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客看着面前這羣人,他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變得了然且玩味。
“讓我來猜猜,你們這次出任務,一定是秘密行動吧,是不可公開的吧。”黑墨客笑容變得古怪而嘲弄起來,他道,“嘿,這些天,來找我們的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其中,也有一個j國的少將呢。”
“不過麼,我們把他們都給殺了,也沒見他們的國家爲他們報仇。知道爲什麼嗎?”黑墨客自說自語,笑得猖狂,“因爲你們的目的,跟我們一樣不可告人!”
他像演舞臺劇一樣,仰起頭,撐開雙臂,誇張地說了聲,“啊…我們偉大的遲博士,真的很吸引人呢!”
沙澤龍猛地出拳,一拳砸在黑墨客的下巴上。
正在說話的男人沒有提防,沙澤龍那一拳下去,黑墨客的牙齒咬傷了舌頭不說,下巴上的骨頭都差裂開了。
沙澤龍甩了甩髮痛的手,用中文說了句,“裝逼,該打。”
黑魔了聽懂了該打這個詞,卻沒聽懂裝逼。
他是學過漢語的,但學的都是書本上的知識,正規的書本教材上,可沒有裝逼這個詞語。黑墨客眯起眼睛,冷聲說,“你在罵我。”
沙澤龍冷哼,反諷一句,“不罵你,難道還誇你?”
“很好。”
黑墨客目光望向他的身後,見到還站着,且完好無損的言諾時,又嘖嘖了兩聲。“沒想到啊,這次連黑煞傭兵家族的族長都來了啊!”黑墨客想到什麼,忽然說道,“我聽說,黑煞傭兵家族的另一個族長,對你可是很癡情的。”
這話,他是在對沙澤龍說。
沙澤龍沒有言語。
黑墨客卻將視線落到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剛纔他就注意到,在抵擋那些毒箭攻擊的時候,沙澤龍一直都站在這個女人的身前。
他在保護她。
一般,都是下屬保護領導,而他們卻搞反了位置。
黑墨客饒有興致地看了看言語,又瞥了眼沙澤龍,末了,評價一句,“少將好福氣。”
沙澤龍知道,黑墨客已然猜出了言語的身份。
“沙少將,你的美人兒中毒箭了,這可有些麻煩。”他攤開手,提議,“要不這樣,你叛國吧,跟我們幹,我就放過你的美人,和你的兄弟們。”
沙澤龍回了句,“天還沒黑。”所以別做夢。
黑墨客愣了愣,短暫的愣神後,便品出了這話的意思。
他的潛意識是說,他在白日做夢,不現實。
“既然如此,那…”黑墨客拍了拍手。
沙澤龍聽見身後的海底傳來嘩啦啦的破水聲。
他們全都聞聲回頭,竟看見,一艘黑色的潛艇,潑水而出,露出了水面。
直到這一刻,沙澤龍才真的變了臉色。
他的腦海裡,高速轉動起來。
曾經讓他疑惑的一些事,忽然清晰起來。
他道,“你根本就不是因爲工作犯錯被開除,犯錯被那位開除,只是一個藉口。其實你還是在爲他們服務,只不過,你從那位的貼身保鏢,變成了他們與生化公司合作的負責人。你的背後,是那位,以及那位所代表的利益團體。”
黑墨客鼓掌,“分析得不錯,全對!”
可那又如何,他們來了,就沒法離開了。
沙澤龍心道:終究是大意了。
沙澤龍回頭看了眼言語。
言語也看着他,她竟然看出了他眼裡的內容。
他在跟她訣別。
沙澤龍回頭的同時,迅捷地掏出手槍。就在衆人以爲沙澤龍要朝黑墨客開槍的時候,他的手腕一轉,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在他準備按下扳機的同時,黑墨客先一步扔過來一把匕首。
與此同時,黑墨客也跨步上前來,靠近了沙澤龍。
那匕首劃破沙澤龍的手腕,他手一抖,握着槍的手偏了偏。脫膛的子彈,就那樣朝他斜上方,沿着他的頭邊擦了過去,落到上方的一棵樹上。
黑墨客抓住沙澤龍的手,與沙澤龍正面對了幾招,最後拼着被揍了幾圈的代價,奪走了沙澤龍手裡的槍。
他將槍扔給自己的部下。
回頭,黑墨客看沙澤龍的眼神,既帶着讚賞,又帶着惋惜。
他說,“就這麼死了,多可惜。”他還能用沙澤龍的一條命,跟z國討取一些好處呢。
沙澤龍瞪着他,卻也束手無策。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死路。
但這條死路,也被黑墨客給阻斷了。
…
按照道理來說,言諾他們應該已經結束了任務。
久等,一直未等到言諾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季飲冰有些心慌。
她終是沒忍住,主動給言諾撥了電話。
電話撥通了。
季飲冰發現電話通了,忙對言諾說,“言諾,你還好嗎?”
那頭,響起一聲口哨聲。
“尊敬的女士。”
聽到這華麗而不懷好意的美式英語腔調,季飲冰目光一沉。“你誰?”她的聲音,顯得冷酷。
那頭的人沒說自己的身份。
他反倒問了句,“您是言諾先生的愛人?我尊敬的女士,我很榮幸地正式通知您,您心愛的言諾先生,已經被我們關押了起來。當然,與他一起的那些客人,都在我這裡。”
對方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用毫無誠意的口氣對她道歉,“抱歉女士,您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您的愛人了。”
嘟嘟——
季飲冰聽着冰冷的嘟嘟聲,身軀開始微微地抖。
她人就坐在言諾的大牀邊。
她心裡有些慌亂,她努力想要鎮定,但她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雙手,讓它們不再顫抖。
…
言諾再也回不來了。
季飲冰站在窗外,想了很多事。
是人,就不可能沒有私心。她甚至想過,言諾就這樣死了也好。那怕她會爲他的離開難過一陣子,但她總會從這份悲痛裡走出來。沒了言諾,她就徹底自由了。
但這個念頭,只是冒出來了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她正視起自己的內心,才發現比起自由而言,言諾活着這件事,要重要的多。
晚上,管家來喊她去吃飯。
季飲冰搖頭說不吃了。
她打電話給了莊龍,講這件事說給他聽了。
莊龍聽完後,也說,“我沒有辦法救他出來。”
“我知道,我只是…想同個人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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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覺得季飲冰有這個想法,會覺得她無情。她並不無情,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有那麼一霎那,她有過這種私心,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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