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夕和素楓的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夜晚,鳳長卿讓齊琳在這裡陪她們一夜,而他因爲要處理一些事情便匆匆離去。
這是自上次分開後第一次這樣安靜的坐在一起,凉夕告訴齊琳,在她們被趕出醉花樓之後的兩個月之後,木清風找到她,替她贖了身,同時帶她到了這裡,來到這裡才發現素楓也已經被安置在這裡了,不僅如此,還找來名醫爲她們醫治,但是對素楓都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木清風請來了榆木,看在齊琳的面子上,榆木終於出手醫治,卻也只能讓素楓恢復到現在這樣子,行動只能靠齊琳當初特製的輪椅,手也只能拿起筷子,而嗓音再也無法恢復從前。
而凉夕自己,雖然恢復了自由身,卻再也不能想從前那般自在,從進來這裡,她們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說到最後的時候,凉夕嘲諷的說道“沒想到我們因你落入這般田地,最後還是因你得到這般恩賜。”
從凉夕的口中齊琳得知,她們並不知道鳳長卿就是皇上,只知道他是白公子。
她們的談話一直到半夜,凉夕和素楓已經犯困熟睡,但是齊琳卻怎麼都睡不着,起身細心的幫她們理了理背角,卻也能聽見素楓極不安穩的呼吸聲,心口抽痛一下,齊琳發誓一定要保護她們。
爲自己倒了一杯涼茶,齊琳走到牀邊,今夜月光皓潔,偶爾飛過幾只普通蝙蝠,最後齊琳索性坐在窗邊,她被鬼影襲擊的事情更是加劇了百姓對鬼影的恐懼,就算白天也大多足不出戶,唯有一些父母拗不過自己的孩子,不得已跑出來買上一串糖葫蘆。
那些來自蠻族的黑衣人???齊琳隱瞞了真相,她不想問鳳長卿,而鳳長卿也沒有問齊琳。
只是他們不說不問,並不代表都不知道,就好比這一次見面,鳳長卿的話少了很多,面容憔悴了很多,甚至還讓她獨自留在這裡,這些改變在齊琳看來,似乎都是在掩蓋他們都不想提起的事情。
在窗戶邊坐了半個時辰纔有了些許倦意,齊琳正準備回到牀邊的時候卻發現外面有了野獸的氣息,而且還很熟悉。
不知爲何,血液開始有了一些興奮,齊琳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看向街道那邊,在街道的那邊,一雙幽藍色的眸子在夜晚下顯得有幾分神秘,齊琳激動的捂住嘴巴。
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藉着月光走出大門,而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在大門那裡等她。
“小白。”輕喚一聲,齊琳跑過去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將頭埋進小白的毛髮蹭幾下。
小白也眯起眼睛享受着齊琳的擁抱,同時伸出舌頭在齊琳的身上舔了幾下。
“你怎麼在這裡?”續完舊之後齊琳才發現小白出現在這裡不對勁,這裡離白虎山有十幾里路程,而且還要經過城門,小白這樣不可能一聲不響的進來的,齊琳踮起腳捏住小白的耳朵湊近小白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白歪了歪頭,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頭頂,最後變成一個感嘆號,明白了齊琳的話之後,小白前爪不停的在地上刨,然後四肢彎曲伏在地上前進,行走了一段距離後回頭吐着舌頭看着齊琳。
齊琳也算是明白了小白的話,敢情他是挖地道進來的啊,不過也對,這裡就算戒備森嚴,也難免有狗洞,說不定小白就是利用那些狗洞進來呢。
“還有沒有誰跟你一起進來?”說不定其它的狼羣也跟着進來了,要真這樣的話,這裡還不鬧翻天?齊琳蹲在地上,結果小白就坐在地上,高出齊琳許多,齊琳只能再站起來,才能和小白差不多高。“阿蠻,初一,十五它們有沒有來?”
小白眨眨眼睛,然後點點頭,見齊琳微笑,伸出舌頭在齊琳臉上一舔,齊琳被舔得滿是口水,無奈的搖搖頭。
可是齊琳犯愁了,小白這樣子往人羣中一站,還不嚇死人啊,可是要是不管小白,小白要是看見自己,還不得衝過來打滾撒嬌賣萌啊?
這可怎麼辦呢?
見齊琳皺起眉頭,小白以爲齊琳生氣了,前爪一彎,翻一個身,頓時四腳朝天,睜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齊琳,同時不停的甩動着尾巴,一下子弄得灰塵四起。
“撲哧。”
被小白逗得撲哧一笑,齊琳完全投降了,伸手在小白的脖子上揉了幾下。
忽然小白全身緊繃,一個翻身便站起來,警惕的看着齊琳的身後,齊琳知道這個眼神是有敵人來犯的意思,齊琳轉身,什麼都沒有看見,卻還是小心的退到了小白的身旁,抓住小白的毛髮,同時四處看着。
“嗚~”
小白伏低身子,做出攻擊的姿勢,盯着前方,發出警告的聲音。
齊琳終於看見了遠處的人影,雖然隔得遠看不真切,但是她還是能夠認出那個人。
“扶桑。”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他對小白的出現似乎並不驚訝。
齊琳警惕的看着扶桑,生怕他發出什麼暗器傷害小白。
“姑娘真是好雅興,這更深露重的還出來陪寵物散心,可是自知罪孽深重,徹夜難眠啊?”扶桑一步一步走近齊琳,最後停在離齊琳百米處。
“小女子哪裡比得上扶桑公子,這夜半三更的,就特地過來看小女子睡不睡的安穩?”齊琳不看示弱的反駁回去,同時眼睛盯着扶桑的手,只要他有什麼舉動,至少讓小白先離開。她相信小白的靈敏度,於是冷笑道“那小女子就要多謝扶桑公子了,難得公子還記得和小女子的孽緣。”
你妹的,老孃罪孽深重也是因爲你的存在,和你就是孽緣了,齊琳心裡這樣想着,接着說道“不過小女子惶恐,受不起公子如此厚愛。”
被齊琳這麼說,扶桑倒也不生氣,但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她,只能說一聲“那還請姑娘保重,在下困了,就此別過。”
還以爲扶桑會說什麼,齊琳詫異的眨眨眼睛,卻不敢放鬆警惕。
“嗷嗚~”
忽然小白目光犀利的盯着旁邊,似乎那裡纔是真正的危險,齊琳也被小白的舉動吸引了過去,卻在回頭的時候覺得後腦勺被重重的一擊,然後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嗷嗚~”
小白心疼的看着齊琳,再看看過來的人,搖搖尾巴,那人摸了摸小白的頭,然後抱起齊琳離開,小白也跟着那人離去。
“哼,最後還不是這樣做了。”扶桑冷冷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齊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處一個鏡子屋,四周都是自己的身影,然後從鏡子後面走出了一個人,那人對着自己微笑,她只能看見他的微笑,卻看不清他的面容,接着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沒有微笑,拿出匕首從身後刺過來,齊琳本能的往後退,直到退到笑着的人的面前。
同時齊琳得到了一把長劍,因爲害怕而刺向了拿着匕首的人,可是當鮮血流向自己的手的時候,後背傳來一陣刺痛,一把長劍從她的心口刺出,血珠還冒着熱氣。
“好痛~”
齊琳伸手撫上脖子,無意識的喊出了聲,緩緩睜眼,卻看見停留在空中的那隻白皙的手,齊琳伸手想要握住,卻因爲脖子的痛讓她縮了回來。
“你醒了?”榆木收回手,輕聲道“把這個喝了吧。”
齊琳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動了動頭,就被痛得齜牙咧嘴。
“我在哪?”弱弱的問了一句,齊琳打算繼續睡,但是小白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最後定格在小白露藍眸中的那抹犀利光芒,齊琳一下子坐起來“絲~好痛。”
榆木倒是已經習慣齊琳的反應,將藥碗遞給齊琳,說道“這是舒筋活血的藥,喝了要好一點。”
齊琳微微一愣,說道“榆木???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竹閒居,阿雪認爲我應該在哪裡?”榆木淡淡一笑,再次將藥碗遞過去說道“喝了吧。”
齊琳尷尬的扯扯嘴角,接過藥碗說道“我怎麼會在竹閒居???對了,有沒有???。”
“喝。”榆木給了齊琳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同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嘿嘿。”
最後喝了藥,齊琳趴在牀上讓榆木給她施針,同樣是扎針,但是榆木紮上來的針一點痛感都沒有。
同時榆木還告訴齊琳,要是她敢亂動一下,就會全身癱瘓,嚇得齊琳保持同一個姿勢將近一個時辰。
在此期間,齊琳從榆木這裡得知,是忍冬採購回來的時候在大街上看見昏迷的她,當時還有小白在,還以爲齊琳要被狼吃了,忍冬本來打算繞道而行,但是還是出於良心不安回來救她了,雖然和交手了一下,但是當小白知道他是齊琳的朋友的時候,小白聽話的讓忍冬帶走了齊琳。
當然,忍冬沒有看見其他的人,而齊琳已經昏睡了一整天,此刻已經是午後夕陽落下之際。
“那還真是謝謝忍冬了。”齊琳一直以爲忍冬就是一個苦瓜臉,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但是沒想到會被他救。
不過昨晚襲擊她的人會是誰呢?扶桑不會那樣做,白千燁?可是白千燁的話,會選擇點穴吧,那麼???是他嗎?
甩甩頭不願去想,齊琳還問了榆木關於凉夕她們的事情,順便道了一聲謝。
“你變了。”
沒想到榆木會這樣說,齊琳詫異的看着榆木,笑道“變成什麼樣了?”
“多情了。”榆木淡淡的說道,然後一根一根的將齊琳脖子上的針拔下,接着說道“不過,顧忌多了,弱點也就愈加明顯了。”
齊琳垂下眼簾,她當然知道榆木說的是什麼,於是說道“這隻能證明???我是一個人吧。”
榆木微微一笑,拿出一個香囊交給齊琳道“聽說你的香囊被人利用了,這是我重新做的一個香囊,拿去用吧,日後小心爲好。”
齊琳心裡一暖,接過香囊,味道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是齊琳知道這個的功效一定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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