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忠在書房裡思考着,任鵬程的廚藝實在是太厲害,即便是三個月時間,楊開忠也沒把握能夠打敗任鵬程。
他在思考着到時候應該烹飪什麼菜餚,突然,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爸!你爲什麼要答應那樣的比試?”一箇中年男子大聲說道。
“是啊,爸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就算不答應那樣的比試,也沒人能說什麼。”一箇中年婦人也開口說到。
楊開忠看着這一男一女,兩人正是他的兒子和女兒。
“怎麼?我自己還做不了自己的主了?”楊開忠淡淡說到。
中年男子一急道:“不是,爸你知道醫生說過,你不能進行高強度的烹飪。”
“是啊爸,你要注意身體,這個比試咱們不去了。”中年婦人也說到。
聽着兒女們的勸告之聲,楊開忠心裡沒有一點感動。
並不是因爲楊開忠對兒女無情,是他知道他們這麼關心自己的原因。
無非就是怕自己死去後,沒有人幫忙,他們的生意不好做下去。
這些年,楊開忠作爲廚師協會總會長,他的兒女們都有很大的受益。比如楊開忠在餐飲行業的影響力是很大的,他的兒女們藉助楊開忠的影響力,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一番事業。這就是人脈的影響力,當然事業的大小就看個人能力。
也正是因爲這些年忙碌在廚師協會,楊開忠很少顧及家裡。對於兒女可能並沒有太多的關愛和管教,以至於他兒女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讓楊開忠傷心的是,他兒女們對他的關心,大都來自於因爲利益的驅使,而並非是真正的關心他這位父親。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楊開忠暗自嘆了口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們不用擔心。”
中年男子聞言,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道:“爸!你不能去,你不爲我們想想,也要爲媽想一想啊!她爲你勞碌一輩子,你難道就這樣忍心棄她與不顧?”
楊開忠皺着眉頭,目光看向書房門口那個眼神閃躲的老婦人。
“你們都長大了,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去做。”楊開忠說到。
“這是理由嗎?你一天天就只想着你的廚師協會,有在意過我媽嗎?有在意過我和我妹嗎?”中年男子聲音很憤怒。
一旁的中年婦人拉了拉男子的衣袖道:“哥…別說了。”
中年男子一把甩開,大聲道:“不!我就要說!你年輕着的時候,天天忙着你的廚師協會,家都不回。有一次,我媽病倒了,我和我妹正在外地讀書,結果給你打電話不接,最後還算打電話給隔壁的李嬸兒才把我媽送到醫院。還有一次,我媽過生日,你說要給我媽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我媽一大早就起牀去買菜,買了一大堆都是你愛吃的菜。結果呢,你突然打電話說不回來了,我媽一個人在廚房哭着給下了碗麪條來吃。”
楊開忠聞言,低下頭去。
這輩子,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其中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妻子。
“秀珍,這輩子我對不起你,能夠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不過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所以再最後對不起你一次,就這最後一次。”楊開忠看着門口的老婦人說。
老婦人眼睛紅了紅,低下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看着老婦人唯唯諾諾的模樣,中年男子更是怒火沖天,他對楊開忠說到:“你爲之付出所有的廚師協會最後你得到了什麼?被人擠下來,然後又被迫拉着去比試?這就是你的廚師協會!”
楊開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喝到:“閉嘴!”
中年男子冷笑道:“我爲什麼要閉嘴?我說錯了嗎?你爲之付出一生的廚師協會,最後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人兒子現在回來找你報復,他在的時候禍害你,死了之後他兒子又回來報復你,這就你還死心塌地的爲他的廚師協會付出?”
“你這個逆子!那是你師公!”楊開忠站起來指着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道:“師公?他只是你師父,並不是我師公,我又不是廚師,我可沒有承認。”
“你…你…逆子!”楊開忠作勢要朝着中年男子打過去,才走了兩步,突然楊開忠捂住胸口,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下子,老婦人慌了,中年婦人慌了,中年男子也慌了。
“老伴兒,你怎麼了?”老婦人一下子衝到楊開忠面前。
楊開忠緊緊捂住胸口,牙關緊閉,沒有說話。
中年婦人着急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還好中年男子雖然心慌,可並未失去方寸,他連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
林庸接到通知後,急忙趕去帝都。
來到病牀面前的時候,林庸看到楊開忠整個人帶着呼吸機,臉色蒼白。
短短時間不見,之前還和他在公園裡散步聊天,說着自己一定會改變一切的人,怎麼就突然躺在牀上了呢?
楊開忠見到林庸來,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
“老楊,你好好休息。”林庸說到。
楊開忠拉着林庸的手不放開,說什麼也不放開。林庸無奈道:“老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楊開忠輕輕晃動了一下腦袋,似乎在點頭一般。
林庸明白楊開忠的意思,他俯下頭去,聽着楊開忠輕聲呢喃。一會兒,林庸站起來。
“你想說,你要去參加比試?”林庸說道。
楊開忠輕輕晃動。
“可是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別說烹飪,你自己還能站起來嗎?”林庸說到。
楊開忠聞言,目光頓時暗淡下去,彷彿整個人一下子失去光彩。
林庸看着楊開忠良久,然後嘆氣道:“比試我替你去吧,你好好養病。”
楊開忠盯着林庸良久,最後閉上眼睛,輕輕晃動着。
林庸從病房走出來,看着楊開忠的兒子道:“你爸這是怎麼了?”
楊開忠兒子沒有說話,神色有些不自然。一旁楊開忠的女兒道:“林叔,我爸……唉~醫生說是急火攻心。本來他身體就不好,好幾種病在,這次又急火攻心,病情一下子加重了。”
林庸如何看不出來這事和楊開忠的兒子有關,只是這種事他一個外人始終不好說什麼。
“你們讓你爸好好修養,其餘的就別操心了。”林庸囑咐道。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