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衝進廁所,就看到方俞卿將花無雙壓在身下狂揍。
兩人其實一般高,但花無雙要更瘦一些,平日裡爲了減肥總是節食,身體素質比不得方俞卿。方俞卿可是頓頓能吃兩大碗,每天運動兩小時,上班踩着高跟鞋走一天也不會皺眉的女漢子。
她們兩個人打架,花無雙只有捱揍的份。
見花無雙一張臉都快要被方俞卿給扇腫了,姜唯臉色也有些難看,怎麼說,花無雙今天也是他帶來的人。
方俞卿今天打花無雙,也就是在打姜唯的臉。
姜唯大步走過去,將方俞卿從花無雙身上拉起來。方俞卿還不肯,還在朝花無雙踹腳,邊踹邊說,“你當我稀罕他?你當寶貝捧着的愛着的,都是我不稀罕的!”
姜唯聽懂了這個‘他’指的是誰,心下一沉,面色難看。
“夠了!”
姜唯一聲怒吼,卻是對着方俞卿而發。
方俞卿這纔回過神來,也停止了反抗。
身下,花無雙哭哭啼啼地爬了起來,她哭得梨花帶雨,直接撲進了姜唯的懷裡。“姜唯,她打我,她還罵我…”花無雙是真的沒有被人這樣打過,一時間,也是真的委屈不已。
姜唯拍了拍花無雙的肩膀,低聲安慰她。
方俞卿聽到姜唯對花無雙的安慰話,以及他那呵護備至的態度,心頭就火大。“呵。”她一聲冷笑,陰陽怪氣的。
姜唯這才分了個眼神給方俞卿。
“道歉!”他說,語氣很沉。
方俞卿面色一僵。
她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姜唯一字一頓,說道,“我叫你給她道歉,你聽不懂嗎?”
方俞卿淺笑了一下,並不道歉,“她有什麼資格,讓我道歉?”方俞卿眼神直勾勾地注視着姜唯,問道,“就憑他是你的心頭好嗎?”
姜唯一愣。
方俞卿見他不答,又咄咄逼人地問了句,“是嗎?”
姜唯沉默以對。
方俞卿又笑了。
“很好。”
她用嘲弄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姜唯跟他懷裡的花無雙,片刻後,她說,“你們倒是登對。”方俞卿目光一轉,輕聲說,“花小姐,今天當着你男朋友的面,我便講話挑明瞭。”
花無雙抽噎着看向她,姜唯也看着她。
不知爲何,看到方俞卿那平靜的神色,姜唯心頭一跳,就像是有一些東西,要失去了一樣。
方俞卿望着姜唯,說道,“姜少,你是當事人,當着你女朋友的面,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還請你一一回答,一定要誠實相告。”
姜唯沉默着,沒有吭聲。
方俞卿已經開始發問了。
她問,“從頭到尾,我有沒有糾纏過你?”怕姜唯不理解,方俞卿還特意說得更詳細些,“我們早已接觸了婚約,從你和花小姐處對象以來,我可有糾纏過你?同你搞過曖昧?主動聯繫過你?”
姜唯張了張嘴,半晌後,才苦澀地說道,“沒有。”
方俞卿又問,“那我可曾做過讓你,或是花小姐誤會的舉止?”
姜唯道,“…沒有。”
方俞卿賞了一些眼神給花無雙,目光是譏諷的。
她想到什麼,又問姜唯,“還有一個問題,煩請姜少明白告訴我。”
姜唯滿嘴苦澀,他乾澀地說,“你問。”
“既然姜少覺得我髒,覺得我不是處女,跟你呆在一起玷污了你的高貴身軀,那你爲什麼不明說?”方俞卿直勾勾地盯着姜唯,見對方明顯是有些錯愕,她倔強地問完後半句話,“你連碰我一下都覺得噁心,你直說就是,你早說,我便早些同你解除婚約,你就可以早一日跟你心愛的花小姐雙宿雙飛。”
“你爲什麼不說?”
姜唯愣住。
他都不明白,方俞卿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他目光一轉,意識到這之中肯定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就將懷疑的眼神投到花無雙身上。他低頭,就捕捉到花無雙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見狀,姜唯心中一沉,開口,森冷地說了句,“花小姐,麻煩你解釋下方俞卿的話,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花無雙目光閃爍飄忽,沒有說話。
方俞卿說,“花小姐肯定是臉疼,說不出話來。姜少想知道在你們來這裡之前,我和她之間發生過什麼恩怨麼?”方俞卿笑意吟吟地注視着姜唯,也不管這裡有多人在看熱鬧,她是徹底拋開了裡子面子。
她說,“適才,你那溫柔善良的花小姐告訴我,你們上牀了,她猜到我們做未婚夫妻的那些年沒有上過牀,她告訴我,姜少嫌棄我髒,因爲我不是處女。她還說,她的下面只屬於你,只擁有過你,不像我,是個千人操萬人騎的賤人…”
方俞卿還在笑,但那笑容被其他人看見,都覺得心口作痛。
姜唯聽着方俞卿一聲聲地自嘲,心裡都在流淚。
盧凌宇突然走過來,一把按住方俞卿的頭,將她整個人按在自己懷裡。“夠了。不許你這麼作踐你自己。”他擋在方俞卿的面前,將她狼狽難看的樣子,藏在自己的懷中,不許任何人看見。
尤其是將姜唯的目光,嚴嚴實實地給遮擋在背後。
盧凌宇按着方俞卿的腦袋,不許她擡頭,不許她接受身後那一干人等的打量眼神。他回頭,冷漠地瞥了眼像是傻掉的姜唯,又看了眼姜唯身旁哭得抽抽噎噎的花無雙。
青年玩世不恭的目光,變得深沉而狠戾起來。
花無雙對上盧凌宇的視線,以爲自己被一頭野狼給盯上了。但盧凌宇僅僅只是瞥了花無雙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看着姜唯,笑着說,“姜少,我管好我的人,你管好你的人,若再讓我聽到花小姐說我們俞卿一句不好的話。”
他不知是從何處抽出來一把匕首。
只見銀光閃過,那匕首削掉花無雙的幾縷髮絲,然後插進了花無雙身後的牆壁間。
“啊!”
身後,有那膽小的人,已經被嚇得驚叫出聲。花無雙怔怔地回頭,盯着跟她耳旁擦肩飛過,插進牆壁中的那把匕首,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