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陶然眨了眨眼睛，問她那聰明的大哥哥，“大哥哥，什麼意思啊？冰冰阿姨腮幫子疼，跟恩愛有什麼關係？”
方子程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爲情的表情。
方子愷推了推方陶然的腦袋，就說，“去去，小孩子問這個做什麼。”
沒在哥哥那裡找到答案，方陶然就記住了這件事。當天晚上，喬玖笙夫婦帶着孩子們，跟季卿他們一家人，以及季飲冰他們上外面大飯店吃飯聚餐。
飯桌上，方陶然想到自己還有個事沒弄明白，就問方俞生，“爸爸，冰冰阿姨腮幫子發酸，他們家的管家說是因爲冰冰阿姨跟言諾伯伯關係恩愛的原因。爲什麼他們關係恩愛，會腮幫子發酸啊？”
所有成年人：“…”
季飲冰想鑽到桌子底面去。
方俞生也是有些錯愕，反觀喬森夫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有喬玖笙這個老實笑眯眯地盯着季飲冰，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同道中人。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不得了的話，方陶然也就不吭聲了。
她的疑問，還是沒有得到解答。
方陶然也有自己的手機，每天喬玖笙他們都只允許方陶然玩半個小時的電話。方陶然在一個國際化聊天軟件上，認識了一個網友。
兩人認識好多年了，偶爾也會聊聊天。
網友名字叫何其有幸，方陶然沒在父母那裡得到答案，就忍不住在網上問了何其有幸。
然然：【關係恩愛，跟腮幫子發酸有什麼聯繫？】方陶然是個很好學的寶寶，如果有道難題是她pòjiě不了的，她一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何其有幸過了幾分鐘纔回復。
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你從哪兒聽到的這些東西？】
方陶然：【一個朋友那裡，朋友說他爸爸媽媽很恩愛，因爲她媽媽腮幫子疼過幾回。】
何其有幸：【是這樣的，可能是你朋友媽媽的腮幫子疼，她爸爸幫忙揉了揉。她爸爸很關係她媽媽，所以他們感情恩愛。】
方陶然：【只是這樣？】
何其有幸：【這問題，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方陶然：【好吧。對了，你還在美國麼？你們美國那邊也有華僑過年，你跟他們一起過的年，還是一個人啊？】
何其有幸：【一個人。】
方陶然：【很孤單吧。】
何其有幸：【這會兒就不孤單了。你陪我聊天，不孤單。】
方陶然：【嘿嘿…】
“在聊什麼？”方子程見妹妹對着手機在笑，有些詫異。
方陶然說，“大哥哥，我交了一個網友，挺投緣的，他很聰明，雖然沒有你聰明，但比小哥哥聰明。上次又到奧數題，還是他教會我的。”
方子程還沒說什麼呢，路過的方子愷聽到這話，卻先不樂意了。“我很笨嗎？”方子愷感到難以置信，原來不知哥嫌棄他笨，他妹妹也嫌棄他笨麼？
方陶然朝方子愷吐吐舌頭，丟給他一個你自己去琢磨的眼神。
玩玩耍耍的，就開學了。
也不知是因爲割了盲腸的原因，還是因爲其他原因，開學時，萬玉婷看見陸飲溪就說她瘦了。陸飲溪自己不覺得，她往秤上一站，好傢伙，瘦了八斤。
陸飲溪心裡喜滋滋，頓覺自己離進化成小仙女又進了一步。她本來還挺得意，結果去教室的時候，在樓梯間遇到了顧意秋，頓時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顧意秋的身材，天生就是用來吊打陸飲溪她們這種微胖女生的存在。
今天的顧意秋，依然時尚漂亮，穿了一條緊身牛仔長褲，黑色亮皮長靴，白色的毛衣緊裹着細腰，外面則是一件斗篷外套。
顧意秋這一身衣服，一看就不便宜。
她很漂亮，會穿衣打扮，人也長得好看，被評爲八中校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顧意秋瞅了陸飲溪一眼，就說，“聽說你爲了減肥，把盲腸給割了？”
謠言越傳越離譜，傳到顧意秋耳朵裡的時候，就變成隔壁班顧意秋爲了減肥，特意將盲腸給割了。
“佩服。”顧意秋是真心佩服她。
陸飲溪趕緊爲自己辯解，“不不不，我是急性闌尾炎發作，醫生建議我割掉的。”
“哦。”
顧意秋就說陸飲溪不像是那種有魄力的人。
她有些餓了，想到今天第一天開學，上課也是自習，就溜出學校，打算去吃點兒東西。顧意秋走出校門口，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擡腿朝右邊街道走過去。
這條街小吃店挺多。
顧意秋選中一家炒粉店，正打算進去，身後就響起一道男音。“顧意秋。”
顧意秋腳步一頓，眸子放大。
她嘴邊勾起一抹笑。
顧意秋轉身的時候，笑容已經消失了。“是你啊。”她盯着方子愷，表情淡淡的，那寵辱不驚的神態，對得起她八中校霸的身份。
方子愷大步走過來。
顧意秋以爲方子愷又要拽着自己一頓親。
方子愷走近了，將顧意秋的手拉了出來，他迅速往她掌心塞了一個東西，丟下一句，“你慢慢看，明天見。”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意秋有些詫異。
做什麼？
她低頭看着掌心裡那張紙。
顧意秋沒急着打開那張紙，而是邁腿進了小店，點了一份炒粉。炒粉還要幾分鐘纔好，顧意秋這纔打開紙張，盯着那封道歉信看了起來——
致顧意秋：
對不起，不該不經你允許，擅自就將你放到了心裡。
對不起，不該不經你允許，就蠻橫霸道地偷吻了你。
顧意秋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寫個道歉信還挺注意上下格式，對得整整齊齊的。
顧意秋繼續往下看——
我叫方子愷，是隔壁香江國際學院高二年級的學生，當然，你現在可能不熟悉我，但以後，我絕對會成爲你最熟悉的那個人。
因爲，我將會是你未來的老公，你孩子的爸爸。
上一次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強行親吻你，更不該錯將你父親認成了你爺爺。話說，你爸爸看上去年紀怎麼那麼大，有六十幾了吧。
你爸爸還真是老當益壯，一把年紀還能生出你來。
上次被我爸帶走後，我被他打了一頓，他告訴我，喜歡一個人，不是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她想做什麼，我就陪她去做什麼。
所以我錯了。
我太自私，太任性妄爲，所作所爲全憑自己感受，沒有考慮到你。
請你原諒我！
我很喜歡你，你哪裡都好，明天開始，我要正式對你展開追求。你可以繼續吊着我，但你不能在吊着我的同時也吊着別人。
你只可以跟我牽手，跟我接吻，跟我約會。
總而言之，你是我方子愷預定的。
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