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深上下掃了他一眼。“說服你最好的法子……”
“怎樣?”
她狡黠輕笑,“永遠是在牀上。”
蔣遠周聽到這,呼吸猛地緊了下,他伸手摟住許情深的脖子,將她上半身壓了下去,“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往那方面去鑽研。”
許情深想起身,但肩膀已經被男人按住了。
她趴在牀沿,“那你說一個法子,我乖乖照做就是了。”
“真的?”
“真的。”
蔣遠周手掌摩挲着許情深的肩膀,“我最近迷上了攝影。”
“然後呢?”
蔣遠周薄脣湊到許情深耳側,“改天去挑一些衣服,我給你親自拍照。”
這有什麼難的?許情深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行啊。”
她扭頭看向上方的男人,“你要學會了攝影,以後霖霖和睿睿的照片都不用出去拍了。”
蔣遠周嘴角噙了抹諱莫如深的笑,“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是是是,我答應的。”
“事不宜遲,一會下了班就去。”
許情深這一下覺得有些怪異了,“要買什麼衣服?家裡有些吊牌還未摘,穿都穿不過來。”
“現在我是攝影師,你得聽我的。”蔣遠周鬆開了手起身。
許情深沒有再多想,她拿了那張紙站起來,二人走出休息間的時候,老白還在辦公室內,見到他們出來,老白放下手裡的東西,“蔣先生,蔣太太。”
蔣遠周從許情深手裡接過那張紙,他將它遞向老白,“安排下,那天所有的行程都取消。”
老白看了眼,有些吃驚,“蔣先生,您要去參加?”
“是,盛情難卻。”
老白可不這樣覺得,許情深進去了一趟,就把他給說通了,請問蔣先生的原則呢?
噢,他差點忘了,蔣遠周在許情深面前是沒有原則的。許情深笑了笑,將手搭在蔣遠周的肩膀上,“老白,虧你待在蔣先生身邊這麼久,你說他不喜這種活動,覺得最是乏味無聊,現在看來,你對他的瞭解果然不夠。”
老白皮笑肉不笑地牽動下嘴角,在蔣遠周還未認識許情深之前,老白就已經跟了他N年了,他點了點頭,嘴上卻是說道,“這個自然,蔣太太對蔣先生的瞭解是最‘深入’的。”
許情深收回手,頭髮有些散,她隨手收拾下。
“蔣太太,我現在挺慶幸蔣先生身邊一直都沒有女助理。”
“爲什麼?”許情深問道。
老白忍不住笑出來,還能爲什麼,這要換成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特助,還不天天被她給懟死。
蔣遠周拉過許情深,“下班後,我等你。”
“好。”許情深看眼時間,“不跟你們說了,我還得去上班呢。”
“去吧。”
許情深擡起腳步出去,關上門後,老白忍不住問道,“蔣先生,你們下班後要去哪嗎?”
“多嘴。”
老白被懟的毫無方向感,“那需要我陪着一起嗎?”
蔣遠週上下掃了他一眼。“你再敢說一遍?”“不不不,我今天沒空,下班後我要陪提拉去吃飯!”
蔣遠周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後,有些心不在焉,老白偷偷瞄了一眼,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蔣遠周下班後要帶着許情深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個好地方!
說不定還是見不得人呢,所以纔不想帶着他。
許情深回到辦公室後,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一晃眼到下班的時間,她換好衣服出門,剛走進電梯,蔣遠周的電話就催過來了。
許情深沒有接通,電梯直達地下車庫,她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傳到耳中。
蔣遠周的車已經從車位上開出來了,許情深快步上前,打開車門後坐了進去。
“今天怎麼自己開車了?”
“嗯。”蔣遠周簡單應了聲。
許情深擡起腕錶看眼時間,“先買衣服還是先吃飯?”
“買衣服吧,那裡頭有吃飯的地方,你可以慢慢挑選。”
許情深面露疑惑,“好吧。”
車子一路向前,許情深跟蔣遠周說着話,“前面不遠處就有個商場,去那裡吧?”
“不去。”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只是看着車子上了高架,望向遠處的視野逐漸寬曠起來,車子繼續向前,直到許情深的眼中出現一座長形建築。
蔣遠周跟着導航走,將車開進了地庫,許情深環顧四周,一共也沒看到幾輛車。
她剛要推開車門下去,蔣遠周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不是到了嗎?”
“裡面太大了,一會會有人過來領。”
許情深朝她看了看,“這麼神秘,這兒究竟是哪啊?”
“一會進去就知道了。”
沒過多久,蔣遠周聽到車窗外有人輕敲了下,他將車窗落下一些,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只是將什麼東西塞進了車內。
蔣遠周接過後拿在手裡,將其中一張面具遞給許情深。
許情深睜大雙眼,“幹嘛要戴這個?”
“因爲不想被別人認出來。”
理是這麼個理,可許情深不懂,他們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蔣遠周徑自將面具戴到臉上,然後推開車門下去,許情深見狀,生怕被人看見了自己,也趕緊乖乖戴上了。
車子外面站了個年輕的小姑娘,“您好,這邊請。”
許情深走到蔣遠周身側,兩人跟着這名小姑娘一道進了電梯。
“已經按着先生的吩咐,選好了風情妖豔館,你們可以慢慢挑選,這個館今天不會再接別的客人。”
許情深豎起耳朵,風情妖豔館?這是什麼鬼啊,她感覺自己被蔣遠周拉進了一個大坑。
來到所在樓層,小姑娘踩着高跟鞋先出去,許情深拉住蔣遠周的手,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回去吧。”
男人握緊她的手掌,一點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許情深心裡卻有種奇怪的預感,這館的名字一聽就不是正兒八經的,還不知道里面藏着什麼東西呢。
玻璃門在他們跟前自動打開,小姑娘引着他們進去,許情深鼻翼間嗅到一股香味,她看到一組沙發出現在眼中,不遠處的地方,則是一個半圓形的高臺。高臺四周掛滿了白色細緻的紗,這兒應該是給人試衣服的。
蔣遠周站定腳步,小姑娘走到茶几前,從上面拿了個遙控器。
許情深環顧四周,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甚至看不到一件衣服。小姑娘將遙控器指向一面牆,她手指輕點,許情深看到西邊那道貼着壁紙的牆忽然從中間分開,牆壁順着兩側緩緩打開,與此同時,一抹燈光從縫隙間迸射而出。
那道牆被完全打開後,裡面出現了一個獨立的空間,碎碎的燈光定格在三面牆上,許情深這纔看清楚了掛在精緻衣櫃內的那些所謂衣物。
她狠狠吞嚥了下口水,小姑娘將手裡的遙控器遞向蔣遠周。“先生,您可以挑選了,這個遙控器上的一號鍵可以叫餐,到時候會有語音提示,二號鍵可以直接聯繫到我。”
“好。”蔣遠周接過手,擁着許情深走進去。
她腳步僵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雙腿邁起來的,許情深站到衣櫃前,看到裡面掛了一條長裙。
黑色蕾絲的質感,這條裙子如果穿到身上,肯定就跟沒穿一樣。胸部和下身的敏感部位處竟是用羽毛給處理了,許情深伸手摸了下,綿軟舒適,竟是一點不扎手。
蔣遠周的視線也定格在這條裙上,他伸手將它摘了下來,“這件不用試,肯定好看。”
“蔣遠周,你瘋了吧,這樣的衣服誰敢穿?”
男人嘴角淺勾下,“你敢穿。”
“胡說八道。”
“總比不穿衣服好吧?”蔣遠周拿在手裡端詳,“若隱若現,真真是勾人的很。”
許情深拒絕挑選,她走到旁邊,“我沒想到,你的癖好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我向來喜歡這些東西。”
許情深倒吸口冷氣,“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第一次遇上你開始。”
許情深轉身走到另一排衣櫃跟前,“你這張嘴,我真是越來越不能相信你了。”
蔣遠周輕笑下,他走到許情深身後,“那我說實話。”蔣遠周伸手抱住她的腰,“還記得你第一次徹徹底底勾引我的時候嗎?”
她縮了縮脖子,臉紅到了耳根處。“我什麼時候勾引過你?”
“在泳池內,還記得你穿着的那件泳衣嗎?”
許情深不住搖頭,“多少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
“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蔣遠周手掌在她腹部來回摩挲,“那是一件黑色的泳衣,腰間是捆綁式的設計,我當時看見的時候,其實差點就把持不住了,許情深,將我引上這條路的人可是你。”
許情深自然不肯承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爲你讓我嚐到了那樣的好,所以才讓我欲罷不能,一步步深陷進去。”
許情深將他的手拉開,她轉身看向男人,“那只是件泳衣。”
“是,但卻是一件變態的泳衣。”蔣遠周手掌抱住許情深的腰後,將她壓近自己,“既然我已泥足深陷,你就得配合我。”“你不是說,拍照嗎?”
“放心,拍照是在家裡拍,你先選衣服。”
許情深臉色羞紅,“我不想選。”
“那我替你選。”
蔣遠周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他鬆開懷裡的女人,走到西側的衣櫃跟前。
沒過多久,男人拿了一套衣服過來,許情深沒有看他,直到蔣遠周將衣服放到她跟前比了比。“嗯,這套也好,要了。”
許情深垂下眼簾一看,差點噴出火來,她往後退了一大步,雙手抱在胸前,“幹,幹什麼?”
“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許情深方纔真是被嚇了一跳,那套衣服壓根就沒什麼布料,她實在形容不出來,就是……
蔣遠周輕笑,盯着手裡的東西,說穿了這件衣服就是被設計師詮釋的很到位,一穿到身上,就等於是被人護住了胸部,下身也是一樣的。做出來的效果也是逼真極了,真像是手的樣子。
許情深指了指,“我肯定不穿。”
男人將它掛到旁邊,跟方纔那件掛到了一起。
衣服都是蔣遠周挑的,許情深縮在旁邊的沙發內,蔣遠周拿了一套衣服衝她說道,“我連你要擺的造型,我都給你想好了。”
許情深不由攏緊領口,“你沒事去學什麼攝影?”
“你方纔可不是這樣說的,”蔣遠周似乎對這兒很感興趣,“你的美,當然只有我能挖掘出來。”許情深對這些興致平平,她雖然有過人美色,但終究沒想過要以這種美色去做旁的事情。
挑選完後,蔣遠周按了遙控器,先前的那名女子很快進來。
衣服被一件件包起來,付款的時候,許情深跟在蔣遠周後面,她覺得不忍直視,所以全程壓着眼簾。
離開時,有人將蔣遠周購買的東西送上車,許情深徑自坐進車內,蔣遠周肯定也覺得他這一面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全程都戴着面具。
蔣遠周發動引擎,直到車子開出去後,許情深纔將面具摘下來。“就算你藏着掖着也沒用,別人要真想知道你是誰,查查你的車不就知道了嗎?”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這輛車有什麼不一樣?”
許情深對車沒有研究,只看着都是黑色的,還能有什麼不同嗎?許情深摸了摸身下的真皮座椅,“沒發現。”
“這車是老白的。”
“老白的?”
蔣遠周輕笑,摘掉面具。“對,是我今天下午特意跟他換了輛車,所以就算真要查,也只能是查到老白頭上。”
許情深也是服了,“老白不知情吧?”
“當然,我怎麼可能讓他知情呢?”
“……”
回到皇鼎龍庭,蔣遠周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去,許情深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跟在後面,走進屋內剛換上拖鞋,正在客廳內玩耍的兩個孩子就飛奔着過來了。
霖霖以爲蔣遠周買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雙手拉住其中一個袋子,睿睿見狀,跟她一起去爭搶。
蔣遠周有些哭笑不得,“乖,這些不是玩具。”
霖霖恨不得將小腦袋鑽進袋子裡去看看,睿睿替她搶着,眼看就要將其中一個袋子扯下去。
許情深忙上前幫忙,她彎腰抱住了霖霖,“寶貝乖啊,媽媽改天帶你去商場買芭比娃娃好不好?爸爸手裡的不是玩具,鬆開吧。”
霖霖被她抱走後,睿睿也鬆開了手,旁邊站着的傭人笑着上前,“蔣先生,我替您拿上樓吧。”
“不用。”蔣遠周提着那些東西率先上去了。
許情深陪着兩個孩子玩了會,將他們哄睡着後,這纔回到臥室。
蔣遠周正在研究手裡的相機,聽見腳步聲,他頭也沒擡。“快去換衣服。”
許情深恨不得賞他一個白眼,“明天再說吧,今天都折騰累了。”
男人轉過身,將鏡頭對準她,“看我。”
他試拍了一下,看樣片的時候,一臉的滿意。“臉長得好就是有優勢,隨便怎麼拍都是最美的。”
拍照擺造型等,確實需要不少的時間,儘管蔣遠周躍躍欲試,但還是跟許情深約了個休息天,讓她必須將那天的時間都給他。
學校還未放學的時候,葉邵揚將付流音喊出了教室。
兩人站在欄杆跟前,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教室內還有老師在講課,付流音不解地看向葉邵揚,“老師,您喊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還有半節課學校就放學了,付流音,你要不要提前回去?”
付流音眉頭微擰。“爲什麼要提前走?”
“一會人太多……”
付流音明白過來,“謝謝葉老師,不用了,我沒事的。”
趙曉將耳朵貼向窗戶,想要偷聽兩個人在說些什麼,前面的男生和另一人說道,“單獨把付流音喊出去了,是不是因爲那晚上的事情啊?”
“肯定的,你看葉老師表情多嚴肅。”
趙曉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在講什麼,班級裡的學生們不住朝着外面張望,哪還有心思聽課,“會不會是那個神經病被找到了?”
“葉老師這是在安慰付流音吧?”
各種議論聲越來越大,原本這件事情,大家都當沒發生過一樣,畢竟是同班同學,至少當着付流音的面,誰都不敢肆意議論,可現在上課上到一半,班主任就將付流音喊出去了,這裡面肯定有事啊。
付流音婉拒了葉邵揚的好意,男人衝她看了眼,“真的沒事?”
“嗯,再說,我不可能天天都遲到早退。”
“那好,如果在學校裡遇上了什麼麻煩事,隨時找我。”
付流音挽了下嘴角,“好。”
她轉身回到教室內,在前面講課的老師用粉筆在黑板上輕敲兩下,“好好給我聽課,是不是都想掛科?”
付流音拿起桌上的筆,認真地記下了筆記。
下課鈴聲響起後,趙曉第一個站了起來,她見付流音還在慢吞吞的,便伸手替她收拾桌上的東西。
“趙曉,你這麼着急幹嘛?”
“替你着急嘛,你男朋友說不定已經在門口等你了,你看你,還慢慢吞吞的。”
趙曉將付流音的筆袋塞進了她的包內,她走到付流音身側,拉着她起身後,帶她從後門離開。
一路上,免不了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付流音跟趙曉走在一起,擡起視線後,看到穆勁琛的車就停在校園外面。
“你還真說對了,我男朋友已經到了。”
“那你趕緊過去。”
走出學校,付流音和趙曉才分開,穆勁琛也看到她正在走來,他下了車,倚靠在車旁。
付流音小跑着過去,到了穆勁琛的跟前後,她額前明顯滲出細汗,“你來了。”
“上車吧。”
她坐進副駕駛座內,穆勁琛關上車門後,並未立即發動車子,他朝她看了看,“今天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呀。”
“我不用想都能知道,你今天絕對過得很不好。”
穆勁琛剛說完這話,就看到前面有幾個女生經過,她們依稀看清楚了付流音坐在裡面。
其中一人指指點點,“喂,是那個付流音嗎?”
“哪呢?”
“車裡面啊!”
如果換做是以前,付流音肯定率先躲了,但她今天卻坐在副駕駛座內一動不動。
“真是她啊,那她身邊的人是誰?”
付流音拉下前面的鏡子,從包內翻出自己的潤脣膏,照着明亮的鏡子繪起了好看的脣形。
穆勁琛笑了笑,發動車子,越野車朝着前面幾名女生開過去,她們趕緊讓開道來。
“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付流音忽然開口,
穆勁琛可不認爲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好消息,“你說。”
“原先在學校,還有男生對我糾纏不清呢,不過現在真清淨了,我今天碰上了那個學生會的,他現在對我是避之不及,連跟我說一句話都不敢。”
穆勁琛雙手握住方向盤,“真是膚淺。”
“本來就膚淺啊,”付流音笑道,“這點歲數的年輕人,最先吸引彼此的都是面相吧?我和他總共就沒說上過幾句話,他想追我,無非看我長得還可以,平日裡又不怎麼搭理他,越是這樣越是來勁了吧。如今聽到那些流言蜚語,嚇都嚇死了,巴不得從未遇上過我纔好呢。”
穆勁琛看着她一副老成的樣子,“這點歲數的年輕人?你好像也包括其中吧?”
“我當然不算。”
穆勁琛繼續開着車,付流音往後靠了下,她視線落到男人的側臉上,“穆勁琛,我這樣一說,你是不是安心多了?”
男人接觸到她的目光,付流音莞爾。“我現在樂得清靜,在學校裡的一天,誰也不能拿我怎樣,你看我對你哭了鬧了嗎?”
確實沒哭沒鬧,可越是這樣,穆勁琛越是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當着他的面都能指指點點,何況進了學校的那座圍牆呢?
但穆勁琛此時此刻幫不了她,只能依靠付流音自己內心強大起來。
穆成鈞從公司回去,司機專注地開着車,男人手裡還在翻閱着未看完的文件。他頭也沒擡,衝着司機說道,“經過商場的時候,停下車,我有事。”
“是。”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便停在了路邊,“穆先生,商場到了。”
穆成鈞擡下眼簾,保鏢下車替他打開車門,自從遇上了那次伏擊之後,穆成鈞出門都會帶着保鏢。
他徑自走進商場內,保鏢不知他要買什麼,所以不遠不近地跟着,來到進口商品區,穆勁琛走了進去。
兩名保鏢見他站定在貨架跟前,這兒賣的都是些玩具,兩人面面相覷,難道穆成鈞要買了送人?
可以往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吩咐秘書去做的。
穆成鈞的視線在貨架上掃了圈,最終定格在一個娃娃上面。
他仔細地看了眼,限量版的娃娃,價格不菲,那條粉色的紗裙撐得很開,娃娃有一張精緻的小臉,眼睫毛濃密且捲翹,穆成鈞的手指撫過娃娃的臉。
很可愛,他想,女孩子都會喜歡這種吧?
不論是小女娃,還是女生、女人,應該都抗拒不了這種東西吧?
畢竟他從未正正經經給人買過東西,他也不懂,只能靠猜測。
穆成鈞深邃的潭底迸出幾許明亮,店內的燈光照進了他的雙眼,他嘴角不由勾了起來。
他走到櫃檯跟前,“這個我要了,替我包一下。”
“好。”
買完東西,穆成鈞快步出去,回到車上後,保鏢看了眼說道,“穆先生,要不將它放後備箱吧?”
“不用,我拿着就好,回家吧。”
車子一路開回了穆家,穆成鈞沒有心思再去看那些文件,他手指在包裝盒上輕輕敲打着。
車子進了穆家的院內,穆成鈞不由擡下視線,他看到穆勁琛的車子也在,他們顯然也是剛回來的。副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推開,付流音拿着揹包走下來。
穆勁琛來到她身側,付流音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兩人一道進了屋。
穆成鈞的視線落回到那個包裝盒上,他手指在上面輕撫,眼裡那一點點失落藏不住。
他隨後下了車,卻將買來的娃娃放在車上,並沒有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