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不知道穆太太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蘇媽媽聽着倒是一驚。“燒……燒了家?”
“是啊,我也說過成鈞了,太沖動,但當時他在氣頭上,沒能忍住。”
蘇媽媽朝蘇晨看眼,蘇晨勾了勾嘴角。“媽,您現在還覺得他溫文爾雅嗎?”
“那對方打了你,成鈞這是在給你出氣,不管他做了什麼事,都是爲了你。”
看看,這話題轉一圈下來,打人的倒是變成救人的了。
“親家,你放心,我今天就跟你保證下,以後晨晨在穆家不會受一點點委屈,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蘇媽媽聽到這些話,自然是高興的,“我就這麼個女兒,其實不奢望她能大富大貴,就希望她有個像樣的家,能過上些開心的日子就好了。”
“一定,一定的,”穆太太這時候必須站出來說話,“有個好消息還沒跟你們說,成鈞跟晨晨求婚了。”
“是嗎?”蘇媽媽還真來了興致。“太好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晨晨戒指都收下了。”
蘇晨沒想到話題轉變地這麼快,她剛要否認,蘇媽媽的目光就對上了她,眼裡充滿了笑意,“晨晨,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呢?”
“他那個戒指……”
“這樣就好了,我們也能放心了。”
“是啊,”穆太太接過話語,“我想讓他們在年底之前把婚禮辦了,這樣過年的時候,你們再把成鈞帶去走走親戚,這日子我想想就覺得好啊。”
“是啊,是啊。”蘇媽媽將絲巾給蘇晨重新圍上,“以後遇到那種人,實在不行,你就躲着點。”
蘇晨點下頭,蘇媽媽儘管心疼,可穆成鈞也算替蘇晨出氣了,再說人又不是穆成鈞打的,她總不能一直掛着個臉。
蘇媽媽跟蘇爸爸坐了會,就起身準備告辭,說是晚了,也不上樓去看小薯片了。
蘇晨和穆成鈞將他們送出穆家,回來的時候,穆成鈞跟在蘇晨身側,“爲什麼不跟你爸媽直說?”
“當然不能說,現在他們是開開心心地走,我要說了,他們回去還能睡得着嗎?”
男人視線睇過蘇晨的脖子,“但終究是我動的手,你替我隱瞞,是不是……”
“我不想讓他們操心,就這麼簡單,再說就算我爸媽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沒人可以拿你怎樣。”蘇晨說完這話,快步朝屋內走去。
穆成鈞站在原地,蘇晨不想跟他有過多地接觸,所以除了在別人面前的正常交談之外,背地裡,她能不說話還是不想說話。
男人走進屋內的時候,穆太太還未上樓,看到穆成鈞過來,她輕招下手。“成鈞。”
穆成鈞上前幾步。
“愣着幹什麼?坐啊。”
穆成鈞似有心思,坐定下來,穆太太看眼樓梯口,蘇晨早就上樓了,“你看看,晨晨還是護着你的。”
“她說了,她是爲了不想讓她爸媽難受。”
“她當然會這樣說,可在你承認的時候,她至少搶先了一步,把這件事情給摁下去了。”
“是嗎?”
“老大,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穆成鈞看了眼旁邊的穆太太,“媽,您又這樣問,我沒什麼想法。”
“你多帶蘇晨出去轉轉吧,適當的應酬,把她帶着,讓她自己習慣起這個身份,她漸漸習慣了,也就漸漸能接受了。當然,如果你不想跟她過的話,你可以不必聽我的。”
穆成鈞覺得有些事情進展的太快了,他把蘇晨接回穆家纔不過多久?接回來的時候,真是迫不得已,而且還氣惱於她的算計,怎麼才幾天功夫過去,每個人都在催着讓他們在一起,甚至還在商量着如何操辦婚禮?
穆成鈞感覺都快有些跟不上節奏,他的初衷是想找個機會將蘇晨趕出去,即便……即便現在沒想着把她趕走,但也不至於非着急着要娶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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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勃然大怒,只是有些不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懵。
“成鈞,你也應該能察覺的出來,晨晨這個孩子,她挺好的……”
穆成鈞有些頭疼,“她剛生過孩子不久,沒什麼應酬好參加的。”
男人說着,站起身來,穆太太趕忙又說道。“正因爲外人還不知道小薯片的事情,你才應該趕在百日宴前,帶着蘇晨多露露面。”
“就她這樣,有什麼好露面的?”
“瞧你這話說的……”
“不是嗎,脖子裡還有傷,我帶着她招搖過市,是想每個人都知道我動手打人了嗎?”穆成鈞走出去兩步,回頭衝穆太太說道,“媽,我說了,有些事不着急,您讓勁琛先結婚就是了,我真沒想過再婚,這樣過也挺好的……”
“好什麼好?沒名沒分,傳出去的話始終被人瞧不上……”
“好了,”穆成鈞打斷她的話,“媽,您早點休息吧,我也上樓了。”
“讓你帶蘇晨出去應酬下而已……”
“就不帶,她那小家子樣,登不上臺面,給我丟臉。”
“成鈞!”
穆成鈞沒再說什麼,擡起腳步上了樓。來到三樓,他看到月嫂從蘇晨的臥室出來,穆成鈞上前幾步。
“穆先生。”
“小薯片睡了?”
“沒睡呢,剛醒,這會來精神了。”
穆成鈞聞言,大步朝着臥室走去,蘇晨抱了孩子坐在牀沿,正在給他餵奶。
穆成鈞上前,站定在蘇晨跟前,她側過身,似乎不想給他看,穆成鈞的視線從她小臉處往下,滑過她的胸前,然後到她的腰。蘇晨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她擡頭攫住男人的視線,希望他會心虛,至少要將目光別開吧,可男人卻是一臉的坦蕩,眼珠子動都沒動。
蘇晨擰眉,“看什麼看?”
“你的胸,具體有多大?”
蘇晨臉色唰的變了,想要將衣服遮好,可小薯片顯然還餓着肚子呢,他不情願地哼哧兩下,小手在她胸口處抓着,蘇晨見狀,只好抱着孩子坐向另一側。
穆成鈞的視線隨後落向她的腰際,蘇晨懷孕的時候也沒胖出來,生完孩子,他看她身材也還是那樣,腰上沒有多餘的贅肉,就是胸大了些,手跟腿仍舊纖細……
穆成鈞還在端詳着,蘇晨回頭看他,她真是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時間不早了。”
她又用這樣的理由來趕他走,儘管蘇晨知道沒什麼用,但至少也該讓穆成鈞知道,她在不耐煩。沒想到穆成鈞今天卻是很配合,他轉身就走了出去,走到房間外面,甚至還替她將房門關上了,這倒是出乎蘇晨的預料。
第二天,穆成鈞一早出去了,上午時分,蘇晨陪着穆太太在客廳坐會。
曹管家從外面走進來,“大少奶奶,有您的包裹。”
“我?”
“是。”
蘇晨站起身來,曹管家將送包裹的人帶進來,那人手裡捧着個方方正正的禮盒箱,上面用綢緞別得精緻極了,還插了一朵玫瑰花在上面。
蘇晨面露疑惑,“我沒買什麼東西啊。”
再說,又有幾個人知道她住在穆家呢?
穆太太跟着起身,眼見蘇晨上前,她忙攔在了蘇晨跟前,“等等。”
凌母前不久纔來鬧事,還差點毀了蘇晨的臉,誰知道這裡面又放了什麼呢?蘇晨如今住在穆家,多少雙眼睛都是虎視眈眈盯着她的,穆太太讓蘇晨坐回去,她裝作冷靜地看向那人,“是誰讓送來的?”
“他說蘇小姐看了,自然會明白的。”
“不明不白的包裹,我們是不會要的,你拿回去吧。”
“這……”對方很是爲難。
穆太太朝曹管家指了指,“這裡面要端了個炸彈怎麼辦?以後再有這種事,別直接帶進來,至少要讓門口的保安先排查一遍。”
“是。”曹管家聞言,衝着那名小夥子說道。“你先出去吧。”
“這不行啊,說好了要親手送到蘇小姐手裡的……”
曹管家推着他的肩膀,“我們大少奶奶沒要這些東西,快走吧。”
小夥子硬是被趕到了門外去,沒辦法,他只能給訂貨的人打了個電話。
穆太太神色有些凝重,“晨晨,你看過新聞嗎?有些人受到恐嚇,家裡會收到那種亂七八糟的包裹,裡面放了可怕的布偶啊,或者殘缺的……”
叮鈴鈴——
客廳內的座機猛地響起,就在穆太太的身邊,她收起話語,略有不安地摘起話筒,“喂?”
“媽。”電話裡傳來穆成鈞的聲音,“我讓人過來送樣東西,您怎麼把人趕走了?”
“什麼……噢,”穆太太反應過來,“你安排的?”
“嗯。”
“什麼東西啊。”
穆成鈞在電話裡言簡意賅說道,“您別問了,只管讓他將東西放在這就好。”
“好,那你怎麼事先不跟我說聲?還搞什麼驚喜呢。”穆太太說着,將通話掛斷,跟旁邊的曹管家說道,“把那個小夥子請進來吧,是個誤會。”
“是。”
蘇晨完全被矇在鼓裡,眼見那個小夥子捧着東西又進來了,他上前幾步,將禮盒箱放到桌上。
“蘇小姐,您簽收下。”
蘇晨猶豫地伸出手,拿了紙和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小夥子轉身離開,穆太太端詳着那個箱子,沒看出什麼不對勁。“晨晨,打開來看看。”
“好。”
蘇晨起身,小心翼翼將上面的綢緞解開,打開禮箱盒,映入眼簾的是鋪了整整一層的玫瑰花,蘇晨有些吃驚,穆太太看到兩邊有卡扣,她輕輕將上層打開,往外一提,新鮮的花朵下面,放了件衣服。
蘇晨看到有個紅色的小本,她拿出來看眼,上面寫着風盛慈善晚會。
穆太太立馬明白過來,這是穆成鈞送的,意思是讓蘇晨跟他一起出席……
可是不對啊,是誰昨晚信誓旦旦說着就是不帶她的?還說她上不了檯面,會給他丟臉?敢情這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啊。
蘇晨將衣服拿了出來,是件旗袍,領子處做得服帖精緻,穆太太看了眼,“倒是有心,這樣,你脖子裡的傷就看不到了。”
“媽,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看邀請函就是了,這是讓你一道過去。”
“這衣服是成鈞送的?”
穆太太輕笑,“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不去,”蘇晨將衣服疊好,放回了箱子內,“我不適合出席這種場面,我也不喜歡,再說……我還要在家帶小薯片。”
看着蘇晨拒絕的這樣乾脆,穆太太就明白穆成鈞爲什麼自己不出面,而是讓人直接將衣服送到家裡來了。
如果換成穆成鈞直接要求,估計會被拒絕得更加慘,到時候,他就面子和裡子都不剩了。
可如今這爛攤子,等於是丟給穆太太了,畢竟主意是她出的,她怎麼着都要說動蘇晨纔是。
“晨晨,不過是個晚會罷了,你過去,就當玩玩。”
“不了,我從來沒有出席過那種場合,而且……我是真的不喜歡,也不適合。”蘇晨說着,就要起身。
穆太太見狀,趕緊開口,“這晚會不一樣,是做慈善的,拍賣得來的東西其實不值錢,都是些小朋友的字和畫什麼的,但拍到的善款都會捐出去,是籌備希望小學用的。晨晨,你剛進穆家,可能還不懂我們的規矩,凡是穆家的媳婦,在生了孩子之後,都要參加幾場慈善晚宴,親自落定拍賣,用老話講,就是積德行善,你這是給小薯片積德。”
蘇晨沒想到穆家還能有這樣的規矩,“成鈞自己去不就行了嗎?多拍個兩幅畫,心意到了就成。”
“那不一樣,歷來這種事情,都是要兩人一起參加的。我剛生成鈞的時候,也捐了不少東西,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蘇晨有些爲難,她根本不適合那種場合,去了,也只會彆扭不是嗎?
但是穆太太的話都擺在這了,她再拒絕,就顯得好像沒在替小薯片考慮一樣。
“晨晨,有成鈞陪着你,不用怕。”
蘇晨勉強地點下頭,“但是邀請函上說了今天,我怕來不及吧。”
“你先上樓試試衣服,別的不用操心,到時候成鈞會來接你的。”
蘇晨彆扭地拿着那件衣服,穆太太看了眼桌上的玫瑰花,“曹管家,待會找個花瓶,將成鈞送給晨晨的花裝起來。”
“是。”
蘇晨聽着這話,不由說了句。“這應該是店裡包裝的吧……”
要不然的話,穆成鈞送她玫瑰花做什麼?
穆太太失笑,“這家店的旗袍,我做了不下十件了,每次我去拿的時候,怎麼一朵花瓣都不給我?”
曹管家也笑了起來,蘇晨抱起那個禮盒箱,“媽,我先上樓了。”
“好,去吧。”
眼見她上了樓,曹管家問道,“太太,穆家何時有過那樣的規矩?”
穆太太站起身來,神清氣爽。“從今天開始有的。”
“這規矩確實挺好。”
傍晚時分,穆成鈞從外面回來,進了屋,看到穆太太在客廳內坐着。“媽。”
“回來了。”
男人徑自往樓上走,穆太太喊了他一聲,“時間不早了,帶着晨晨趕緊去吧。”
穆成鈞腳步猛地收住,回頭看向穆太太,“她要去?”
“你衣服都送了,她爲什麼不去?再說,不是你邀請的嗎?”
“我以爲她不會感興趣。”
“有我在,我能說得動她。”
穆成鈞將信將疑,擡起步子繼續上去,來到蘇晨的房間跟前,穆成鈞走了進去,偌大的牀上放着那件旗袍,蘇晨看到他進來,一語不發。
穆成鈞試探出聲,“可以走了嗎?”
“家裡真有那樣的規矩?”
“嗯?”
“媽說的那個規矩。”
穆成鈞也不知道穆太太胡謅了什麼話,但他向來聰明,面上從容自若,“嗯。”
蘇晨很明顯嘆口氣,“是現在就要走嗎?”
“是。”
“那我換上衣服。”
“好,換上衣服跟我走,我帶你去弄頭髮和妝容,那邊有現成的鞋子,可以配一雙。”
蘇晨朝他看看,穆成鈞站着沒動。
“我換衣服。”
“好。”穆成鈞長腿動了下,往外走去。
蘇晨方纔試過,旗袍很合身,生了小薯片後,她的胸圍漲了一圈,她以爲衣服不會合身,沒想到卻是剛剛好。
外面傳來敲門聲,“好了嗎?”
“好了。”
穆成鈞推門進來,看到蘇晨的樣子,他嘴角不由展開。“很好看。”
“走吧。”
“等等,首飾呢。”
“在抽屜裡。”
蘇晨走到梳妝鏡跟前,她坐了下來,將抽屜拉開,從裡面拿出了首飾盒。穆成鈞接過手,將盒子打開,拿出了項鍊,蘇晨回頭看向他,“我自己來就好。”
“我沒多餘的時間等你,別矯情。”
蘇晨端端正正坐好,穆成鈞將項鍊給她戴上,他方纔裝得特別好,穆成鈞見過的美女太多太多了,他以爲看到蘇晨,他不會再有絲毫的驚豔。他只是淡淡說了句很好看,可是蘇晨確實適合穿旗袍,要不是怕她不肯跟他出去,穆成鈞真想一個獸性大發,直接將她撲倒在大牀上。
他目光肆無忌憚起來,蘇晨也感覺到了,“好了嗎?”
穆成鈞雙手握向蘇晨的肩膀,撫摸着,她從他手中掙開,“走吧。”
“等等,還有手鍊。”
戴好了手鍊,穆成鈞目光落向蘇晨,“戒指呢?”
“戴戒指做什麼?”
她想要往前走,穆成鈞卻攔在她跟前不動,蘇晨被困在了梳妝鏡跟前,穆成鈞嗓音醇厚低沉,“把戒指拿出來。”
“你讓我戴上戒指,再跟着你出去,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怎麼想?”穆成鈞徑自拉開抽屜,看到了放戒指的盒子,他將它從裡面拿出來,“兒子都給我生了,你還怕別人的眼光不成?”
穆成鈞將戒指取出,一把拉起蘇晨的手掌,“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到時候小薯片的百日宴一過,東城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還想瞞着誰不成?”
“我是替你考慮,穆先生風流倜儻,單身的身份應該最有利於你吧?”
穆成鈞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內,蘇晨目光望過去,穆成鈞將她的手掌握起來。“老實告訴我,拿到戒指的時候,有沒有偷偷戴過。”
“沒有。”
“真沒有?”
“我讓你拿回去的。”
穆成鈞握住蘇晨的手掌,他的手指一點點挪開,蘇晨看到那枚戒指已經戴進了自己的指端。男人輕笑,“看看,剛剛好。”
“我不覺得,明顯大了。”
“是嗎?”穆成鈞握着戒指,“一看就是剛剛好。”
“不是要出門嗎?還不走。”蘇晨忍不住催促。
穆成鈞伸出右手攫住蘇晨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擡了下,目光在她脖子處掃了兩眼,“果然看不見傷痕了。”
蘇晨想將他的手拉開,穆成鈞垂首盯着她看,忽然欺近上前,薄脣落在她的脣瓣上,蘇晨倒吸口冷氣,“你!”
穆成鈞鬆手,他方纔一時沒忍住,眼瞅着蘇晨眼裡有了惱意,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能讓她耍脾氣不去了。穆成鈞推着蘇晨的肩膀,“走,來不及了,趕緊。”
“我不去了……”
穆成鈞無視她的話,她掙扎着不肯走,男人乾脆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強行帶出去。
蘇晨做完了頭髮,畫好了妝,設計師給她找了雙鞋子。
蘇晨穿着走出來,很不舒服,整個人都在搖晃,設計師滿臉的驕傲,“穆先生,您瞧瞧,是不是美得不可方物?”
穆成鈞擡頭睨了眼,他其實從未見過蘇晨化妝的樣子,以前在公司,她那個自己倒騰的淡妝根本就不叫化妝。穆成鈞合起手裡的雜誌,“美得不可方物倒沒覺得,就是感覺換了張臉,現在這樣還能看看。”
蘇晨白了眼,整個人都在晃,穆成鈞看在眼裡,目光隨之落到她的腳上。
“這是踩了根鋼筋嗎?”
設計師沒聽明白,“這高跟鞋搭配旗袍,絕對是最有氣質的。”
穆成鈞搖頭,“換了吧。”
“穆先生,這高度絕對是可以的,女人哪個不愛高跟鞋呢,是不是?”
“她剛生過孩子,還是身體要緊,換雙舒服點的。”
設計師一臉吃驚地看向蘇晨,蘇晨也沒想到穆成鈞逮着個人就能說她生過孩子啊。外人不會知道她和穆成鈞的關係,這穆成鈞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怎麼這會找了個生過娃的?
等等……
設計師覺得不對,他不由看向穆成鈞,難不成……是他們有孩子了?
他雖然八卦的要死,但也不敢問,只能按着穆成鈞的吩咐,給蘇晨去重新找鞋。
活動現場,有人早早就到了。
第一排的座位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旁邊帶了個小女孩。
小女孩端端正正地坐着,半晌後擡頭看向男人,“爸爸,一會拍賣,會拍到我的作品嗎?”
“會的,”男人擡起手掌,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會有你畫的畫。”
“太好了。”
後面也有拿了邀請函的人一一坐定,“還有半小時纔開場。”
“是啊,來早了。”“正好,看看熱鬧,也見見今天都有什麼人過來。”
蘇晨挽着穆成鈞進來的時候,感覺到一束束目光射了過來,有吃驚、有震撼、有不解……
她就說她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也不習慣別人的這些目光。
穆成鈞帶着她來到位子跟前,蘇晨坐了下來,“是不是來早了?”
“還好,馬上就開始。”
蘇晨看眼四周,穆成鈞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我出去打個電話,一會回來。”
“噢。”
男人起身,想了想後,彎腰衝蘇晨說道,“要是有人跟你搭訕,你不要搭理。”
“好。”
穆成鈞大步出去,蘇晨端坐着,聽見各種各樣的說話聲傳到耳朵裡。
“穆先生怎麼帶了個女人過來?”
“是啊,他可沒什麼固定的女伴……”
“凌家的那個凌時吟……還沒找到吧?”
蘇晨當做沒聽見,若是能捂上耳朵的話,一定更好。
坐在第一排的中年男子拍了下女兒的腦袋,讓她自己去玩,等到孩子跑出去老遠後,男人回頭跟身後的人說道,“提起穆成鈞,五個字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
“哪五個字?”有人好奇問道。
蘇晨聽到一聲‘私生活糜亂’傳到了她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