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蒸涼麪看着確實非常有胃口。
因爲米皮極薄,一張米皮還不到兩毫米厚,是以五張方形的米皮切成絲也不過才裝了一碗而已。
米白色的涼麪規整的盛在黛青色的碗裡,襯的涼麪的樣子更加晶瑩,上面澆着袁州剛剛做好的油潑辣子,微微冒着熱氣,細看的時候每一根涼麪上都浸潤這紅亮的辣椒油,上面還有一粒粒白色的芝麻,看起來就麻辣鮮香的樣子。
油潑辣子順着涼麪慢慢的浸到碗底,這時候袁州又從邊上澆了一湯匙的蒜水進去,一下子大蒜刺激性的香味跟着辣椒的香辣直接融爲一體。
“好香。”邊上的酒客忍不住唸叨。
“砰”袁州輕輕的把碗放下,這時候鏡頭給了個特寫。
深綠帶着點墨色的碗中裝着細細的涼麪,每一根涼麪又被紅亮亮的辣椒油包裹,上面還有一粒粒的芝麻沾在上面,碗的邊上放着一雙棕色的筷子。
看到這樣的蒸涼麪,好像隔着鏡頭已經聞到了香味似得。
而鏡頭離得更近後就讓更加讓人想直接伸手拿起筷子就開吃,嚐嚐這味道是不是像眼睛看到的那樣美味,鼻子聞到的那樣香辣爽口。
“誒誒,你說着正不正宗。”陳維碰了砰方恆,然然後回頭一看,方恆眼睛都快綠了,並且那緊繃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準備撲上去。
陳維不由改口問道:“你不是說,袁老闆肯定做不出正宗的嗎?你怎麼還這個樣子?”
“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不相信袁老闆,我是覺得因爲一些硬性條件纔會不正宗,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袁老闆的東西無論正不正宗,但好吃是肯定的!”此話方恆說得是斬釘截鐵。
姜嫦曦和陳維點頭,這說得還像是人話。
掌鏡的副導演邱邱,或許是因爲掌鏡的原因,看得更清楚一些,口中分泌口水之餘,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眼前安安靜靜擺放着的蒸涼麪,挺大一碗的,反正在沒吃飯的情況下,一個人吃完也是飽飽的。
但問題是,包括他,然後大海、小龍人、小道、阿肯,大美女白梨等一共七人,再大一碗在七個人面前就顯得不夠看了。
先前就說了,副導演邱邱是到袁州小店吃過一頓的人,對於袁州的秉性他還是瞭解一些的。所以在邱邱看來,袁州是最有可能,就把這一碗,請他們劇組吃,不重新另做。
當然,也有可能袁老闆良心發現,再做兩碗,但邱邱覺得這可能性比較低,所以如果真的是整個劇組吃一碗,那就是速度的比拼了。
不怕笑話,副導演邱邱在小學的時候,可是拿過接力賽的冠軍,所以一定能夠搶到最多的份額。邱邱不着痕跡的,向着袁州的方向挪了挪,靠近一點,一會好搶,作爲來過一次的食客,太佔優勢了。
劇組的其他六人,除了化妝師白梨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好像看戲一樣之外,阿肯不停的咽口水,特別是他本身就沒怎麼吃晚飯。小龍人也很是浮躁,等着大海一聲結束,就吃東西。
袁州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失誤沒有重拍,但並沒有因爲拍完而鬆一口氣,既然周世傑答應了,就要把事情做好做完,更何況宣傳華夏麪點,是袁州也很願意幹的一件事情。
“我應該不吃晚飯的。”袁州在衆目睽睽之下,端起碗,拿起筷子,開吃。
是的,袁端起了黛青色的碗,拿起了筷子,這明顯是開吃的節奏,邱邱盯着攝像頭看着,導演大海也愣愣的看着袁州開吃。
“這叫蒸涼麪,是川省廣元的特產小吃,用了來自於米倉山深山裡的天然泉水浸泡米粒,而米粒也來自於廣元種植的大米所做。”袁州先是開始攪拌,然後慢慢的開口介紹。
介紹的時候,袁州是取下了口罩的,是以袁州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嚴肅。
袁州挑起被辣椒染的通紅的細面,一口喂進嘴裡開吃。
瞬間口腔裡就被一股麻辣鮮香的感覺包圍,袁州快速的咀嚼了幾下,嚥下後纔再次開口。
“這個蒸涼麪必須使用廣元當地的食材才能做出原來的味道,所以這涼麪的口感非常綿軟,但咀嚼起來的時候又帶着嚼勁和韌性,加上辣椒的中和,味道是麻辣鮮香的感覺。”袁州說的很是認真。
很認真的形容着味道。
“因爲做這個油潑辣子的時候加了一些醋,所以吃起來還有股微酸的口感,不過這些都綜合在了米香裡,比起麪粉所做的涼麪更加爽口,一點沒有粉質感。”袁州形容的很是專業和詳細。
“而且因爲用料簡單,也能更好的凸顯米皮本來的味道,麻辣之中又帶着米的清香,吃完後齒頰留香。”袁州繼續道。
袁州對味道形容了一番,擡頭一看,在場衆人目瞪口呆,心中暗忖,難道是形容得不夠具體?拍攝宣傳片還真麻煩,不過袁州又想到,畢竟是拍攝給觀衆看的,如果不形容具體一點,也根本不知道味道,所以要求高一點,也是能夠理解的。
於是,袁州又能夠想得到的詞彙,把味道詳細形容了一遍。
完事後,現場更安靜。
劇組人員爲什麼目瞪口呆,無論用大腦還是用小腦,甚至於用左腦想都想不到,這一碗蒸涼麪袁州竟然自己吃了。
所以這是什麼操作?
邱邱都愣住了,作爲來過一次的食客,人都傻了,袁州這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袁州。
好,就算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吃了,那一邊吃,一邊形容味道是要幹什麼?報復社會?
簡直恐怖。
袁州形容完味道,然後一心一意的消滅碗中的蒸涼麪,雖然很好吃,但畢竟袁州是吃了晚飯的,所以有些吃不完了。
“早知道就少做點了,做多了,好像吃不完了。”袁州口中嘟囔,肚子好脹。
都說嘴上笑嘻嘻,內心mmp,但現在劇組六人連臉上笑嘻嘻都保持不了,在隱約聽到袁州嘟囔之後,內心恍若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旋轉,撒開腳丫子的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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