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陌!”宇文邕聽我這樣說,便我的決心,立馬就感覺到不妙,急急勸道你若因此去見他,可就真正地着了他的道。大冢宰此時已是窮途末路,兵敗如山倒根本就是定局,他現在只是在垂死掙扎,想要找個人做墊背的。就算你不爲考慮,也該爲你腹中的孩子考慮考慮,你難道忍心讓他陪你一同涉險?楊堅……他若了,只會怪陌你的。不管說,陌也該爲他保留下這一絲血脈,是不是?”
他句句在理,可是卻沒有辦法說服我,我是歷史上不存在的一號人,我腹中的胎兒只能是籍籍無名的傢伙,絕對不會是隋文帝的。我經宇文邕這一提醒,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這樣一來,我就更該去了,用我去交換楊堅沒那麼容易,但讓宇文護先把獨孤伽羅放,應該是容易得很吧?無不少字”
她腹中所懷的,纔是楊堅嫡親的孩子,倘若真的要留血脈,留的也只能是楊堅當衆娶的妻子——獨孤伽羅光明正大懷上的孩子。
宇文邕怔怔地看着我,“陌,你這是何苦?你要救楊堅,無可厚非,可是獨孤伽羅,你救她值得嗎?”無錯不跳字。
我也不值得不值得。經過這麼多事,我只,冥冥中一切早就註定。只,這一段歷史中,我有我所在乎的人與事,也有我的使命,這些恩怨糾葛,是我欠下的賬,終究是要還的。
宇文邕見勸我不住,索性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陪陌一起去,不論如何,也要把楊堅救出來。”
“那可以?!”我大吃一驚,“阿彌,如今你是一國之君,你身負重任,能陪我一起涉險。你要是陪我去,那才真的是羊入虎口,宇文護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
“陌能爲了我接二連三地去而復返,爲了我連最重要的自由都捨棄了。我這皇帝的寶座,這二十萬大軍,都是拜陌所賜,若沒有陌,就沒有今日的我,我是陪陌去救楊堅,這又算得了呢?”
我卯足了勁地搖頭,“我千里迢迢趕來,就是怕你和楊堅因我而陷入險境,你現在能平安無恙地站在這裡,我就只想到廟裡頭去燒高香了,說也不能讓你去胡鬧!”我越說越急,一張臉都憋得通紅,整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了。
宇文邕只怕我會氣急攻心而有閃失,連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胡鬧便是,陌也要答應我,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去找宇文護談判。要不然,你腹中的胎兒只怕是吃不消的。”
我點了點頭,宇文邕便扶着我在帳子中鋪好的毛氈上躺下歇息。宇文邕伸手輕輕地替我按摩着四肢,這幾天長途跋涉,體力早已透支,此時此刻,我直到身體徹底地放鬆下來,才發覺的四肢都快要喪失知覺了,原來已經疲憊至斯。
宇文邕揉捏着,忽然間停住了手,他的手觸碰到我手腕上戴着的那串黑珠手鍊,一下子揭開了長安時我與他在一起時的回憶。
“你當時還騙我說是過江龍子的手鍊,南陳的太醫告訴我這手鍊用的珠子產自西域,是最上等名貴的藥材,佩戴在身上對不孕者有奇效。”我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在胸中流淌,下意識地摸了摸滾圓的肚子,“你怕我不肯吃藥,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醫我的頑疾,是不是?我的孩子還真是該好好謝謝你的手鍊。”
我揶揄一笑,宇文邕的面色卻有些尷尬,他幽幽地看着我的肚子,“我只想有一日能夠給陌以幸福,能夠與陌有健康的孩子,讓陌成爲天下間都羨慕的對象……卻還是讓楊堅佔了先去。”
我聽得心怦怦跳,雖然宇文邕從前也說過喜歡我的話,也吻過我,但在我看來,他還是一個大男孩兒,那些情話與情事也多是玩笑間。哪裡像現在這樣鄭重地說出來,偏偏他是已經長大成人的一國之君,而我卻是個孕婦,此情此景實在不宜再提這些話。
我乾咳了一聲,連忙岔開話題說道阿彌你不是已經做了父親了?聽說李娥姿爲你生了個小皇子?取了名字?我這個做大姑姑的都沒有機會見到呢!”
“大姑姑?”宇文邕默默唸了一遍,嘴角牽強地扯起一個弧度,“陌很快就會見到的。”他正說着,門外忽然傳來幾聲低低地呼喚,有些興奮的叫着“皇上!”
宇文邕瞧了我一眼,囑咐着我好好休息,這便一個人走了出去。
我躺在毛氈上,想到宇文邕明日也要與我一同赴險,哪裡睡得着?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宇文邕留下,我一個人去見宇文護。
沒多久就有人送晚膳進來,我靈機一動,連忙命人添了兩碗湯,讓人去請宇文邕來,與之共進晚膳。
宇文邕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纔來,見我面前的晚膳絲毫未動,不由心疼道陌不吃點?”
“我一個人坐着總是有些焦慮不安,想同你一起吃。”我衝他嫣然一笑,“阿彌在身旁,方覺得心安。”
“是嗎?”無錯不跳字。宇文邕頗有些欣慰,“那我陪陌一起吃。來人,將這些飯菜重新熱了來。”
“不用了!何必這麼麻煩”我一緊張,連忙出聲制止着,宇文邕狐疑地看着我,我心裡頭暗叫糟糕,他是何等機敏的人,不知是否已經瞧出這碗中的不妥?我胡亂扯開話題道外頭是發生了事嗎?人來人往這麼頻繁?”
哪我隨口一問,宇文邕臉上狐疑的神情已經歸於平靜,他淡淡地說道軍中向來如此,陌無須大驚小怪。”他說着,便端起面前的湯喝了一口。
我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麼輕鬆便讓宇文邕着了我的道,看來我的誅心術算是已臻化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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