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澈找了大夫來給洛辭看,許晚笙在外面等着,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囡囡這個混蛋終於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許晚笙語氣有些冷。要是自己睡着的時候這個傻憨憨在旁邊或許自己也不會那麼快被發現。
“大人我最近被一股力量給糾纏住了?”囡囡說道。
聞言。許晚笙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怎麼說?”
“囡囡也不知道,只是出去了一趟就被人給抓了,但奇怪的是,他們什麼都沒做,後來又將我放了出來所以才拖了這麼久沒出現。”
許晚笙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可能查到他們是什麼人?”
囡囡搖了搖它那接近透明的小腦袋“還無從知曉,不過我知道他們都穿着黑色長袍,用布蒙着臉”
思索了一會“對了對了,他們身後還自帶一股黑氣。”
“黑氣?”許晚笙喃喃道“難道是···”魔界的人,可是魔界的人怎麼會到這裡來,還纏着囡囡。
她和囡囡憑着意念交流,所以在旁人看來就像許晚笙一個人站在那不知道思索着什麼。
於是,當十澈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洛辭的心上人,正一個人站在外面,風有些大,將她的衣裙吹起,皎潔的月光爲她籠上幾分朦朧感。
“許小姐”老實說,她來找自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十澈還以爲是錯覺,但後來聽到她說洛辭咳個不停又緩了過來,這就是現實“主子又不肯喝藥,看來又要麻煩姑娘了。”
許晚笙瞭然的點了點頭,往屋裡走去,在快要和十澈擦肩而過的時候,許晚笙停下了腳步,突然開口問道“洛辭他···還有多久。”
這個問題有些炙口,許晚笙問的時候有些猶豫,但又很想知道。
十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但最後還是開口了“大夫說若珍惜最後的時光,至多不過就一個···一個月的光景了。”
氣氛有些沉重,許晚笙沉默的走了進去,一進房門就見某人靠在軟枕上,一旁的大夫將藥放在了塌邊。
但某人就是連都不看一眼,嫌棄的很。
許晚笙有些無奈又有些惱,“小孩子氣嗎?”端起藥遞到他嘴邊“喝呀藥還要人請?”
“我怕苦”說的理直氣壯。
“徬晚那碗藥你不喝的痛快的?”許晚笙問道,又將手中的藥碗往前遞了遞。
她一向前,洛辭就往後躲,身子靠在了塌的邊緣。“藥又不是同一碗,再說了我現在開始怕苦不行嗎?”
真是越來越有脾氣了,許晚笙搖了搖頭,在這等着,我去給你討幾個蜜餞來。
聽到這個要求的十澈驚呆了,主子什麼時候還有怕苦的這個習慣,這個人自小便是泡在藥罐子裡的什麼苦藥沒喝過,如今竟然說怕苦?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
但雖然心裡是這麼想,可手上的動作到是沒停,不一會便給許晚笙尋來了一碟蜜餞。
許晚笙也不嫌棄,那身子潔癖彷彿也都消失了,給某個嬌氣的人一口蜜餞一口藥。
第一次喂藥業務還不是很熟悉,有時藥喂着喂着,一勺藥漏了半勺。
洛辭實是忍不住了在一旁偷笑,卻在被許晚笙瞪了一眼後又立馬撇下了嘴角。
這一刻,時光美好又溫暖,如果所有的一切定格在這一刻有多好。很快,一碗藥就見底了,許晚笙放下了碗。他的臉色相較於前幾天好多了,但是依舊很憔悴,想到十澈和自己說的話,許晚笙的臉不由又陰了下來。
洛辭許是也知道十澈同她講了,面上倒是有些不在意,半開玩笑的說到,“許是我做的孽多了,老天看不下去了,自是要收了我去了。”
但見許晚笙任然是沉着臉,停了下來,轉而認真的說到“晚晚,我一早便知我的身子撐不了多久,生死不過是早晚的事,
能在那之前找到你,我已經很知足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我所求的不多,至始至終不過一個你罷了。”
“若是之前我不走,你是否能活的久些?”許晚笙有些後悔,之前跳深淵都沒這麼後悔過。
“說的哪的話,我的身子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無需自責。”洛辭寬慰她道。
囡囡在一旁卻是看呆了,眼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它錯過了什麼?怎麼突然就發展的這麼快了,它不能理解。
許晚笙見洛辭眉眼間有倦色,想來也是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不由提議道“你喝了藥,且先睡吧”
洛辭本想搖搖頭,卻被許晚笙一隻手給摁住了“我不走,你安心睡,今夜我就呆在這。”
掙扎了一會,睏意確實上來了些,她在自己總是能無比安心,洛辭也只好點頭應下。
許晚笙起身將多餘的蠟燭吹滅了,只留下他牀頭的那一盞。又替他將被角給他掖好“睡吧”
洛辭終是閉了眼睛,許晚笙在一旁也不幹別的就那樣直直的盯着他看。
囡囡則是看着碎片終於睡了這纔講滿腔的疑問問了出來“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他識破了我的身份”
“碎片什麼都沒說?”
“說了啊,他直接叫我全名”怎麼會沒說,其實他該說的早就說了,一些說不出口的也用行動表現出來了。很早之前就表現出來了的。
“囡囡”許晚笙鮮少這麼嚴肅的叫它,囡囡不由也嚴肅了起來“我好像是,對他有不一樣的感情,這該如何是好。”
“割捨不掉,忘不了,我一次次的欺騙自己那沒什麼的啊,不過是一時興起,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可是時間越久
他就像埋在我心底的一根刺,我越是想忽略,他就越會時不時隱隱作痛,提醒我他一直都在。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到了放不下他的地步了。”
囡囡聽了她的話有些震驚但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大人,不如就隨心走吧,有些人本就是命中註定的是如何都割捨不了的。”
許晚笙看了它一眼“沒想到你一個能量糰子都懂這麼多。”
“大人!別看不起我啊,好歹我之前也是個普通人,紅塵俗世什麼的我還是懂的。”
“知道了”許晚笙又看了他幾眼‘那就隨心走吧’
清心寡慾了幾千年的老祖宗這次好像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