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
門依舊是反鎖的,方明坤已經將長而細的幾根針扎入了方晟的手背,許情深看到他的手在抽搐,表情痛苦。
方明坤動作熟練,拿了一根針,往他太陽穴處輕輕捻動,然後往裡推。
這下,應該是疼痛難忍的,方晟雙眼緊閉,面色幾近猙獰,額前的青筋一道道繃起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頰側滾落,那件白襯衣的頸口處也溼透了。
許情深捏緊雙拳,“你不會輕易犯病的,方晟,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你不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嗎?”
方晟沒有回答,忍過一波劇痛後,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內。
“情深,你不要怨怪方晟。”方明坤將那些針收拾起來。
“我有什麼好怪他的。”許情深轉過身,“我已經幫過他一次了,賭上我許情深所剩無幾的東西,我不想再爲他冒險。”
方晟輕擡眼簾朝她看了看,“好,你出去吧。”
許情深邁開步子當真要走,方明坤着急地握了握兒子的手,“都什麼時候了,你一時半會也恢復不過來,情深不是外人,你還逞能?”
許情深停在原地沒動,視線落向方晟。
方明坤替兒子擦拭前額,“情深,你也知道,方晟媽媽和你……”他後面那個‘媽’字沒有說出口,被方晟一個眼神給打住了,方明坤重新組織下語言,“方晟媽媽當初死的不明不白,萬家有自己的關係,我們就想搞清楚當年的事情……”
方明坤最終還是沒有和盤托出。
他的話裡面,半真,半假。
“方媽媽究竟是怎麼死的?”
方晟輕搖下頭,“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家裡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所以,哪怕沒有愛情都沒關係?”許情深語調帶出幾絲自己未察覺的顫抖。
“我和毓寧很好,”方晟幽暗如墨的眸子對上許情深,“愛情也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許情深自嘲地輕笑下,不再言語。
宴會廳內。
蔣遠周看了眼,許情深的手機放在桌上,並未隨身攜帶。
男人頎長的身子站起來,萬毓寧眼裡流露出委屈,“要是真被我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我要許情深好看!”
“到了這會,你如果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的話,你還訂這個婚做什麼?”
萬毓寧緊抿嘴角,目光狠狠盯着蔣遠周,男人不再看她眼,徑自往前走。
萬家訂婚,自然是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蔣遠周來到走廊,萬毓寧就跟在他身後,“洗手間沒人,樓上也都找過了。”
“休息室呢?”
萬毓寧眉頭微皺,“他不可能在休息間,今天他就一套服裝。”
蔣遠周扭頭,“那你認定的許情深和方晟在一起,就必須是在洗手間?”
萬毓寧臉色一變,擦着蔣遠周的肩頭快步向前,來到休息室前,萬毓寧使勁擰開門把,門居然是反鎖着的。
彷彿捉姦在牀般,萬毓寧幾乎咬碎銀牙,手掌重重拍在門板上,“開門,開門!”
蔣遠周站在她的身後,目光晦澀,視線緊緊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方晟,許情深!”萬毓甯越想越惱火,蔣遠週上前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見她手掌通紅,“自己的手不要了,是不是?”
許情深坐在裡面,緊張地捏着裙襬,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聽這聲音,連蔣遠周都來了。
“鑰匙呢?快去拿鑰匙!”萬毓寧歇斯底里。
裡頭的人深吸口氣,她直起身來到門背後,隱約能聽到外面兩人的說話聲,萬毓寧喚過服務員,讓她去把大廳經理找來。
蔣遠周擡手,在門板上輕叩三下,“許情深,開門。”
他好像長了雙透視眼,知道她在裡面。
許情深用力吸了口氣,沒有作答,蔣遠周嗓音內浸潤着一股冰涼,就連語氣都變得生硬且寒森,“你自己開,和被人打開門進來,可不是一回事,我勸你放聰明點。”
萬毓寧使勁擰動門板,“開門!方晟!”
他們認定人就在裡面,許情深拖不了多少時間,她掌心內佈滿汗水,蔣遠周倚在門前,“不出五分鐘,鑰匙可就拿來了。”
“不,你們別進來。”許情深總算出了聲。
“遠周,你聽到了嗎?是許情深的聲音。”萬毓寧恨不得此刻就衝進去。
蔣遠周緊鎖的眉頭攏成川形,聲音越發冷冽,“把門打開。”
許情深背靠門板,“你不要讓別人進來。”
“好。”蔣遠周答應聲。
不遠處,大廳經理快步走來,萬毓寧退開身,“給我把門打開。”
許情深聽到這,率先開了門。
萬毓寧一把往裡推,第一個進去,蔣遠周目光透過敞開的門縫朝裡頭掃了眼,他進去後將門關上,沒讓別人進來。
“方晟呢?”萬毓寧看了眼四周,出聲質問。
許情深靠着牆壁,雙手背在後面,“什麼方晟?這兒就我一個人。”
“不可能!”萬毓寧四下翻找,蔣遠周收回視線,休息間就這麼點地方,藏不住一個大活人,方晟確實不在這。
萬毓寧找了圈,未果,蔣遠周目光落向許情深,“在這多久了?”
“好一會了。”
“爲什麼要把門反鎖?”
許情深背部抵着牆壁不動,“我禮服拉鍊忽然壞了,這樣也走不出去,手機又沒帶,我怕被人看見不好。”
“怎麼壞了?”蔣遠周的口氣,將信將疑。
許情深小心翼翼轉過身,禮服後頭全叉開了,她的整個美背都顯露在人前,一直到腰線處,蔣遠周大掌貼過去,看到禮服的拉鍊頭已經不知所蹤。
萬毓寧面色難看至極,“許情深,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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