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明輝,李鐵牛,還有大壯爹,三人扛了一條小船上了山,連續在山裡打撈了三天三夜,可撈上來的除了一些小魚小蝦,再沒有其他和樑靜兒有關的任何事物。
“先吃點東西,喝口水吧!”
因爲着急上火,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樑寧兒的嗓子都啞了。
她在岸邊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再遞了一個餅子。
“你自己也吃點。”
扈明輝把自己手裡的餅子撕了一半遞給樑寧兒。
這幾天,他親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
“你吃吧!”
樑寧兒搖了搖頭,又將手裡的裝水的碗遞到了他面前。
李鐵牛見扈明輝和樑寧兒有很多話要說,便拉着大壯爹藉故要找有樹蔭的地方歇息走開了。
“你這樣不行,多少都要吃一點!你要是身子垮了,你家就真的垮了!”
扈明輝還是堅持往她的手裡塞了半個餅子。
樑寧兒這個時候才緩緩擡起了頭,她看向這兩天給了他依靠,讓她有了主心骨的扈明輝。
因爲感動,也因爲內疚,更因爲自責,受了一大圈而更顯得大的眼睛裡,頓時盈上了一層淚光。
“我想了好幾天,我覺得這件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是我不多事跑去張家,不硬逼着二姐說她不願說的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全都怪我多事!”
嘶啞的聲音裡帶着顫抖的哽咽。
話音剛落,眼淚就又顆顆砸落了下來。
這幾天,別胡睡覺,她只要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劃過的就是那天自己在張家拉着二姐追問的情景。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今天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二姐等於是被自己間接逼死的。
因爲心裡有了這個認定,她時刻都覺得煎熬。
無法面對昏倒在牀上的娘,無顏面對茶水不進,思女心切的爹,更無法面對哭得眼睛跟個桃子似的樑果兒,她沒臉沒對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
“這事不能怨你,張寶方和你二姐成親多年,心裡有事有隔閡肯定不是這一兩天的。
我剛聽鐵牛和大壯爹說了幾句,他們也都說以前看你你二姐和張寶方有問題,既然人人都看出有問題了,那就是真的有問題,不關你的事。”
剛纔在河面的時候,扈明輝聽大壯爹和李鐵牛聊了對張寶方樑靜兒夫婦的看法,再結合樑寧兒先前和自己說的。
他是越聽眉頭蹙得越緊,他自己雖然還沒成親,可鏢局裡成親的兄弟衆多,有夫妻關係和睦的,也有關係緊張劍拔弩張的,卻從來就沒有見過哪個兄弟夫妻間的關係有張寶方和樑靜兒夫婦聽來這麼怪異的。
尤其是那天在望江樓買醉後在東歸小棧說的話,還有隨即出現在家若無其事的模樣。
“也還是怪我,昨天早上看到二姐那副打扮,再加上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卻沒有及時攔住她,都怪我!都怪我!說來說去都怪我!”
樑寧兒還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麼叫腸子悔青了,她這次是深有體會了。
她都恨不能將自己的頭髮全都揪了,好讓時間可以倒流到昨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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