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聽袁州想吃自己村子的名菜,當然是歡迎的,不過名菜難得,需要食客自己尋找主材,這就是村子裡的規矩。
“那敢情好,你自個兒,明天去針峰上面看看,前幾月還有人在那裡採到過。”老人挺熱心腸的,這不就指着那邊好似手指的山峰給袁州看。
“恩,那蘑菇的樣子有嗎?”袁州來之前曾經聽說過這裡有一道名菜。
名叫‘鋈雞’說是以前的一種失傳的宮廷菜,曾出現在康熙舉辦的千叟宴上,作爲宮廷菜自然有它的名氣和規矩。
這個巖峰村出名的原因就是因爲村人會做這道菜,而且有個御廚也住在這個村莊。
“那倒沒有,不過相當好認,那蘑菇的樣子,你見到自然就認識了。”老人一句話說完,很是神秘的笑了笑。
“恩。”袁州點頭。
“到了,這就是老頭的屋子,隔壁是你自己住的,做飯也行,自己備上糧食就成,竈在那邊。”老人指着眼前的兩間相鄰的石屋,然後又指了指背後的小棚子,一一說明用途。
“謝謝。”袁州點頭道謝。
“吱呀”一聲,推開原木做的大門,裡面意外的乾淨,只有一張石牀,一個小桌子和一個放在地上的空木箱。
“乾淨吧。”老人站在袁州身後,得意的問道。
“很乾淨,謝謝。”袁州點頭,上前放下身上的揹包。
“那是,老頭子每天都打掃,那些人可喜歡住我這裡了。”老人得意的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放下東西,袁州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半’移動果然是堅強的,這個地方還是有一格信號。
“該吃午飯了。”袁州這一早上都在奔波,還沒來得及吃飯。
“砰”關上大門,身上只帶了錢包,袁州就出門了。
“小夥子,這裡有碗麪,吃不?”老人端着白瓷大碗,從小棚子走出來,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袁州,熱情的招呼道。
“好的謝謝。”袁州接過大碗,裡面是簡單的白色麪條加上一個荷包蛋和一些蔥花。
“這可是放了牛油的,你嚐嚐,咱們這裡的特色。”老人一臉自豪,想是剛剛離開就去下面了,畢竟袁州剛剛說了並沒有吃飯。
“恩,聞起來很香。”袁州點頭。
“那行你吃吧,不過我建議你要吃那道菜可得早早去找金針磨才行。”老人揮手然後回了自己的屋子。
“謝謝。”袁州道謝,放到桌子上開吃。
牛油其實不怎麼適合放到清淡的面中,但是袁州覺得這碗麪筋道香甜,味道很是不錯,最後連湯也是喝完了的。
午飯吃的太晚,是以袁州吃的很慢,吃完正好四點,出門洗好碗,袁州就啓程去了針峰。
袁州知道的這道菜,簡單來說就是雞和蘑菇燉湯,特別是這個蘑菇,名叫金針磨。
這種蘑菇非常適合生長在金屬含量較高的土壤裡,傳說中往往找到了野生的金針磨,也就找到了金礦,所以人們把這種蘑菇稱之爲金針磨,其含義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這種蘑菇的形狀不得而知,只知道其味道鮮美無比,按說這樣長在金屬上的蘑菇應該不能吃,但是這個卻不然,不光味道鮮美無比,咀嚼起來還嫩滑無比,美味異常。
而千叟宴上使用的是邊雞作爲主材之一,山西省也稱爲右玉雞,此雞本是綏東四旗進行墾殖時,自奉天府帶來的大骨雞,經長期風土馴化,逐漸繁衍擴大而形成的一個獨特的品種,肉質好、適應性強、耐粗抗寒,非常適合用來燉湯。
“咔擦咔擦”袁州踩在小石子遍佈的小路上,一路不快不慢的走着,間或有人招呼。
“收蜜的?什麼時候開始收?”好奇的大媽們紛紛詢問。
“我收的少,不必等我。”袁州直接說道。
“這是採金針磨吧,早點回,山路不好走。”聽說袁州收的少也不惱,還是有人細細的叮囑。
“恩,謝謝您。”袁州邊走邊道謝。
“不客氣,早點回。”大媽的聲音還言猶在耳,袁州卻已經走遠。
本來針峰隔着就不是太遠,不過一到地方袁州就明白了老人的話中意思。
這個針峰,到處是林立尖石頭,要是有植物的影子就會非常顯眼,但是這個地方卻是稍不注意就會膈腳,袁州的手眼靈活,配合密切,但是腳和眼的配合卻不如手眼了。
“嘶”這不,不一會袁州已經被膈到了好幾次,至於金針磨當然是一叢都沒見到的。
現在的針峰上,荒無一人,袁州只能獨自的認真尋找。
“這還真像是美人魚了,走一步就腳疼,就是前面沒有公主讓我娶。”袁州再次被膈到後,自嘲的說道。
天色漸漸按下了,別說金針磨,就是綠色植物都沒見到一棵,而小小的針峰袁州也找尋了一半。
這個時間袁州打算原路返回,當然不是沒想過走別的路,只是袁州發現自己的學習能力有所提高,這一段路已經少有被膈到了。
從巖峰村到針峰袁州只花費了四十分鐘,回去卻花費了一個小時,原因自然是袁州的腳上已經起泡,走路不如先前的快速。
邊走邊疼的同時,袁州也開啓了自嘲模式“這還真是嬌貴了,腳還起泡了。”
看到腳底三個血泡的袁州,有些無語,穿上鞋,也沒挑破直接回村。
剛剛回到村子裡租住的房屋面前,發現有個小孩子站在門口。
“叔叔你回來了。”是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昏暗的燈光下看着,臉上好似有些紅胞。
不過袁州現在更加在意他的稱呼。
“叫哥哥。”袁州面無表情的說道。
“叔叔比我老,應該叫叔叔。”男孩一點不怕生,很是自然的說道。
“大了沒有多少,叫哥哥。”袁州很是堅持。
“叔叔明明大了我很多。”小男孩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袁州的身高,堅定的說道。
“我這是長的高,叫哥哥。”袁州執着的說道。
“我來問叔叔要不要吃飯的。”小男孩這纔想起自己的目的,也不理會袁州,自顧自的喊着叔叔。
“要吃,你帶路,叫我哥哥。”袁州繼續說道。
“哎呀,叔叔真囉嗦。”小男孩非常不耐煩的看了袁州一眼,眼神的意思大約是‘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然後袁州鬱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