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嘆了口氣，洛克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想起了對方的變化。
最後十秒，嘉熙無意流露的氣勢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她似乎完成了某種晉升？
或者說，吳費盡心思的追求，其實並非是離開那個世界，而是這種晉升？
只要打開保險櫃就行嗎？
洛克眸光閃爍。
不，應該還得湊齊三片極致噩夢花瓣！
這樣看來，之前發生的一切更像是某種晉升儀式。
吳、錢偉正、嘉熙、柳青魚，四人中不論誰完成這個儀式，都將犧牲其餘三人。
消耗三名廚師連帶一個位面，來完成晉升，真是大手筆啊！
他不禁吸了口氣，驚歎感剛生出，卻覺得有些不太對。
這契約似乎叫‘噩夢島’？
然而，所有事件發生在西江市，哪有噩夢島的蹤跡？
會不會……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
一個由夢境形成的位面？
洛克眼皮一跳，突然想起了在第三層夢境看到的那張巨大人臉。
上面曾浮現過許多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此時回想，有幾張分明是自己見過幾眼的陌生人……
巨大人臉主要顯示爲吳和錢偉正，是不是表明，二人對夢境的支配性最強？
循着這個思路，許多問題驟然間有了結果！
比如，二人瞭解的信息最多，等階也最高。
嘉熙和柳青魚次之，所以巨臉上偶爾會出現他們的模樣。
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往往一閃而過，甚至沒法仔細分辨。
對夢境的支配……
洛克突然想起了人格分裂，他們是同一個人的不同人格？
還是不同人被拉入同一夢境？
這個問題暫時想不到結果，但不論是哪一種都着實令人震撼！
很難想象，廚師的晉升會需要這般龐大複雜的儀式！
搖了搖頭，既然已結束穿梭，便不再細想。
至於保險櫃中裝着什麼，他多少有了猜測。
涉及意識和夢境，必然會留下後門，就如同催眠時的甦醒口令。
櫃中很可能就是這類東西，不僅如此，多半與記憶相關。
因爲嘉熙當時好像覺醒了某些記憶？
“先睡覺先睡覺！”
抑平思緒，他很快陷入沉眠。
這一覺格外漫長，做了許許多多光怪陸離的夢……
“叮鈴鈴~~”
通話聲在腦海響起。
抱着被子迷糊翻了個身，下意識接通。
“喂……”
“喂，你在哪裡？”
一個女聲從另一頭傳來。
是誰？
洛克花了半秒才反應過來。
“卡洛琳？”
他頓時一個激靈。
“……”
那頭沉默片刻，再度重複了一遍，語調平得像根線：
“你在哪裡？”
“幹嘛？”
“血色霧池。”
洛克一拍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我在千銜御景酒店……”
“我來找你。”
“你在哪……”
話還沒出口，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嘴角抽了抽，以卡洛琳的做派，現在多半已經在倫薩斯了吧？
想到這裡，洛克趕緊起身洗漱。
一看時間，自己睡了近二十幾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酒店餐廳裡，兩人吃着午餐。
“戈斯老頭告訴你的？”
卡洛琳微微點頭：“他不放心你。”
“爲什麼？當時不說沒問題嗎？”洛克略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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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手中餐叉一頓，提醒道：“三合花。”
“……”
原來是擔心三合花餘孽。
“好吧，原本就打算叫上你的，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要是碰上神秘組織呢？”
鐺！
叉子戳在餐盤上，對方頭也不擡……
‘我沒有開玩笑啊！’見她這表情，洛克只能在心底默默補了一句。
吃過午餐，兩人叫了一輛浮空梭朝千銜郊區趕去。
“師傅，青石子郊區。”
司機偷瞟了眼卡洛琳：“你們去看血霧池？”
“這事都這麼出名了嗎？”洛克微有些詫異。
“是啊！這幾天經常有人往那邊跑，有像你們這樣的遊客，也有廚師小隊……”
“廚師小隊？”
司機點了點頭，吹噓道：“我認識幾個租艇的朋友，聽說這幾天出岸行程都快排爆了，從早到晚，一分鐘空閒都沒有！”
“有小隊白天輪不到，乾脆晚上出岸。”
洛克挑了挑眉：“出岸？和血色霧池有什麼關係嗎？”
“你覺得呢？”司機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聽歌的卡洛琳突然道：“有傳聞，那是一種尚未發現的高階食材。”
“沒錯！”司機趕緊點點頭：
“聽說血霧起源於天空之海深處……”
聽着司機嘮了一路的小道消息，裡面有幾條還算有價值，其它一聽就知道是瞎編瞎傳的……
青石子郊區風景很好，這邊建築總體偏低，多是獨棟的雲朵樓。
樹林、池塘、田地，一副自然鄉野的閒適風光。
洛克嗅着青籽花香，伸手從齊腰高的枝幹上摘下一朵。
“沒想到這邊景色這麼好，和從天上看完全不一樣。”
卡洛琳聽着歌，低頭看着腳尖，一心一意走路。
大概走了五六分鐘，轉進一片樹林，聲音突然嘈雜起來。
林子裡分散着百十來人，成羣結隊，大多揹着廚師匣。
最前方則拉着一根紅白交雜的布條，旁側豎着一塊牌子。
‘繳費點。’
幾位廚師守在附近。
“繳費處？這都發展成旅遊業了？”見此，洛克打趣了一句。
“話說，不會是美防科搞的吧？”
卡洛琳撇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頂着各式打量來到近前，其中一位廚師走上前來。
他迅速看了卡洛琳一眼，目光裡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轉向洛克，面無表情道：
“遊客？”
“我是廚師。”洛克本想點頭，但考慮到可能會引來麻煩，還是報了身份。
對方掃過他稚氣的臉，毫不掩飾懷疑的目光：“學生？那也算是遊客。”
“好吧……”
“不好意思，今天的遊客名額已售罄。”
“……”
“那廚師名額呢？”
“不好意思，二位只能算作遊客。”
洛克眉毛挑了挑，強調道：“我是廚師！我有資格認證。”
“抱歉，所有非小組人員，均視爲遊客。”對方顯得有幾分不耐煩。
這他喵什麼玩意兒？
“我是中階廚師，也算遊客？”
一聽這幾個字，對方移開的目光又嗖得移了回來，遲疑着擠出一絲笑容：
“有資格認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