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很努力,可是,如果想盡辦法他都不肯讓她陪,想盡所有法子都不能逗他開心,那要怎麼辦呢?那……那就只能繼續想,努力的想,一直到想出來爲止。愛睍蓴璩
在這個想法子的時間裡,花爲伴悄悄來過一次,交給了她一封信,是雲知處孃親的手書。
沒想到幻境中的事情全是真的……花似錦有些沒來由的不安,又有些沒來由的歡喜,悄悄跑去辛夷院,拉出了雲知處,把信交了給他。雲知處起初並沒在意,只當小狐狸又在頑皮,隨手接過,可是在打開信的同時,他竟如遭雷殛,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當然識得孃親的字跡,她在信中說道,她身上的毒已經被墨離解了,花爲伴還給了她幾樣防身傳訊的東西,一切安好,讓他不必擔心。但云栩然已經身故,度其心意,他爲雲氏竭盡一生心力,一定不想離開雲氏宗族,所以她就留下來陪着他,等着雲知處成爲八階藥王,然後堂堂正正的奪回雲氏……
隔了許久許久,雲知處仍是覺得不能置信,只是反反覆覆看着那信……花似錦等的不安起來,偷偷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小聲道:“雲哥哥……我哥哥說,報仇之事,大男人要親自親爲,但爲人子者,絕不會忍心至親受苦,所以他越俎代庖一次,還請你不要介意。軺”
雲知處長長的吸了口氣,緩緩的擡手,握了她小手,握的緊緊的:“我怎會介意,我真的感激不盡……”
花似錦悄悄鬆了口氣,又道:“我哥哥說,他給了你孃親一隻竹蜻蜓,不必靈力就可以馭動傳訊,到時候你孃親想你,就可以給你寫信,你也可以回書。”
雲知處點頭,她繼續道:“哥哥還說,他活了幾千年,有些事情做起來容易一點兒,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你不要妄自菲薄,凡事盡力而爲,爲心無愧就好。哀”
天狐果然極擅把握人心。他的確曾想盡法子,卻終究無果,卻誰知放在旁人眼裡,竟如此容易,不是不感慨的,可是這所有加起來,也沒有孃親的平安重要……雲知處輕輕搖頭,帶笑道:“他還說什麼了?”
花似錦想了想:“他還說,他肯做這些事全是爲了他的妹妹,嗯,就是我……讓你不用感激他。”
雲知處失笑,卻又嘆氣,道:“替我向令兄說聲多謝……”頓了一頓,柔聲續道:“錦兒,我真不知要怎樣感謝你……”
誒?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很好心的出主意:“你不知道,我知道呀!你可以以身相許的。”
他愣了愣,瞬間沒了淚,所有的傷心感懷迅速飛走……看着她閃亮熱切的大眼睛,他又想咬牙,又是好笑,終於還是把住她的小腦袋,抵在自己額上,低低的道:“你這隻色狐狸!”
她乖乖的不動,順便張開手臂抱着他,軟軟的安慰:“雲哥哥,你不要難過,你家人雖然不在你身邊,可是,你還有我啊……”
他輕輕笑出來,張臂將她擁入懷中:“對,我還有錦兒。”
難得被抱抱,她開心的貓在他懷裡,小爪子東摸西摸,正想順便吃點兒嫩豆腐,他已經吸了口氣,將她從懷裡拉開:“好,爲了報答錦兒,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都陪你出去採藥,讓你儘快成爲三階藥師。”
“啊?”她傻眼的看他,小爪子還巴在他身上忘記要收回來,他輕咳一聲忍了笑,將信珍而重之的放入懷中,猶豫了一下,低頭看着她:“錦兒,你的幻境中居然有我,有我的往事,我的家人……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是爲什麼?難道我與錦兒,前生就認識不成?”
她大眼睛閃呀閃,拼命想詞兒配合他,“當然啊,一定是的!我一見面就覺得你的模樣好熟悉,肯定是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總之很久之前就見過的……”
雲知處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直起身來,拍拍她的小腦袋,轉身就走。
從那天之後,不管她樂不樂意,雲美人兒說到做到,每天午飯後,都準時來帶她出門採藥。如果她乖呢,可以拉着小手兒去,挽着小腰兒送回來;如果想偷懶,那就直接拎出去,自己走回來,而且回來之後,還要背藥譜,一邊背,一邊將藥材分門別類……
聰明的小狐狸當然很明白這兩者之間的相同跟不同……於是在習慣了花漫天的放羊式教育之後,花似錦迅速的習慣了雲氏良師的陪伴式教育,幸好這個過程並不難熬,不,簡直就是太愉快了。兩人拉着小手兒一起採藥的感覺,比遊山玩水更開心更得瑟,偶爾還可以叭嘰一
下他的俊臉,表現好還會有吻額頭的獎勵,雖然她更想嚐嚐他好看的薄脣……做錯事會被他彈手心,這是雲氏專屬懲罰法……當然,大半的時候都不太痛……學到最後,夢裡都是他清凌凌的好聽聲音……
當然,爲了投桃報李,更是爲了討某雲歡心,花似錦花了整整兩個晚上,拿一整塊的原玉,幫他雕了一盞碧玉燈,整個兒雕成了蓮花的形狀,中間嵌了一枚鴿蛋大的夜明珠,上面刻滿了極小的聚靈陣,整體又組成了一個大的聚靈陣,投出一個小小的光圈,光圈中的氣息純粹濃郁,且極適合木火雙靈根的人修煉。在這蓮花燈下修煉,一個時辰遠勝十個時辰,即使不修煉,處在蓮花燈範圍之內,也會有修煉之功。
花似錦掛着兩個黑眼圈兒,喜孜孜的送去他的房間時,滿以爲這個大大的驚喜可以讓親親雲美人兒展顏一笑……沒想到他一皺眉,立刻翻過她的小手兒,重重的彈了兩下:“睡覺的時候就乖乖睡覺,誰許你弄這種東西了?”
然後,小狐狸被他開恩免掉了下午的採藥之行,丟去牀上睡足一整天
當她張開眼睛時,他盤膝坐在蓮花燈下,正在閉目入定。透明的光圈將他罩在其中,雪袍玉帶,脊背挺拔,肌膚潤澤如玉,漆黑的發潑墨般自雙肩垂下,極俊秀的長眉斜飛入鬢,極妍麗的鳳瞳畫出完美的弧度……明明是俊美到難描難畫的面容,卻不知爲何,總讓人感覺異常強大。似乎只要在他身邊,即使天翻地覆,他也會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不會傷到半根頭髮……
她不由得喃喃出聲:“雲哥哥……”
只是極小極小的一聲,他卻一震,自入定中迅速醒轉,張開一對明澈鳳瞳,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轉。她小聲小氣的道:“你真好看,我喜歡你……你永遠陪着我,好不好?”他不答,微微斂下眉睫,她忍不住咕噥:“你都摸我尾巴了……”
他再瞥了她一眼,一聲不吭的閉上眼睛,就在她以爲他不會答的時候,他卻淡淡的道:“這麼笨的小狐狸,難道還會有旁人肯要麼?”
她忍不住偷偷笑開來,他總是這樣,說的這麼兇巴巴的,卻叫人聽的滿心歡喜……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花似錦以一種神奇的速度在進步,很快就爬到了兩階,上次學的兩個玉簡很快就學完了,於是兩人再入匯玉閣,又選了兩個新的玉簡來修習,就這麼周而復始。
一來二去,藥王閣後山已經走了十幾遍,差不多的藥草也認全了,眼看修爲漸高,晉升三階不過幾日之功。花似錦在五行靈盤中測試是水系單靈根,三階以下還好說,四階及以上,就會很難。所以雲知處知會了東方天天籟,帶着她再入膏肓谷,想幫她找一隻木系的靈獸來用。
因爲不能在谷中過夜,所以兩人起先只在近處轉轉,後來抓到一頭鹿蜀,拿來當馬兒騎,聯袂雙乘,風光旖旎,自不免越走越遠,不時碰到些靈獸奇藥之類,但木系的靈獸卻一直不曾找到。這一天信步而行,越走草木越是稀疏,到最後幾乎寸草不生。
雲知處有些奇怪,停下來道:“這兒也不知是土質有問題,還是別的緣故……”一句話還未說完,不遠處的亂石堆裡忽然響起“錚錚”兩聲,好似石子相擊,清脆鏗鏘,雲知處略略向後一退,習慣的想將花似錦掩到身後。
花似錦卻忽然想到一事,猛然往下一貓腰,然後拼命向他招手,雲知處訝然,只得配合的蹲下,花似錦興奮的小臉通紅,躍躍欲試,想了一想,卻不知爲何又懊惱起來,戀戀不捨的向那亂石堆看了又看,然後手足並用,悄沒聲息的往外爬。
雲知處又訝又笑,正想站起來,她急回了頭,拼命向他打手勢,雲知處只得一把拎起她,平平的滑了出去,一直用這個詭異的姿勢劃出裡許,看眼前已經有了草木,花似錦才把一直憋着的一口氣吐出來,然後大口喘息。
雲知處失笑道:“怎麼了,那石堆中有甚麼,把你嚇成這樣?”
“什麼‘嚇’成這樣!我是開心!開心!”花似錦指着自己憋紅的小臉,興奮莫名:“那是猙猙啊!猙猙!可惜今天沒帶餌,雲哥哥,我們快點回藥王閣,快啊快啊!晚了猙猙就跑了!”
雲知處抽了抽嘴角,索性把藥筐放下,一把拎起她丟到背上,便輕飄飄的掠了出去,一邊道:“什麼猙猙?就是書上所說的‘尋寶獸’罷?”
“別說話了,快點飛啊!”花似錦急的拼命拍他:“對,就是尋寶獸啊!我從小就一直想要一隻猙猙養,還沒化形的時候,花伯伯幫我找過一隻,結果那隻猙猙死活都不肯認爲我主,
花伯伯把他關起來,他就絕食,後來花伯伯煩了,就把他剃了毛丟回山裡去了,我哭了兩天呢……”
雲知處頓時無語,沒有哪隻有靈性的靈獸肯認一隻沒化形的毛狐狸爲主吧?而且這位“花伯伯”也太霸道了些,不肯認主就剃毛,幸好咱們小狐狸沒有被帶壞……說話間已經到了藥王閣,花似錦急的要命,跳下來就往竈房衝,險些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眼前是極熟悉的雪衫,那人急退了一步,似乎想伸手來扶,花似錦卻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道:“對不起!”一邊就飛也似的跑開了。
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密餌,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膏肓谷,花似錦在雲知處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密餌一路佈下,張開一隻透明的儲物袋,兩人就跑去最近的一棵樹上貓着。
猙猙是最善於尋寶的異獸,尤其擅長尋找美玉,但猙猙所在之地,寸草不生,這一處空地只有裡許,顯然這隻猙猙年紀不大,修爲應該也不太高……雲知處看她興奮的小臉通紅,身子探的幾乎要掉下樹去了,實在有點兒好笑,只得伸手挽了她腰,低低的道:“一隻猙猙有什麼了不起的?急成這樣?”
她急向他擺手,示意噤聲,雲知處只得再放低些聲音,“你若是隻想養來玩也就罷了,若要猙猙認主,還要斟酌。一個人只能有一隻靈獸,你若不找到木系靈獸,實在很難到六階。”
花似錦頭也不回的道:“當然要認主啊,不認主猙猙只能找到百里之內的美玉,認了主就是萬里啊……猙猙還有一個好處,你們都不知道吧,嘿嘿……”
雲知處低聲道:“可猙猙毫無攻擊之能……”
花似錦的眼睛仍舊眼睜睜的瞅着那亂石堆,卻頭也不回的道:“那又怎樣,我有你啊!”
雲知處一怔,竟不由得嘴角上翹,又自覺好笑,輕聲道:“想偷懶就直說……”絲毫沒留意這句話裡充滿了期待被奴役的意思……
兩人縮在樹上,直等到近黃昏,才見有一隻比貓兒略大的小獸,慢慢的自亂石堆後走了出來,嘴微微抵地,似乎在嗅着什麼,一對圓圓的眼睛滿是警惕。
猙猙視力極差,只能看到四尺左右的地方,但嗅覺卻極靈。兩人屏住呼吸,眼睜睜的瞧着,猙猙走兩步,退一步,再走兩步,再退一步,就這麼一點一點,好半天才終於走到那蜜餌處,看看左右,一口叨住,回頭就跑,飛也似的跑回了亂石堆中。
四周始終安靜,它隔了許久,又慢慢的走出來,就這麼周而復始,越來越近,許是因爲一直風平浪靜,它的動作也漸漸大膽,走的近了,已經可以看清他雙眼中間有一隻尖尖的角,頜下有大叢白色的柔毛,身後辮子似的拖着五條細細長長的尾巴,毛皮黃中泛褐,有點兒像豹子,看上去卻柔軟的多。
那猙猙終於走到了最後一處蜜餌,透明的儲物袋大張着口,密餌布的極多,它邊走邊吃,越走越是向裡,一直到只餘了尾巴在袋口處搖搖擺擺。
花似錦看差不多了,急拈了指,道:“收!”
袋口攸的束緊,猙猙大吃一驚,頓時亂衝亂撞起來。雲知處也不等花似錦開口,隨手提起她,便躍了過去,花似錦一把拎起袋子,笑嘻嘻的舉到眼前,那猙猙半截尾巴被束在袋口,猶不住掙扎,不住的“錚錚”亂叫,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花似錦這才從戒指中取出一把各色玉石,笑道:“喂,想不想吃?”
猙猙立刻開始扭腰哼唧,一邊伸長鼻子亂嗅,看起來竟似乎垂涎欲滴,於是花似錦很乾脆的道:“認我爲主,我就把這把玉給你吃,不認,我晚餐就吃你……猙猙肉吃下去,可是很漲修爲的哦……”
一邊說,一邊把袋子甩來甩去,猙猙在裡面身不由已的東晃西晃,終於“錚錚”叫了一聲。花似錦一喜,立刻蹲下來,解開帶子把猙猙放出來,把手掌舉到它脣邊,那猙猙小姑娘似的扭捏了一下,便湊脣過來,就着她小手,果然把原玉一塊一塊的吞了下去,就好像人吃甘蔗,嚼的卡嚓卡嚓直響。
雲知處看的驚訝不已,訝笑道:“原來靈獸也會被利誘……”
“當然啦!”花似錦伸手撫摸猙猙的背,回頭笑道:“越是聰明有靈性的靈獸,越是曉得找合適它的主人,幹嘛硬要費力氣打服它?是不是呀?小……”她偷偷看了雲知處一眼:“我決定叫它小瀾。”
猙猙立刻仰頭“錚錚”叫了兩聲,然後再低頭繼續卡嚓大嚼。雲知處一皺眉,可是他從來不曾跟她說過他這個名字,只當是湊巧,冷臉
道:“不準叫小瀾。”
“晚了,”她一臉無辜的攤手:“你看,靈獸認可賜名,認主契約就完成了。”
她肯定是知道的!雲知處瞪她,她一臉心虛,死活不肯擡頭。盯到最後,他自己反而忍不住一笑,岔開話題道:“原來猙猙吃玉石。”
“對呀!”花似錦笑嘻嘻的道:“猙猙認主之後,用美玉連喂七七四十九天,就會晉級,之後的猙猙就變成‘幻寶獸’,可以把普通的石頭變成美玉,類似於點石成金術,是不是很歷害?”
“原來如此。”雲知處點頭笑道:“真了不起。”
花似錦笑眯眯的向他眨眨眼睛:“到時候我就把你的牀,你的枕頭,全都換掉,到時你吃飯睡覺都在修煉,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雲知處微怔,她難道是爲了這個,才這麼緊張,一定要抓這隻猙猙認主的麼?
這隻傻狐狸!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到那時就有更多時間陪你玩了,是不是?”
花似錦討好的蹭過來,“嘿嘿……”
他鳳瞳微眯,“想都不用想!我不用修煉,難道你也不用修煉麼,只想着玩!”看了看天色,拉她起來:“天黑了,我們回去罷!”
………
認主對主人及靈獸的修爲,都會有所提升,共同修煉更是事半功倍,一切似乎水到渠成,花似錦神速晉升三階,成爲藥王閣晉階最快卻修爲最低的人……就連艾蹁躚都比她高半階。
木系靈獸本就極少,加上花似錦既然已經得猙猙認主,那就算再找到木系的靈獸,也沒法認主了,所以修到三階已經十分難能,可是兩人還是有些不甘心,趁半夜再入匯玉閣,想仔細找找,有沒有能用的玉簡。
這些日子跑匯玉閣跑的熟門熟路,簡直比自家書房還方便,細細的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適合水系單靈根的修煉法門,花似錦突發奇想,笑道:“不知道第二層是什麼啊?我們去瞧瞧好不好?”
雲知處擡頭瞥了那樓梯一眼:“我記得當時艾婀娜說過,匯玉閣有三層,一到六階所需的玉簡都在第一層,那想必第二層,就是給七階八階的藥王用的玉簡了……應該沒幾個人上去過,我們境界不夠,上去也沒用。”
花似錦笑道:“上去瞧瞧也好嘛!就當是見識見識!”一邊說着,早不容分說的拉了他手,到了樓梯前,她擡腿就往上走,雲知處一把挽住,道:“等等。”
“嗯?”
雲知處細看那樓梯,道:“似乎有點兒不對,第一層有法術不時的清掃,尚有灰塵,這樓梯只怕沒有幾個人走過,爲何會如此乾淨?你看,那邊角也整齊的有些異常。”被他這麼一說,花似錦也開始留心,貓下腰來細細看了幾眼,然後擡頭,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又是結界?”
本來有結界纔是正常,可是這個結界卻似乎與別的不同,更像是一個傳送法陣,一腳踏上,就不知會被傳到什麼地方去了……兩人暗自慶幸,對望了一眼,雲知處道:“這兒應該不是真正的樓梯,那真正的樓梯應該被疊在了某面牆壁上,我們找找看。”
花似錦笑道:“這有甚麼可找的?”她指了指旁邊的架子:“這些牆面都有架子,只有這兩面牆沒有,不是這副畫兒,就是這扇窗子。”一邊說着,就拉着他到了那窗子前,瞥了一眼,就道:“不對。”
雲知處道:“爲什麼不對?”
花似錦笑道:“這窗子這麼小這麼矮,如果這個是門,那進的時候豈不是要貓腰才能進?七階八階的藥王這麼牛的人,怎麼可能貓着腰進門啊?所以肯定不是。”
雲知處不由啞然,好像很多事情,在花似錦眼裡,都會變的很簡單,偏生每每誤打誤撞成功。
於是兩人再去看那畫像,那畫像顏色古舊,卷軸看上去十分沉重,畫的仍舊是藥王閣主,筆法嫺熟,繪的栩栩如生,微微含笑,眼神竟似乎微有流轉一般。花似錦瞧了幾眼,笑道:“這藥王閣主,好生自戀,到處都是他的畫像石像。”
雲知處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花似錦趕緊合了手兒向上拜拜,笑道:“師父莫怪,錦兒對師父的風采十分仰慕,絕無半分不敬……”絮絮幾句,頗恭敬的施了個禮,這才走上一步,細細的察看那結界,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塊稍大的原玉玉片,先把四角斬去,然後細細勾描雕刻,足足費了小
半個時辰才終於成功,遙遙比對了一下,便輕輕拋出。
掌上一輕,那玉符脫手飛出,輕飄飄的飛到了畫像上,竟是密密貼在了人物腰間玉佩的位置,隨即,室中捲過一陣輕風,那畫像緩緩向後退去,竟似是直飛入雲霧之間一般,慢慢的淡渺了去,隨即,眼前出現了數階樓梯。
雲知處定了定神,拉了花似錦的手拾級而上,滿心以爲上面會像第一層那樣,是一個類似書房的地方,卻不想竟是一間圓形的斗室,看上去幾乎像是一個銅製的盒子,四壁俱是金光閃閃,刻滿了古怪的花紋,花似錦細瞧了幾眼,點頭道:“這兒的法陣看似簡單,卻很大氣。也算不錯了。”
雲知處聽她這句話說的老氣橫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花似錦轉着圈細看,忽然輕咦道“好奇怪,這兒有聚靈陣,也有散靈陣,聚靈陣居然是五行齊集的,做藥王不是隻需要木靈根和火靈根麼?再說聚靈就算了,爲什麼還會有散靈陣?”
雲知處也跟着轉了幾圈,他對這種符咒之學不過略知一二,不太確定的道:“這兩面牆上的花紋,似乎有某種規律……似乎是一反一正,相輔相成……”
花似錦直起腰來,退後幾步,看了幾眼,訝道:“對呀!我居然沒注意,這樣一來,就好像所有力量在這個空間中旋轉……雲哥哥,你太聰明瞭。”
雲知處輕聲道:“天道循環,陰陽五行,晝夜交替……這小小一方天地,竟隱含天地至理。”他緩步走到中間,略略負手閉目,心頭一靜,便覺靈識通透,只一瞬間,便似乎悟到了許多道理。
花似錦的心思卻仍是隻在那些符咒上,細細的一一看了過來,找到了源頭,一時技癢,又從戒指中取出玉片,細細雕刻起來。這一次,卻用了五枚玉片,每一枚雕完之後,還需細細比對,一直到將最後一枚雕完,足足費掉了個把時辰,花似錦握在手裡,忽然有些遲疑,回頭道:“雲哥哥,這個結界好複雜,你站遠些。”
他朱袍銀髮,風華絕代,卻曾令她萬劫不復。千年後物是人非,人間重逢,“鳳王,你爲何要做以色侍人的面首?”他低頭,鳳瞳溫柔:“因爲,我還欠你一次爲所欲爲……”歡迎移步砂子完結文《男顏禍水,面首三千》。QQ羣“砂窩”羣號83153002歡迎加入共同8卦H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