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遇到人了,卻是來者不善,什麼話也沒說,一個照面就射了五支塗毒弩箭過來。
“沙盜嗎…”
在這片沙漠裡,會這麼做的羣體,也只有沙盜了。
羅臉上泛着冷意,伸手將停止不動的五支弩箭握在手裡,隨後跳下鎧頭牛,迎着衝來的沙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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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弩箭的威力能否致命,箭簇上塗毒,就是殺意已決的表現。
林聶看着羅跳下鎧頭牛,睜開的眼睛又緩緩閉上,低聲自語:“送水的來了。”
碩大的牛蹄印在沙地上,掀起大量的黃沙,乘坐在牛背上的人確實是沙盜,動手劫掠時,向來不報名號,也懶得多廢話,是那種能動手就不嗶嗶的風格。
“弩箭停在空中不動了?”
沙盜們心裡一震,他們視力卓越,竟是看清弩箭被羅停住的情況。
不清楚羅用了什麼妖術,但他們乾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活,從來都不怕事,當即驅使着身下的鎧頭牛加快速度,隨後放下石弩,抄起斬馬刀,渾身散發着冷血無情的殺意。
肯帝亞沙漠的沙盜極爲殘暴,許久便會組團去騷擾一下三大國家,平時則在沙漠裡的尋找劫掠的目標。
沙盜不挑食,無論目標是瘦是肥,他們都一視同仁,從來都不留活口,有些沙盜還喜歡飲人血,是肯帝亞沙漠三大國家恨得牙癢癢的存在。
這五個沙盜,在很遠的地方就用單筒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目標,一個少年,一個胖子,一個快要入土的老人,沙橇上也沒什麼明顯的好東西,但他們還是決定動手。
因爲,一隻鎧頭牛就值得他們動手了,活的可以牽回紅巖峽谷,宰了也能割下肉、取胃裡的水、剝下皮毛。
雙方距離拉近到一百五十米內,並駕齊驅的沙盜忽然間散開,展現出半扇形的陣型。
羅揮手間,將手裡的五支塗毒弩箭向着五個方向射出去,精準朝着那五名沙盜的胸腔而去。
既然塗了毒,就沒必要針對要害,只要刺破肌膚就可以了。
五支弩箭破空而行,襲向那五名沙盜,卻見後者猛地伏下上半身,紛紛躲過了速度不慢的弩箭。
羅見狀稍微意外了一下,他確定這五名沙盜都不是念能力者,沒想到反應如此了得,竟能躲過自己加持念力的弩箭。
“有點本事。”
羅停下腳步,右手向着身側一擺,念力從掌心涌動出來,瞬息之間塑成一柄無形的念力長刀。
嗤嗤…!
念力長刀的刀尖抵地之處,黃沙像是被一股無形的風力所鼓動,向着四周飛去。
“呀哈!”
最先而來的兩名沙盜發出興奮的叫聲,揮起斬馬刀,朝着羅當頭斬下,勢頭凌厲且不拖泥帶水,可見殺人技巧不弱。
以普通人的身份而言,這幾個沙盜都非常強。
羅冷眼看着欺身斬來的兩柄大刀,身形忽然消失不見,下一刻便跨越數十米的距離,出現在兩名沙盜的身後。
那兩名沙盜以爲得手了,不想目標卻突然消失了,當即露出見鬼了的神情。
一刀落空,鎧頭牛奔行地踏過羅剛纔所在的位置。
兩名沙盜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正想回頭看看情況,卻發現指令明明下達,可頭沒有轉動。
“咦?”
視野忽然下顛,來不及多想,黑暗吞噬了意識。
那兩名沙盜的頭顱向前垂落,一下子就沒了聲息。
剩下的三名沙盜將眼前發生的一幕收入眼中,果斷喝停鎧頭牛,想要調頭逃跑。
他們只看到羅突然消失了,再出現時,兩名同伴就莫名其妙被斬首而死,這比隔空停住弩箭還要恐怖數倍,當即決定撤退。
“留着也是禍害他人。”
羅冷冷自語一句,身上的念力豁然間收縮,如同縮緊的彈簧一樣,隨後又猛地暴漲出來。
徒然間,他的身體在原地消失,連一點風沙都沒有引起。
下一秒,羅現身時,剩下的三名沙盜步上前兩個沙盜的後塵,到死都沒有看明白是什麼回事。
從沙盜能躲過羅以念力催發射出的弩箭,便可以看出對方的反應很快,身體協調性也足夠強,可此時卻看不到羅的身形就趕赴黃泉。
因爲,羅在殺掉他們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瞬間移動。
這是金當初在惡魔島提出的放出系概念,而羅在六大系數值突破60%大關之後,就往這一方面嘗試,最後掌握了完成度達到百分之七十的瞬間移動。
五名沙盜俯首,留下的五隻鎧頭牛卻暴躁不安。
羅發現那五隻鎧頭牛的眼珠子充血,與自己所乘坐的鎧頭牛有很大的不同。
“鎧頭牛是膽小如鼠的避戰生物,性子溫和,天生就有很強的危險嗅覺,察覺到危險時就會主動避開,按理說,是不適合作爲戰騎的,可這五隻鎧頭牛明顯不同。”
羅感到疑惑,但水還是要取的。
他向着鎧頭牛走去,才一接近,鎧頭牛就朝着他衝撞過來。
羅輕身一躍,避開衝撞,同時伸手壓在鎧頭牛覆蓋着硬皮的頭上,念力一發,震死了這隻鎧頭牛。
沙盜攜帶的水袋只有兩個,除此之外就是幾個大麻袋,和一些口糧。
羅本想宰殺一隻鎧頭牛就夠了,不想剛殺了一隻,另外四隻鎧頭牛便向着他發起攻擊,無奈之下,他只能盡數殺掉。
將沙盜遺留下的些許物資搜刮乾淨,隨後割下鎧頭牛可食的肉,以及儲存着水的胃袋,然後直接離開此地。
有了水後,躺屍的卜哈剌又復活了。
兩天後,羅一行人來到了艾爾巴綠洲。
與此同時,紅巖峽谷,沙盜據點。
肯帝亞沙漠只有三個綠洲國家,也只有一支沙盜,以紅巖峽谷爲名,叫做紅巖沙盜。
綠洲是人類在此處生存的根本,紅巖峽谷裡有一處小型綠洲,爲沙盜們提供了保障,加上峽谷避光,只要條件允許,甚至能造出冰塊。
沙盜以此作爲據點,足有數千之衆,成員個個皆是精壯男人。
峽谷廕庇之處,鑿出一個個石室,門口掛上一面布簾,且就當做了門。
面積最大的石室裡,一名頭上裹着頭巾,濃眉虎目,下巴鬍子綁成了好幾節辮子的男人從牀上跳下來,向着置放着水壺的桌子走去。
牀上,躺着兩個雙眼緊閉的女人,曲線誘人的酮體暴露在空氣之中,身上有多處烏青的淤痕。
辮子胡男人身上也是一件衣物都沒有,赤身走到桌前,拿起水壺往嘴裡灌着。
桌子旁有一根成人環抱粗的石柱,上面釘着好幾張皮毛製成的繪圖,其中,有一張看上去很像地圖,被一柄匕首釘在柱子上。
那張地圖描繪出了三大綠洲國的位置,遠遠相望,排成一個三角形,而在那三角形中央的廣袤地域裡,則是描畫着一個骷髏頭。
匕首的刀尖刺在骷髏頭的一個眼洞裡,泛着點點寒光。
骷髏頭通常代表着危險,但在沙盜眼裡卻有不同的含義,那不僅僅代表着危險!
“首領。”
忽的,簾布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說。”辮子胡男人將銅製水壺隨手一摔,響起的聲音驚得牀上那兩個女人身體抖了抖。
“牙葛他們還沒回來。”外頭的聲音說道。
“哦。”辮子胡男人冷淡應了一聲,說道:“那就當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