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初空帶着戚不凡去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飯店吃晚飯。
菜上桌後,戚不凡看着戴初空夾了一塊胡蘿蔔,他想到什麼,目光變得懷念起來。他說,“我記得,你剛和我一起生活的時候,最討厭吃胡蘿蔔了。”
戴初空還記得那時的事。
她說,“你說過,吃胡蘿蔔對眼睛好,對身體好。我可聽你話了。”
戚不凡點點頭。
他吃了一筷子竹筍,味同嚼蠟,不知其味。
他放下筷子,對戴初空說,“初空很聽話,那,初空能不能再聽一次爸爸的話?”
戴初空目露疑惑,“什麼?”
戚不凡一時沒說話。
戴初空忐忑地望着他,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戚不凡的眼神很嚴肅,就在戴初空快要無地自容,想要低下頭去躲避他的目光時,戚不凡終於說話了。
戚不凡說,“別愛我。”
戴初空臉色煞白。
“哥…”
“初空,我是爸爸。”戚不凡即使打斷她的話。
戴初空咬着貝齒,表情不忿,“可你不是我爸爸!”
“我跟你爸爸是兄弟,你不肯喊我爸爸也可以,那就喊我叔叔。”就當這些年的父女情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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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初空快要哭了。
她右手死死地捏住筷子,她表情既憤怒又羞愧,她憤憤不平地說,“我不喊!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也不要你做我叔叔!我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愛你,我不要做你女兒,我要做你的女人!”
戴初空的語氣越來越來激動。
戚不凡低聲呵斥她,“初空,閉嘴!”
他冷下臉的樣子,十分駭人。
戴初空猛地閉上了嘴巴。
她沉默無言地注視着戚不凡,眼圈是紅的。以前,她覺得戚不凡是這世上最好、最貼心的人,現在,她卻覺得戚不凡是這世上最狠心無情的人。他就這樣拒絕了她的一片心意,不留一絲情面,不見一分不捨…
戴初空張開嘴,大口地吸了一口氣。
她仰起頭,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用朦朧不清楚的目光,凝望着對面的男人,她問戚不凡,“你要拒絕我,是麼?”
“是。”戚不凡答得斬釘截鐵。
戴初空死心了。
“我想當的,從來就不是你的女兒。”戴初空放下筷子,她雙手捏成了拳頭,四指向內,大拇指朝外。她指尖用力,八根手指頭的指甲幾乎全部陷阱了掌心肉裡。
她說,“你不接受我的情意,那麼,我們還是不要再生活在一起了。”
“我受夠了假裝不愛你的日子。”
“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哥…你若真的接受不了我,那我們現在就分開吧。”
講完話,戴初空目光定定地鎖定在戚不凡身上,想要從他臉上,讀出悔意和不捨。但戚不凡叫她失望了,他的臉色嚴肅而不苟,沒有一絲憐惜。
戴初空徹底死心了。
“我爸爸願意爲你去死,是因爲他把你當兄弟,他覺得值得。你也不用覺得愧對我,我對願意爲戰友犧牲的爸爸,感到驕傲。”她站起來,戚不凡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追隨着她。
“等我畢業找到工作,我會將這些年,你在我身上付出的錢都還給你。”
“…叔叔。”
戴初空喊了他一聲叔叔,轉身就走了。
她起初是走着的,步伐微凌亂,走出飯店,走路變成了跑步。
戚不凡的臉貼在窗戶邊,看着戴初空跑回學校,一邊跑一邊用手抹眼淚。
他一個人坐在原地,不知時間流逝。
…
戚不凡來找方俞生的時候,方俞生就站在方家大門口等他,身旁停着那輛瑪莎拉蒂。
見他來,方俞生挑了挑眉。
他站起身,走到戚不凡身便,低聲問了句,“都說好了?”
“…嗯。”
“想了想,我覺得喝酒沒意思。我帶你去兜兜風,你看怎麼樣?”方俞生像是早有準備,不僅穿了毛衣,還穿了能抵禦風寒的羽絨服。
戚不凡心裡很難受,他也沒有多說話,就點了頭。
方俞生上了駕駛座,讓戚不凡坐在副駕駛上。
他將車開出了濱江市,去了一條跑車道。這是濱江市那羣紈絝工資爲了賽車特意修建的一條賽車道,每個月月中和月末,都有人來這裡賽車。今天不是月中也不是月尾,但這條道上,還是有私下賽車的人。
方俞生將車停在賽車道入口,他將從駕駛座起來,然後繞道副駕駛。他對戚不凡說,“你來開。”
戚不凡仰頭看着他,有些意外。
方俞生說,“憋着很難受吧,你來開,你記得,我還在你車上。我跟你不一樣,我有老婆有孩子,我可不能出事。”
聽着方俞生的威脅,戚不凡竟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他跳進駕駛座,載着方俞生,風馳電掣般的飆起車來。他們一路超車不停,不到兩分鐘,就到了賽車道的盡頭。
戚不凡停下車,一頭短髮被吹得凌亂。
他望着路盡頭的一片荒蕪,一個沒忍住,趴在車頭上,痛哭起來。
方俞生沉默地看着他,沒有出聲。
“我把她從九歲帶到20歲,十一年啊!咱們就好好的做父女不好麼?你都不知道,她今天竟然連要還我撫養費的話都說出來了,這麼久,我從來沒聽她喊過我爸爸,她就喊過我哥哥,今天竟然管我喊叔叔了…”
“她高三那年,我再忙都會抽空回來給她做夜宵。我期盼她考個好成績,期盼她前途一片光明,我自認爲自己的一言一行沒有偏差,她怎麼就…”戴初空會愛上自己,這在戚不凡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但它的確就發生了。
“我們今天斷絕了父女關係,她真的挺狠心,說斷就斷。”
戚不凡狠狠地哭了一場,方俞生聽他說了許多話。
等他哭完,方俞生就說了一句話,“這樣也挺好,以後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就不怕她和初空相處不好了。”
戚不凡沒說理他。
方俞生回到家,等待他的是喬玖笙給他留在鍋裡的熱飯。他頓時感到自己幸福極了。
…
英國,倫敦城的某片小森林裡。
一個男人,站在莉莎的墓碑前面,他穿着一件灰色豎紋的冬裝,脖子上掛着一條米色的圍巾。男人已不年輕,眼角甚至有了一兩條淺淺的皺紋,但他的五官卻依然精緻好看。
很難想象,他年輕時,長得有多驚爲天人。
他低頭看着面前這塊墓碑,眼裡,流露出一股似痛苦又似恨意的懷念之色,他呢喃道,“我好不容易從懸之崖逃出來,你卻死了…”
沙沙的腳步聲,在男人身後響起。
一道溫柔恬靜的喚聲,震得那人渾身一顫——
“薄光?”
遲薄光轉身,看見了一個女人。
身穿灰藍色呢子收腰大衣的女人,站在一顆小櫟樹下面,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幽潭般靜謐深邃的綠眸中,裝滿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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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傳言,京都墨爺家世好,身材好,可惜相貌醜陋,面容兇惡,見一面會嚇出心臟病。
傳言,墨爺不好女色,送上門的女人任憑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辦法讓他雄風大振。
會嚇出心臟病就不說,她連醜樣都沒見過。
不好女色?呵,她每天下不來牀是怎麼回事?
狗屁謠言,她要離婚!
。
“離婚?不好意思,你要麼喪偶,要麼把賬還清了。”
“什麼賬?”
“粗略估計,我最少會活過九十歲。從結婚開始算,一天4次,一年1460次,還有70年,就是102200次。做完我就同意離。”
“……”特麼的,後三十年還能一天4次?
她自我了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