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說出那句話嗎?
月塵搖搖頭,自我否定了這個問題。
當時的他是真的動了那樣的心思,他想安慰她,幫她撫去淚水,讓她重展笑顏。
爲什麼呢?
月塵擰着眉,慢慢的往外走。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地宮外。
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他在樹影下站定,擡頭看着天的星子,陷入茫然狀態。
夜風輕輕的吹過,挾着寒意。
秋天快過去了,冬天要到了。遠處的殿宇還亮着燈火,他怪的皺了皺眉:他又不在家,亮那麼多燈幹嘛?
“暮雪呢?”徐然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平靜的看着月塵。
“在養傷。”月塵道。
“在哪裡?”徐然問。今天,除了祭月殿,整個拜月宮都被鍾離淵給翻遍了,也沒有找到雲暮雪。
雖然他是東臨的皇帝,但這裡是人家南疆,這會兒和整個拜月宮的人都對鍾離淵怨聲載道。要不是她放話說,鍾離淵是月塵的哥們,早被人追殺千百遍了!
沒辦法,她也是月塵身邊難得親近的人之一,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
“地宮。那裡才安全。”月塵眯了眯眼,還是覺得自已的寢殿好怪,“怎麼那麼亮。”
“因爲鍾離淵來了。”
月塵心頭一凜,站直了身子:“在哪裡?”
“在你的邀月殿。”徐然說。
呃……
月塵眨了眨眼,似自言自語:“倒來得挺快。那他也知道雲兒受傷了吧?”
“是的。但你不必緊張,我不是來找你討人的。我只是來問問,暮雪傷得怎樣?”
“還好,養幾天可以下地了。”
“那麼嚴重。”徐然皺皺眉,“既然如此,你好好藏着她!”
“……”月塵不敢相信的問,“徐小姐,你說什麼?”
徐然冷冷一笑:“藏好雲暮雪,別讓鍾離淵找到!”
“爲什麼?你們不是一條戰線的嗎?”月塵不解的問。
把雲暮雪帶進地宮,只是因爲她傷得及重,地宮裡的玄冰牀適合她睡。另外,也能更好的預防月涼下黑手。他並沒有要藏她的意思。
“他得認識到,誰纔是他最重要的人!不然,我不放心把雲暮雪交給他!”
徐然聲音漸冷,如霜似雪。
月塵攢起眉頭,遲疑了一下,問:“他對她不好嗎?”
“好是好,但在他心裡,還有另一個人。”
“誰?”
“他兄弟。”徐然抿了抿脣,眼前又出現了鍾離淵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有手腕的血痕。
太傻了,和當年她一模一樣啊!
只是,她不能看着他撞了南牆再回頭,她必須要點醒他。因爲,他得對雲暮雪負責!
“呃,徐小姐,恕我直言,心有家人是很正常的事……”
“屁!那算是什麼家人?”
月塵:“……”
“我說世界怎麼會有你們這樣蠢的君王?”徐然開始吐槽,“明知身邊有毒蛇,還要好好養養?”
“我沒有……”
“屁!月涼不是你身邊的毒蛇?”
“……”
月塵無力反駁。
他的確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