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雖然穿的周正,說的話倒是毫不留情,而且直接了當。
不過袁州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開口問道“請問您是?”
“我是誰,幹你何事。”老頭眉頭一皺,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您是麻先生吧。”袁州肯定的說道。
“怎麼認識老拙?”老頭轉頭,口氣不甚好。
“直覺。”袁州也坦蕩,直接說道。
“呵。”老頭哼了一聲,直接不理人了,掉頭就走。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袁州上前幾步,也不管老頭的冷臉,直接走到老頭的面前。
“老拙和你可無話可說,你還是哪裡來哪裡去。”老頭穿着筆挺的中山裝,一步一步走的很是穩健,頭不偏不倚的,一看就很有氣勢。
“麻先生,看來您知道我的目的了,那我長話短說,我希望能有幸親自品嚐您做的美味。”袁州臉色嚴肅,一臉認真。
“小東西口氣不小,老拙爲何要做給你吃。”老頭說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您剛剛說了,這樣的做法是暴殄天物,那我想您應該不願糟蹋了美食。”袁州肯定的說道。
“和老拙有何關係,走開。”老頭說着不知道爲什麼,反而生起氣來,直接趕走了袁州。
看到麻先生很是堅決的樣子,袁州也不好再次上前去詢問,只能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哈哈,聽說你被麻老頭罵了?”老人老遠就笑着說道,語氣裡滿是調侃。
“不算,只是沒答應我做雞湯。”一個小小的村子當然沒有秘密可言,袁州也就直接說道。
“你小子心倒是大,不過找錯人了,麻老頭早就不掌勺好多年了。”老人一臉感慨的說道。
“爲什麼?”袁州今天近距離的觀察了麻先生一番,發現他身體康健,臉色紅潤,罵起人來聲如洪鐘,應該不是身體問題。
“那我就不知道了,這老頭古怪着呢,從不自己做飯,還總是挑剔別人做的難吃。”老人敲了敲煙桿,平靜的說道。
“麻先生去別人家吃飯?”袁州有些好奇。
畢竟他自己作爲廚師,不是因爲聽說哪裡有特色美食的話,還是更願意自己做來吃,別人的手藝可比不上他自己。
“可不是,那老頭就是個怪人,要不是我真知道他祖上是御廚,也當真做過國宴,不然誰信他。”老人狠狠吸了一口葉子菸,煙霧繚繞。
“國宴?”袁州這個可沒聽過,只知道麻先生本來是滿族人,姓氏還是以前的八大姓,祖上就是給皇帝做菜的,他自己曾經跟着去過,據說是學了一身本事的。
“可不是,他回來我們這的時候可轟動了,不過現在誰都不樂意搭理他咯。”老頭繼續一邊抽菸一邊講着八卦,袁州則聽的認真。
還不是的發問“爲什麼不願意理他了?”
“那傢伙回村之後,死活不肯收徒,說什麼沒資質教了白教,也不自己做飯,就是東家一頓西家一頓的,那嘴可不饒人。”老人說的異常氣憤,看起來是受過氣的。
“謝謝,我明白了。”袁州聽完,瞬間想到一個主意也許能達成自己的想法。
“明白什麼了?”老人倒是一頭霧水。
“請問能不能借我竈用一下,還有食材。”袁州並沒有回答,而是誠懇的問道。
“哦,行,東西都在櫃子裡,你用了我算錢就行,當然下面就不收你錢。”老人還是很慷慨的。
“我準備煮清湯麪,您需要一碗嗎?”袁州聽到下面不需要錢,有些不好意思,遂問道。
“那敢情好,清湯麪快,我要一小碗,填填肚子。”老人放下煙桿自在的說道。
“叔叔我也要。”袁州還沒答應,那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嗯,只有一小碗。”袁州表示絕對不是記仇,只是一個小孩子,太多會吃不完。
“謝謝叔叔。”小男孩很有禮貌,雖然臉上有些紅印子,但無損可愛。
袁州要做的自然是店內的那種清湯麪,不過沒有那樣的麪粉和水,而這個地方的小麥粉也是純天然無污染,水質也是山上的清泉,加上袁州的手藝肯定會非常美味。
清湯麪的流程袁州爛熟於心,一鍋直接下出了三碗清湯麪,剛剛盛到兩大一小的白瓷大碗中。
白色透着微黃的麪條,清澈的麪湯,緩緩散發的香氣都讓人食指大動。
“哎呦,咋一個雞蛋都沒有,蔥花也在那邊盒子,沒找着?”老人端過碗,疑惑的說道。
“找到了,但是這碗麪不需要那些。”作爲找東西小能手找個把東西還是沒問題的,不過袁州很有自信,並不需要那些提味,只需要小麥本身的味道和勁道。
“那行,就這樣吃吧。”老人也不挑剔,放在碗就準備開吃。
“我想借用您的碗。”袁州先行招呼了一聲。
“沒問題,拿去吧。”老人大方的說道。
“叔叔慢走。”小男孩乖巧的說道,就是稱呼還是叔叔。
“謝謝。”袁州輕輕點頭道謝,拿出一隻盤子稍微傾斜的蓋住,以免有灰塵進入碗裡影響口感和味道。
這一碗自然是給麻先生送去的,袁州自認廚藝是巔峰級別的,也許提高自己的廚藝等級有望吃到那道御膳。
人對吃的慾望是無窮的,比如劇毒的河豚,還是有無數人前赴後繼的享受它的鮮美。
而袁州爲了吃到御膳當然也願意全力以赴,比如袁州覺得這次他就發揮了自己十二分的手藝,對自己非常滿意。
找到麻先生的家很容易,因爲他實在很出名,五分鐘袁州就快速的來到了麻先生家門前。
“麻先生,您的午飯。”現在時間下午兩點二十,袁州估計,以麻先生剛剛回村肯定還沒吃午飯。
“怎麼,今天還有人送飯了?老拙可沒瘸。”麻先生開口就不是好話,看來不止對袁州這樣,而是對每個人都這樣,這就好像是說‘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所有人的感覺。’
“您嚐嚐。”袁州並沒有多話,本來他也不擅長人際交往。
“又是你這個小子。”麻先生哼了一聲,到沒有拒絕,坐下就開吃,一臉平靜。
而那邊吃麪的爺孫倆卻不能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