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忍不住,嗚咽着哭出聲來。
頭側在一邊,無法看他。
也不敢看他。
只有他,一直靜靜地看着她。
就如她剛剛離別的那一天,在自己最甜蜜的人生裡,劃下重重的一道傷痕,從此,只剩下等待——有誰知道,再是強悍的濮先生,也再也不敢重複那可怕的經歷了!
那些傷心欲絕,卻無從尋找的歷史。
幸好,最初的那一點兒心碎也過去了。
他一直都看着她流淚。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抽泣聲慢慢地變小了,他才伸出手去,輕輕地將她擁住。
她靠在他的懷裡,無法言語。
只是悄無聲息地擦乾了眼淚。
他凝視着她,緩緩道:“前兩年,是不是也一個人這樣偷偷地哭過?”
她不敢回答。
他喟然長嘆一聲。
全部都明白。
他想起她還回來的2萬英鎊,想起她留下的紙條,想起她要錢時的樣子——在英國的古堡,來來去去……根本原因是什麼,他早就明白。
也就是她剛一“死”,他就明白了。
所以,他希望徹底消滅這個根子。
他從來都是這樣。
喜歡把別人的路走完了,讓人無路可走。
他笑嘻嘻的:“傻姑娘,你的記性可真是不敢恭維。你忘了麼?以前我就告訴過你的,我母親嫁給我父親後,立即分得一半家產,這是我們的家規……到我這一代,當然也不能破壞。剩下的一半,是給孩子們的……”
所以,才一直謹慎地對待身邊來去的女人。
謹慎地對待可以結婚的對象。
一旦付出了,那就絕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也沒法收回來了。
他的鐵公雞的綽號不是白白得來的——因爲那些女人都認爲,和他的所有相比,他送出去的禮物實在是太輕微,太不夠意思了,而且只此一次,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