唉!華玄銘輕輕地嘆息一聲,心想,早該像丹鳳說的那樣,好好管管牡丹園了,否則,對不住孩子,也對不住祖宗留下的基業,更對不住丹鳳的親孃孝詩雅啊!
一想到孝詩雅,他就愁腸百結,不由自主地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內心在呼喚。
“詩雅!你在哪裡呢?丹鳳在受苦你也不回來看看,難道就這樣放心地將她交給我?我以爲做母親的人,沒有哪個不心疼孩子的,一見孩子受苦,便會不顧一切地去護着她。可是,我錯了,你並沒有出現,難道說你並不知道丹鳳受苦?”
這時,“胡笳館”的門口,守門的衛士見到匆匆進門的胡三太太報告說:“夫人!丞相大人來了。”
“他在哪?”不等守衛回答,胡麗娜妖魅的身影一閃,早已進了大門,飛身一躍,上了大樓,“喲!丞相大人好難得啊?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卑妾?稀罕稀罕!”
胡麗娜人沒進門,嬌滴滴地聲音早已經飛了進來。
華玄銘頭也沒回地答道:“不歡迎嗎?”
“喲!說到哪裡去了,我請都請不來呢!還以爲丞相早忘了‘胡笳館’,找不到路了呢,難得難得!”胡麗娜說着說着,擠出了幾滴眼淚,隨即柳腰一扭,盛氣凌人地責問,細長的手指直逼華玄銘的眼睛,“自從那狐媚子詩雅進了牡丹園,你丞相大人來過奴婢這兒嗎?”
“放肆!”華玄銘“啪”的一聲甩開了胡麗娜的手,“呼”地將她扔在牀上,“說!和誰在一起鬼混?”
“鬼混?你左邊摟着二太太、右邊摟住五太太的時候,怎麼不是鬼混?那時你想過我嗎?難道左擁右抱只允許你們道貌岸然的男人享受,我就該守空房嗎?”
胡娜娜越說越氣憤,“呼”地從牀上躍起,眸中妖冶的寒光涌動,肆意的笑聲中流淌着危險的氣息,無畏而譏諷地責問:“你以爲我跟別人鬼混,所以踢碎了我的房門,你是來捉姦的?捉到了嗎?人呢?”
華玄銘捉姦不成,反而被罵的張口結舌,氣得漲紅了臉,瞬間有種極欲逃離的衝動:“你……”
“你什麼你?還不快滾出去!”胡麗娜一張毒舌吧嗒吧嗒罵了個痛快,把十幾年來的不快統統倒了個精光,眸中閃爍着妖豔而又危險的光澤。
“不成體統!我要休了你!”丞相淡紅的薄脣翹起,黑瞳冷若冰霜,狠狠地瞪了胡麗娜一眼跨出門去。
“休吧!休了總比有名無實的受活寡強。”
破碎的房門在華玄銘身後“嘭”的一聲彈回。
“嘭!”丞相府的大門被重重地踢開,守衛急忙躬身,卑微地迎進華玄銘丞相。
丹鳳敏銳地覺察到一股寒氣正隨着父親的進門迎面撲來,眸光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悸,立刻從容地迎上去:“父親回來了?”
“嗯。”華玄銘難以掩飾心頭的悲憤,一縷陰寒的凌厲浮上眼簾,微微嘆了口氣,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丹鳳見父親心事重重,立刻辭別回家。
不知是不是來自異世的緣故,丹鳳感覺自己的內心總有一絲自卑無法排遣,而且總怕給丞相大人帶來麻煩,謹言慎行,處處約束自己。這樣的自己,她十分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