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現字:“手稿在樓下廚房,廚案上的小箱子中。”
是的,嚴格來說獎勵可以分爲兩部分,“十二道古方菜方發明者手稿”一個是沒有標出來,已經存到袁州腦袋裡的經驗、筆記,另外是實體的手稿。
經驗筆記是成功之後的東西,而要完成一道菜,或者是寫成一本廚藝類的書,是需要很多實踐的,就好比找食材,這些都是記錄到手稿中的。
“咚咚咚”袁州即刻下樓,目光望去,廚案上放着個醫療箱大小的盒子,盒子外觀是標準的系統風格。
抱着盒子上樓,袁州邊走還邊說:“爲什麼獎勵非要放在樓下,還要我跑一趟。”
系統現字:“因爲二樓是宿主的私人領地,本統沒有權利將獎勵放入。”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袁州道。
今時今日這麼遵守規矩的系統真的是少了,袁州琢磨着是不是應該頒一朵大紅花給系統以資鼓勵。
“是該做一個專門存放古籍的書櫃了。”袁州想到。
現在只能暫時放在架子上,袁州將其分爲兩摞,一摞是十二本以外,一摞是剛纔選中,獲得手稿獎勵的古籍古方。
接下來的一小時,袁州都在整理吸收腦中的知識,先將其整個過一遍,然後再詳細的來。
即使是大概過一遍,受到的震撼也不少,袁州長舒了一口氣,說出了內心最直接的感受:“呼……中華飲食果然博大精深。”
袁州看了看錶,嗯,沒錯就是那塊他花好幾萬買來一直沒機會帶的手錶,被他掛在房間中,當鐘錶使,沒辦法有錢任性。
“時間還早,再看半小時。”
接下來就是詳細閱讀,袁州首先接觸的是《調香記》,看書名有點像十八禁讀物,實際不然,這是一本正兒八經研究廚藝的書。
只不過這位叫做李天祺的廚師,有些跑偏,他研究的是,怎麼讓菜更香,正所謂“色香味俱全,色居首位。”而這位李廚則想把香這一項做到極限。
書中,李天祺總結了香味:鹹香引津,甜香注目,麻辣之香不可分,酸香最開胃,苦香難嘗,鮮香繼輔,其餘香味不成統。
李天祺將食物香味分成了五味七種,其中麻和辣的香味不能分開,後面有說明分開會辣,單麻單辣都會嗆鼻,而苦香很難做出讓人有胃口的,鮮香只能做輔助。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香味,但太雜,所以分不了一列,但李天祺都有記錄。
“這位李廚,稍微有點太偏執,有時候會爲了香味,破壞食材本身的味道。”
比如書中就說,炒肉多加酸菜,有酸香開胃,話沒錯酸菜炒肉是開胃,但並非所有。
“雖說有些偏激,但裡面有些想法還是很值得我去學習借鑑的。”袁州認真的思考着。
袁州一直以來最注重的是食材的本味,然後是色,至於香,食材好烹飪技巧絕佳,自然香氣撲鼻。
廚神系統估計也是如此認爲,所以也沒再專門留意。
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腦洞,還真有專門鑽研香這一道的,仔細想想,既然能夠爲了色學習擺盤和雕花,那爲什麼厚此薄彼冷落“香”呢?
袁州不會像李廚那般偏執,但在絕對不影響味和色的前提下,加以控制香,以現在袁州的廚藝來看完全沒問題。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從書裡學到新東西。”袁州還想繼續看,但時間不早了,無奈只能放下書,洗漱睡下。
《非食論》非食是指不是正餐,它是一部明末南方街頭小吃的記錄。
《不飲》是解酒菜和解酒茶的做法,《培禽綱目》是目前最適合袁州的古籍,綱目在古文指“擬定調查的名單”,這本古籍是關於培育家禽的習性觀察,袁州本來有解牛刀,有牛的瞭解,現在加上家禽,正好補充。
這五本古籍,有一本比較特殊,也就是《廣公遊記》。
看名就知道,是清初一位名爲廣理的大吃貨逛吃逛吃的記錄,但這書並非廣理所寫,是他的伴讀書童負責記錄這一路上的逛吃。
關於古方,就不用多解釋了,是沒有流傳下來的菜方,自古就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雖然這說法來自於武師,但在廚界一樣通用,很多大廚都會留一手自己的拿手好菜不教給徒弟,但又怕沒有傳承,所以就會記錄下來,傳給後人。
這幾道:活水魚、開地菜、白煬藥膳、天仙湯、火山魚、餓死龍、山泉觀素齋,皆是袁州完全沒聽過的菜餚。
要說,收集的三十一道中,除了這七張古方,還有四張菜方,袁州沒選的原因很簡單,這四道菜有的已經被還原,有的技術含量並不是太大。
所選的七道古方中,袁州最有興趣的是餓死龍。
俗話有云“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餓死龍就是能夠將驢肉做得讓龍都嘴饞。
這十二道古方古籍,袁州有信心能夠在一兩個月之內消化完,然後廚藝會有一個小步提升。
“我也會好幾道失傳的菜了,等我把這七道學會了,是不是可以弄一個失傳之宴?”袁州覺得這是可行的,作爲一個成功的飯館,不止要有硬菜,還要有硬核宴。
袁州能夠如此快吸收並掌握,是因爲系統獎勵的手稿和經驗,如果單拿到古方,是很難這麼快研製成功的。
現在在網上搜做菜教程很多都說的是:鹽少許,醬油一勺之類。
少許是多少?勺有多大?這些基本都是自己研究。
用文言文纂寫的古方更是如此,有時候一個字都能讓你絞盡腦汁。
要把配料比例,以及火候,食材比例研究出來,沒有小几年的功夫是拿不下來的。
再涉及到古代和現代材料的變化那就更是一番苦工。
所以這纔是,爲什麼古方很難還原,一來是現代人們很難靜下心研究,二來就是你研究成功,你的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足夠的回報。
說句直白的,許多大廚家中保存了不少古菜方,但估計一個也沒有還原出來,也就是空閒的時候看看。
袁州依舊自律,時間也自然的流逝着,但最近由於殷雅工作繁忙,袁州撒狗糧的機會都變少了。
早餐、午餐、晚餐都很平靜,唯一要說的就是烏海,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狂躁。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烏獸進入了發情期。
也就是在一週後的午餐。
“圓規,我下午就要走了,你真的不去意大利玩嗎?!”烏海吃完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等到午餐時間結束後,一臉期待的詢問。
“這幾天,你天天都問我這個問題,我每天的答案都一樣。”袁州面無表情:“不去。”
“意大利真的老好玩了,有古羅馬鬥獸場,還有米蘭大教堂,嘆息橋,真的不瞭解一下嗎?還有意大利菜,它源於古羅馬宮廷菜,可是作爲西餐之母的存在。”
烏海絞盡腦汁,準備最後的“殊死一搏”,勸服袁州,能夠看出私下查了不少資料。
他繼續道:“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當廚師也是要見識各國風土人情的。”
“你說的有道理。”袁州點頭,一副意動的樣子,不說其他歐洲烹飪之母也值得他一去。
烏海很高興,點頭如搗蒜,連忙道:“是的是的,沒錯的。”
“等我這邊舉辦完青年廚師交流會,抽時間再去。”袁州道。
川劇變臉絕活,烏海瞬間變成苦瓜臉,聽袁州言下之意是,不但這趟不去,還要另找時間再去。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什麼,圓規我細想了一下,其實意大利也沒什麼好玩的。”烏海話鋒一轉,勸說道。
“古羅馬鬥獸場就是殘垣斷壁,還有米蘭大教堂裝修是很漂亮,但圓規你又不是天主教徒,嘆息橋就不評價了,以前羈押死刑犯的,至於意大利菜其實也只有麪條和雞肉,只是名頭大,完全不如你,就不要耽誤時間特意跑一趟了。”烏海言辭誠懇,說得袁州差點就信了。
“哦,我再想想。”也看不出來袁州到底有沒有信烏海的話。
“一定要好好想想,圓規你不要自誤啊。”烏海道。
不過這一弄,倒是讓袁州小店的人都知道烏海要出國一週。
“小海該走了。”鄭家偉第五次提醒。
烏海道:“我還要再聞聞味。”
鄭家偉無奈道:“可午餐時間都結束了,哪還有什麼味啊。”
又蹦又跳,連拉帶拽的,烏海是真不想走,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雖說午餐時間已結束,但還是有不少食客沒走,認識烏海的人紛紛過來勉勵一句。
鄭嫺小姐姐道:“一週而已,勒勒褲腰帶,一晃眼就過去了。”
作爲小酒館的常客,鄭嫺自然是和烏海挺熟悉的。
唐茜道:“烏大哥要不然這幾天就少活動,這樣可以不那麼餓。”
孫明道:“有一句話烏獸你聽沒聽過,生活就是個小婊子,你越生氣,它越刷你,說不定你一週還回不來。”
這一句一句的,每一句都好像一把刀插進烏海心中。
後面還有更狠的。
“海哥你就放心的去吧,你想吃什麼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幫你吃。”說這話的是有頭腦覃小易。
“不能太對,因爲我們是真沒有你壕,只能輪着來給你發圖。”接話的是很高興高凡。
這樣一來,烏海更不樂意走了。
“不行我不去了,家偉你去把票退了。”烏海嚷嚷。
烏海話音剛落,背後就響起一道冷冽的女聲。
“哥你剛剛說什麼?”
這聲音乾淨,這聲音還很清亮這聲音還蘊含着強烈的煞氣,反正烏海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
“啊那什麼,怎麼還不走,沒看時間嗎?都要趕不上飛機了。”烏海頭也沒回,然後拖着鄭家偉往街口走去。
“從小到大就欺負我,兇得狠。”烏海邊走一邊口中嘟囔。
街頭叫了車等着。
不用說,打獸女英雄烏琳回來了,烏琳就目送着烏海扯着鄭家偉離開。
“小琳,好久沒看見你了。”唐茜道。
鄭嫺詢問:“小琳出任務回來了?”
兩人和烏琳打招呼。
“嗯剛結束訓練,明天再報道,然後就有五天假期。”烏琳道。
“假期準備安排什麼?我正好最近有計劃旅遊,要不要一起。”鄭嫺道。
烏琳道:“謝謝鄭姐,不過我已經訂好機票,準備去意大利了。”
鄭嫺問:“是去看着烏海?”
“看着他幹什麼,把他往酒店一扔,然後門反鎖,我和家偉哥出去玩,我倒是一直挺想去古羅馬鬥獸場和米蘭大教堂的。”烏琳道。
又是鬥獸場和大教堂,不知道爲什麼聽着這兩個熟悉的景點,袁州有種想笑的感覺。
烏琳和鄭嫺也沒有寒暄多久就各自離開,而袁州的忠實小迷妹唐茜,留下來看袁州的雕刻。
“袁老闆的刀工越來越強了,而且感覺好多變。”唐茜星星眼。
要說任何有創造性的行業,都是要看一點天賦的,青廚會觀摩團,收穫最大的是康虎。
雕刻。
牧場觀察牛。
練習解牛刀。
觀閱古籍。
嘗試烹飪古菜方。
這是接下來的一週,袁州空閒時間主要忙活的事情,非常充實,並且很開心,對於袁州來說,能夠學到切實的東西是最好的。
《調香記》和《不飲》,袁州都學習完了。
當學完《不飲》,結合當下系統提供的食材,袁州能夠做出8道解酒小點心,和兩種醒酒茶,絕對都是頂尖的。
“雖然,我的酒好,喝多了也不會出現頭疼什麼的,但我是不是可以考慮做一個醒酒套餐。”袁州摸着下巴考慮。
系統突然現字:“醒酒套餐由宿主自主添加,所以價格自擬。”
“喲,這麼說我可以自己定價了。”說着袁州還有些小激動。
醒酒套餐袁州要再琢磨琢磨。
用餐時間,由於烏海沒在,感覺小店氣氛都有點不同。
如同覃小易和高凡所說,沒有烏獸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搶東西,感覺搶飯都沒那麼有動力了。
這估計是被烏海虐得都斯德哥爾摩了。
又是一晚,袁州從牧場回來。
“謝謝樑師傅,每晚都麻煩您了。”袁州付完錢,然後下車。
“袁老闆這就太見外了,謝什麼。”樑師傅擺手,然後問道:“明天還是照舊嗎?”
“嗯……我暫時應該不會去牧場了,所以不用麻煩樑師傅了。”袁州道。
樑師傅道:“好的,如果袁老闆又要去了隨時打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
在說話時,樑師傅又接到一單。
“袁老闆那我就先走了。”樑師傅道。
“慢點,注意安全。”袁州囑咐了一句。
樑師傅高聲答應,驅車往訂單地址趕去。
從桃溪路街頭,回到小店。
“我覺得差不多了。”袁州坐在牀上自言自語。
沒有錯,在獲得了《丁式解牛刀》半個月後,也就是去牧場實地觀察已經十幾天了,袁州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第一次使出庖丁解牛了!
準備要搞個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