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哎呦一聲。
許情深的手落向旁邊的酒瓶,老白衝她看了兩眼,“蔣太太?”
“一個房間幾張牀啊?”許情深再度問道。
蔣遠周視線落向老白,意思很明確,這次他要再敢胡說,他應該是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老白喉間滾動幾下,“一人一張牀啊。”
他聰明吧?
“是嘛,房間多大啊?”
“不大,關人的房間,能有多大啊,頂多也就二十個平米吧。”
許情深嘴角勾翹起來,“二十個平米,放三張牀是吧,人家還給你們準備高低牀呢?”
老白噤聲不語,這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蔣遠周拿起手邊的筷子,給許情深夾了一筷子菜,趁機想要把話題扯開,“我們被綁架,源於那個犯罪團伙,只是他們以前專門乾的就是綁架勒索的活,如今,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想到了將我取而代之。也算是經過了周密的部署,包括去醫院想要接手星港的那人,之前倒真的替人管理過幾家公司。背景也都做好了,就算我爸回過神要去查,也是一切正常。”
許情深聽着,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如果當初蔣遠周沒有被救出來,今天的形勢肯定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羣人兇殘無比,蔣東霆又信了那個男人的話,到時候即便許情深想要給他去做親子鑑定,這報告書能不能順利出來,又是一說了。
“蔣先生,現在那夥人都已經落網了,就差醫院裡那個冒牌貨了。”
“你們說,錢就真的這麼重要嗎?”許情深單手托腮,“再說他們已經拿了那些贖金了,以後有的是逍遙日子,不惜毀容自殘,就爲了錢嗎?”
“情深,”蔣遠周深深看了她一眼,“永遠不要用錢去誘惑一個人,特別這錢來的太容易之後,一個人所有的貪念都會被無限度地挖掘出來。”
“那我們……明天需要通知記者嗎?或者去趟醫院?”
蔣遠周輕笑,“不用,我們照常過我們的日子,反正走到哪都是矚目的,逃也逃不掉。”
許言的事,就這麼被蔣遠周幾句話帶過去了,他正要沾沾自喜,卻聽到許情深說道,“老白,你改天把那個叫許言的帶來,我想見見她。”
老白心裡一陣緊張,“蔣太太,蔣先生和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您不用見她。”
在許情深看來,老白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因爲她發現他的面色好像白多了。
“我沒說他們有什麼事,只不過好歹也是共患難過,對不對?”
老白視線猶豫地看向蔣遠周,男人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做什麼?”
“那許小姐那邊……”
蔣遠周給旁邊的霖霖餵了口飯,不理睬了,許情深起身給老白倒杯酒,“過兩天帶來吧,我還要謝謝她照顧了蔣先生呢。”
“噢。”老白輕應聲。
吃過晚飯上樓,許情深下意識看眼手機,才發現有十來個未接來電,都是凌時吟打來的。
今天太高興了,完全將凌時吟給忘在腦後了。
許情深將手機放到牀頭櫃上,徑自去浴室洗了澡。
翌日。
陽光穿過窗戶灑進來,房間內的每一處都透着精緻,乳白色的被面上跳躍着細碎的金黃。
許情深想要翻個身,卻發現身子不能動彈,她掙扎了幾下,感覺到束縛住她的力道越來越大,她不情願地睜開眼簾,入目的是一張好看的俊臉,男人睜着眸子,似乎在仔仔細細地看她。
許情深第一個反應就是閉上眼睛,“不許看,我還沒洗臉。”
蔣遠周在她嘴脣上親了口,她立馬又咬緊牙關,嘴裡模模糊糊道,“我還沒刷牙。”
“我不介意。”
她埋進了他的胸前,這時候的天氣溫暖、舒適,真想在牀上賴一天。
“今天不去醫院了吧?”
“嗯,休息,陪你。”
男人握住她的肩頭,許情深擡起小臉看他,“那我們出去吃飯。”
“你想吃什麼?”
“都好,只要有你陪着就好。”
嘴巴倒是會說,蔣遠周將她抱緊些,“那再陪我睡會,睡好了就出去。”
兩人從牀上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許情深坐在牀沿,蔣遠周進了浴室去洗漱。她拿過手機,看眼時間,許情深起身走到窗邊,給凌時吟打了個電話過去。
凌時吟一看到來電顯示,她是想掛斷的,但心裡終究存了口氣,她接通後將手機貼至面龐處,“許情深,你打我電話做什麼?”
“不是你約我的嗎?”
凌時吟冷笑下,“耍人很好玩是嗎?有些事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我昨天忙着工作,晚上又接了個手術,哪有時間出來?我今天休息,中午的時候要見一面嗎?”
凌時吟原本是想放棄了,沒想到許情深竟然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她神色間有些猶豫,卻很快給出了答案,“好,時代廣場見。”
“既然事關蔣遠周,有些話肯定涉及到隱私,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說吧。”許情深約好了見面的地方,“準時十二點怎麼樣?”
“好。”
掛斷通話後,凌時吟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看來許情深對蔣遠周的信任也不過如此,想來也是,蔣許兩家懸殊巨大,兩人當初在一起不就僅僅因爲性嗎?
凌時吟知道這話,是低俗了些,但原本就是事實。
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正好是她的朋友,凌時吟趕緊接通。“喂。”
“時吟,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許情深剛給我打電話了,我們一會就見面。”
那頭的聲音明顯揚高不少,“真的?你等着,我這就給那幾個打電話。”
許情深出門的時候,並未帶上霖霖和睿睿,她刻意選了身輕盈的裙子,這樣的天氣出去,也不用穿外套了,蔣遠周拿了根項鍊來到她身後,“戴上。”
“我今天好看嗎?”
“你什麼時候不好看過?”
許情深站在鏡子跟前。“待會出去吃飯,不少人看見你都會驚掉下巴吧,我想了想,我必須得美美的出境。”
凌時吟坐在餐廳內。
身後不遠處,還坐着她的幾個朋友。她們並沒有跟凌時吟坐在一起,生怕被許情深察覺後她會提前溜走,凌時吟時不時看向門口,心情比昨天還要焦慮,畢竟已經空守一天了。
許情深走進店內的時候,服務員熱情地上前。“您好,請問幾位?”
“我跟人約好了。”她徑自往裡走,遠遠地就看到凌時吟坐在那。
許情深踩着高跟鞋走過去,每一步都走得風情萬種,一舉手一投足間,竟有幾分老上海名媛的架勢。
“看,來了!”
凌時吟聽到聲音擡頭,看見許情深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穆少奶奶,沒讓你久等吧。”
凌時吟視線緊緊盯着她,許情深將包放在一邊,“點菜了嗎?我餓了。”
“你以爲我們是什麼關係?能這樣坐下來一起吃飯?”
“是,”許情深接過話道,“我們看見彼此,就已經吃不下飯了。”
她視線在凌時吟的面上掃了掃去,“消腫了?現在倒真看不出你捱了那幾下。”
凌時吟舉起手裡的杯子,往旁邊放了放,不遠處的朋友見狀,率先起身,衝着另外幾人道。“走!”
她們大步朝着凌時吟的方向而去,到了桌前,一行四人將整張餐桌給圍住了,許情深好奇地看眼。“這是幹什麼?打羣架?”
“許情深,你欺負了時吟,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女人惡狠狠地指着她,許情深擡高眼簾,“原來約我過來,不是要講蔣遠周的事,是來興師問罪的。”凌時吟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後靠,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上次是你先動的手,還有你弟弟,”站在許情深邊上的女人拉起衣袖,恨不得現在就給她幾巴掌,“今天,我們也要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許情深衝她指了指,“你就打算這樣動手?”
另外一人走向前步,從包裡掏出來一瓶東西,“你們先動手,打完之後,我給她臉上、身上弄點色彩。”
她們都商量好了,等到將許情深打趴下後,直接在她後背噴上‘賤人’二字。
“凌時吟,你不是穆家的少奶奶嗎?怎麼幹得出這種事?”
“那你呢?”凌時吟反問。
許情深面上沒有絲毫的害怕,她輕笑了下,搖了搖頭,“你們倒是說說,誰想先動手。”
那日跟凌時吟一起吃飯的女人擡高手臂,“我先來。”
許情深視線落向她,“我是蔣太太,你敢打一下試試?”
對方怔了怔,旁邊的人推她一把,“你傻啊,這種話都能嚇住你,她也就只能狐假虎威,再說了,現在蔣遠周躺在醫院裡面,他出得來嗎?”凌時吟看在眼裡,沒出息的東西,一句話就把她唬住了。
“你們抓住她。”女人回過神,衝着另外幾人道。
許情深的手摸向旁邊,包口已經被打開了,幾雙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忽然拿了個玻璃瓶出來,“誰再敢動?”
“這是什麼東西?”
透明的玻璃瓶上什麼標籤都沒有,許情深將它遞向幾人跟前,“硫酸,只要被潑到一滴,你們嬌嫩的肌膚就會呲呲……”
她刻意揚高了音調,嘴角露出笑來,“被硫酸毀容的新聞,沒少聽過吧?”
離她最近的女人聽聞,嚇得往後倒退一大步,“你,你——”
其餘幾人也是避之不及,紛紛退到了凌時吟身側,凌時吟的面色也不好看,“怕什麼,這麼多人,把她手裡的東西搶過來啊。”
許情深見狀,將瓶塞給拔掉了,她將瓶子放到桌上。“是啊,誰有膽來試試?要不凌時吟,你自己來?”
對面的幾人盯着她手裡的瓶子,誰都不敢亂動。
凌時吟喉間輕滾,“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你別忘記我是做什麼的。”許情深手指在玻璃瓶上輕敲幾下,凌時吟一口怒火壓在心裡,“你應該知道你要敢動手的話,就是犯法的。”
“我這不還沒動手嗎?”許情深神色淡定。“不過你們誰第一個衝上來的話,我肯定會好好招呼她。”
“時吟,這可怎麼辦啊?”
凌時吟也不確定許情深手裡的是不是硫酸,但誰敢冒這個險?
她臉色變了又變,許情深嘴角的嘲諷慢慢溢出來,“就這點膽子,還把我約出來?凌時吟,你從小當千金小姐當習慣了,要跟我比壞比膽量,你未必拼得過我。”
“許情深——你現在想怎樣?”
“沒了你哥哥做你的靠山,沒了那些替你盤算好的局,你就是條可憐蟲。”
“你……”凌時吟激動地傾上前。
凌慎的死一直是她心裡最深的痛,至今無法癒合,許情深卻這樣肆無忌憚揭了她的傷疤。
面對凌時吟的舉動,許情深只是將瓶子擡高了些,凌時吟嚇得趕忙坐了回去。
許情深眼角帶着笑,忽然將玻璃瓶湊到嘴邊,她就着瓶口喝了一小口。
幾人面面相覷,凌時吟眉頭緊擰,意識到被人耍了,她惱羞成怒,“不是硫酸!不用怕她!”
許情深笑了笑,“網紅礦泉水而已,看把你們嚇得。”
“找死啊!”
女人上前就要動手,許情深視線穿過幾人,落向不遠處,她招了招手,“老公,我在這邊。”
“別聽她的,”凌時吟受夠了許情深的套路,“蔣遠周這會躺在病房裡,人不像人,怎麼出得來?”
顯然,她的朋友們也不會相信了。
“你老公?哈哈哈,你要找人救命,也不用這樣隨便亂喊別的男人叫老公吧?”
幾個女人中,倒是有人不經意回了下頭,她陡然間驚呆了。她伸手拉了把跟前的女人,“喂,喂。”
“幹什麼啊?”
她拉回了朋友想要揮出去的手,並朝她使個眼色,女人的視線跟着她望去,那隻手硬生生地往下壓。
凌時吟眼瞅着幾人奇怪極了,可要讓她相信真是蔣遠周來了,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你們幹什麼?”
許情深視線對上她,“看到我老公,一個個都被驚豔了。”
“許情深,你要臉嗎?”
她不由失笑,凌時吟聽到有腳步聲過來,餘光裡看到了一抹身影,她的朋友們閃出去了好幾步,蔣遠周看眼桌上的玻璃瓶,拿起來後仔細端詳着。“這是什麼?”
聲音這樣清晰,且熟悉,凌時吟不由擡起了頭。
這一眼,一下就看到了蔣遠周的側面,她也不知道是受到了驚嚇還是什麼,總之各種不可能、不現實、這是在做夢的想法在凌時吟的腦子裡亂竄。
許情深單手撐着下巴,“老公,有人說你被毀容了。”
“是嗎?”
蔣遠周將玻璃瓶放到桌上,擡起左手伸向許情深的臉,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這消息,還不是你曝出去的嗎?”
“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就那麼一說,她們怎麼就全都信了呢?”
蔣遠周單手插在兜內,轉向另外幾人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是你們要動手?”
“不,不是——”方纔的女人趕緊揮手。
“怎麼不是?”許情深在旁煽風點火,“剛纔是你說我亂喊別人老公,你還想扇我耳光是吧?”
“許情深,你……”女人不怕她,卻不得不忌憚蔣遠周,“你要不是因爲有人給你撐腰,你敢這樣嗎?”
“沒人給我撐腰的話,我肯定不敢啊,”許情深說得理所當然。“那給你撐腰的人,又比不過我身後的人,你要怎麼辦呢?”
女人的神色變了又變,滿臉委屈地看向凌時吟。
“許情深,當日要不是你先動手,我們也不至於這樣。”凌時吟坐直了身,沒再去看旁邊的蔣遠周,他分明好好地站在這,一點事都沒有。這個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壓得她無力喘息。
“那我爲什麼會對你動手?”許情深咻地冷下臉去,“凌時吟,你敢重新說一遍嗎?”
她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蔣遠週上前步,坐到了許情深身邊,擡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對面的女人。
“打得好。”
“啪——”
凌時吟彷彿又聽到了那天的巴掌聲,清脆,響亮,疼痛無比。
她握緊手掌,鼻尖發酸,那幾個所謂的朋友一句話都不敢說,先前那麼慷慨激昂地商量着要怎麼對付許情深,這下好了,一看到蔣遠周,個個連話都不敢說了。
“是吧?”許情深接過蔣遠周的話,“但我覺得,打她還是輕的。”
“對。”男人面無表情地盯緊了對面的女人,“凌時吟,我過幾天會送你一份大禮。”
她脣角顫抖着,“什麼意思?”
“算是個驚喜吧,你等着就好。”
“遠周……”凌時吟這個時候不想惹出麻煩來,“看在我們……”
“遠周?”許情深打斷她的話,“遠周也是你喊的?你應該叫他蔣先生。”
凌時吟面上早就掛不住了,她當沒聽見許情深的話,“遠周,以前的事就算了……”
“你沒聽清楚我太太的意思?”蔣遠周冷冷將她打斷,“她說,你應該叫我蔣先生。”
凌時吟咬住了脣瓣,朋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走吧,別在這坐着了,任是誰都看不下去了。許情深拿了旁邊的菜單在翻看,沒聽到凌時吟的任何說話聲,她擡了下眼簾,“你走吧。”
她雙腿猶如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凌時吟的朋友見狀,趕忙上前將她拉起身,“時吟,我們走。”
就像是逃荒似的,她們攙扶着凌時吟離開,另一人替她拿了包。
許情深壓回視線。“老公,你想吃什麼?”
“我隨你。”
到了餐廳外面,那個朋友狠狠跺了跺腳,“蔣遠周這不是好好的嗎?”
“誰知道他會忽然這樣冒出來。”
“真受不了那個女人,你看她那樣子,老公老公的,說的誰沒有一樣……”
凌時吟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往前走了幾步,朋友追上前步,“時吟,你怎麼了?別這樣,下次還有機會的。”
凌時吟只是冷笑了下,沒有接話。
餐廳內。
許情深點好了菜,湊到蔣遠周跟前說道,“我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今晚,我約了佳佳吃晚飯。”
蔣遠周隨口答應,“好。”
“你把老白帶着。”
蔣遠周聽出了不對勁,“爲什麼把老白帶着?”
“佳佳有個表姐,到現在還沒結婚呢,我想把她介紹給老白。”
蔣遠周略有吃驚,“你要讓老白相親?”
“是啊,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就不緊張他一輩子打光棍啊?”許情深滿面操心,“老白到底多大了?是不是快四十了?”“沒有,三十六。”
“老男人了。”
蔣遠周聳了聳肩膀,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對,老男人了。”
老白的相親現場。
宋佳佳跟她的表姐先到,兩人坐在餐廳內,看到幾人過來,宋佳佳忙招了招手,“這裡。”
老白跟在許情深身後,有些緊張,到了餐桌前,老白的視線從宋佳佳臉上掃過,她旁邊的女人跟着宋佳佳起身,“你們好。”
“都坐,都坐,別客氣。”
許情深讓老白和宋佳佳的表姐坐到了一塊去。
“來來來,先做個自我介紹。”
老白將基本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追加一句,“我今年三十六,年紀有些大,你能接受嗎?”
許情深倒吸口冷氣,這人也太直白了吧?
不過好在她和宋佳佳關係好,對方姑娘應該不會介意。
“你三十六了?看不出來啊。”
老白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謝謝誇獎。”
“我看你頭髮都白了,我以爲你四十多歲了呢。”
許情深完全接不過話了,宋佳佳急得去拉女人的手臂,“表姐,你別亂說話。”
“我沒亂說……”
“不好意思啊,”宋佳佳乾巴巴地笑着,“幽默,幽默。”
老白倒不是很介意,“沒關係,我喜歡實話實說的人。”
“姐,你也介紹下自己吧。”
“好。”
許情深看着宋佳佳的表姐,長相和身形都是中等偏上的,至少在她看來不錯,蔣遠周要不是因爲要陪着老白,他纔不會來這種場合。
“我叫蘇提拉……”
蔣遠週一口清茶潤入喉間,頓時被卡住了似的,他將茶杯放回桌上,“蘇,提拉?”
“對對對,”宋佳佳忙接口,“提拉米蘇的意思,這名字很有味道吧?”
蔣遠周忍着笑,他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可沒想到什麼蛋糕,他想到了拎着的意思。
蘇拎着?
不行了,他撐不住了,他想笑。
旁邊的老白點着頭,“是個好名字。”
“我今年三十了。”
“姐!”宋佳佳急得,激動不已,“說週歲!”
“幹嘛說週歲?”蘇提拉一副很不贊成的表情,“在我們這,講的不都是虛歲嗎?”
好吧,宋佳佳也是被打敗了。
“你也看不出來三十歲的樣子,”老白接過話道,“你看起來很年輕,頂多十八歲。”
許情深手掌捂住眼睛,蔣遠周面色奇怪地朝老白掃了眼,宋佳佳一直在呵呵,呵呵地笑,“對,對,十八,十八。”
“你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蘇提拉手臂壓向桌沿,“我最大的興趣就是吃,酒店、飯館、路邊攤都行,深夜十二點我要想吃一樣東西,我會找遍東城去吃……”
宋佳佳嘴角輕搐幾下,“姐,我們換個話題吧。”
“看不出來啊,”老白完全沒把宋佳佳的話聽進去,“你一點不胖。”
“不是啦,我就是臉小,其實那都是騙人的,我身上很有肉。”
現場鴉雀無聲,許情深和宋佳佳對望眼,蔣遠周乾脆將視線別開了。
因爲她們實在不知道,怎麼去替這兩人暖場、接話了。
“身上有肉好,女孩子太瘦了,抱着會硌人。”
許情深張了張嘴,宋佳佳也張了張嘴,蔣遠周目空一切。
鬼知道他剛纔經歷了什麼,這都是什麼相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