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染淺感覺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師父……師父沒事,對吧?”
長殤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染淺拼命搖頭,又哭又笑的說:“不可能……不會的,師父那麼厲害……他是天下第一!他怎麼會有事?不可能不會的我不相信不可能!師父……我要見師父,我不相信,師父一定還在的……”
師父……難怪體內混亂的真氣,她總是能感覺到一絲若有似無的熟悉……
長殤緊緊抱住她,她如今已經傷痕累累了,如何還能再折騰。
哭了一會兒,懷中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許久未動。
長殤慌了,忙放開她查看,卻見那傾城之顏勾起一抹媚笑,儘管臉上有些髒污,卻仍然擋不住那皓月當空般的光彩。
她跪坐起來,一隻手搭在長殤肩上,摟着他的脖子,一隻手遊走在他的側臉,脖頸和胸前。星空一般的眸熠熠生輝,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長殤緩緩吸進去。
長殤努力剋制住心神,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問到:“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正常?
染淺笑的愈發嫵媚動人,身體也愈發的貼近他。儘管滿身髒污,可是在長殤眼中,卻別有一番風情。
她湊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到:“知道,爲什麼我練不了絕情心法麼?”
“不是因爲忘不了情,而是因爲……想要練成絕情心法最後一層,必須要與男子交合……”
“轟!”長殤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女子溫軟的嬌軀還在懷中摟着,想不多想都難啊……
看着長殤燥熱不安的表情,染淺滿意的笑了,眼底卻不易察覺的劃過一絲哀傷。
長殤將她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冷靜的看着她。
染淺笑着說:“怎麼?不敢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抱起放到了一邊,自己則動手整理起幹稻草來。
染淺不解地看着他,這是要做什麼?
但見他整理好稻草後,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脫下來,平鋪在稻草上。
染淺一驚,忙別過頭,耳垂紅的足以滴血。
脫到只剩下一件褻褲,長殤雙手環胸看着這簡易的可以成爲破爛的牀,十分不滿意的搖了搖頭,轉頭四處看了看,將目光鎖定在牢房中那張又大又長的木桌子上,紅脣勾起一抹邪笑。
“嘩嘩譁”一陣響聲,幾件帶着溫熱的衣服被扔到染淺懷中,男人輕描淡寫到:“抱着。”
幹稻草被鋪到了長木桌上,長殤不顧染淺的掙扎強行將她的衣服扒下兩三件,只留給她一件單衣裹身。
染淺又羞又怒,大吼道:“你到底想幹嘛!”
長殤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整理他的“牀”。
過了一會兒,他按了按桌子,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這樣就不會太硬了。
隨後,他將染淺抱到了桌子上。
染淺低垂着頭,不敢看他。
“緋影……我不想委屈你,可是條件有限,我若強行帶你衝出去,恐怕只會傷上加傷。你……可願意?”他話語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
一顆滾燙的淚滴在長殤手背上,讓他愣住,隨即嘆氣,自嘲道:“你若不願……”就算了……
還不等他說完,面前的小女子已經撲了上來,以吻封緘。
長殤錯愕。染淺不經情事,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看着長殤驚喜的表情,她嘟囔道:“我願的……”
吻,在加深。少女白嫩的嬌軀在大手下輕輕顫抖着。
“別怕,交給我,好好運功。”他柔聲安撫着。
兩人都知道,這不單單是一場情事,而是救命的關鍵……
最後一層被突破時,染淺疼的慘叫了一聲。
她沒有告訴長殤的是,想要練成絕情心法,只能與心愛之人交合,而忘的……也只有最愛的人……
嬌喘,低吼,汗與淚的交織,靈與肉的糾纏……過了很久很久,絕頂的快感衝暈了兩人,而後沉沉睡去。
當長殤醒來,發覺已經已經穿好了衣服,而那個本躺在自己身下婉轉低吟的女子,此刻正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望着自己。
長殤只愣了一會兒,立刻大笑起來:“不錯!果然有魔女的樣子!”
三千青絲化成白雪,一對宛若星空的墨瞳此刻變成了一輪紅月,襯着她白皙的肌膚愈發妖豔。而她身上的傷口竟奇蹟般的癒合了。
染淺沉默的看着他好一會兒,然後轉身,聚氣成形將牢門轟開了。
長殤笑的邪肆,立刻跟了上去。緋影,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只要你活着……
紅衣,白髮,血瞳……如同煉獄爬出來的惡魔,又似是魅惑的妖精。
所有獄卒立刻敲響了警鐘,瞬間上千人就這樣將兩人包圍住了。
染淺冷冷的掃視着,這羣螻蟻般的生物,剛想擡手解決了,卻被長殤捉住。
她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讓長殤心裡有些堵得慌。
長殤安撫似的一笑:“交給我就好。”
他吹了一聲長哨,四周立刻跳出無數黑衣暗影,細細一看,他們穿的竟然都是禁衛軍的軍服!
染淺歪了歪腦袋,看着長殤的舉動不甚理解。
她是有記憶的,從小到大的事她都記得。她記得影殤閣,記得若寒希宮黎,記得自己未報的仇,可是,爲什麼她就是不記得眼前這個男人是誰?陌生的熟悉感……
四皇子失蹤了,還是跟着女魔頭一起失蹤的,皇帝傻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利用了自己。
兩日後,魔教昭告天下令,討伐墨氏王朝!
聞休雅和司雲孤自成婚後,就回到了司家過日子。聽說染淺要討伐墨氏王朝後,皇帝便將司雲孤舉用了,封他爲鎮魔大將軍。司雲孤無奈,只好召集名門正派和皇帝手下的軍隊一起對抗魔教。
聞休雅日日在家苦盼夫君,漸漸消瘦下去,本就憔悴的人兒,如今已經不能看了。
染淺看着在自己面前戰戰兢兢的聞休雅,緩緩擡手,笑道:“雅兒,跟姐姐走。”
“染……染姑娘,你怎麼了?”
染淺冷下臉:“本閣主記得王府家教是極好的纔對,雅兒,你應該叫我姐姐!”這是她的妹妹,就算是同父異母,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親,她拼死也會保護好她。
聞休雅被她的表情嚇住了,瑟縮了一下,弱弱的喚了一聲姐姐。染淺能承認她是自己的姐姐,她自然高興,可是她想不明白也什麼她突然想變了一個人一樣,讓她好害怕。
染淺聽她叫了自己,寬慰的笑了笑,拉住她說:“乖,姐姐會保護你的。跟姐姐回閣裡,這裡馬上就要被屠城了,不安全。”
“屠城?”聞休雅愕然,“姐姐,你爲什麼要屠城?”多麼殘忍啊,就算姐姐想要報仇,爲什麼要傷害無辜的百姓呢?
染淺的表情瞬間陰狠起來:“他墨氏害我全族被滅,親人死絕,此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爹孃在天之靈!”
“姐姐……姐姐也要殺光王府嗎?”聞休雅呆滯的看着她。
自從絕情心法練成,染淺早就不知喜怒哀樂爲何物,成了無心無情之人。可是看着她的淚眼,染淺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冰冷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臉頰說:“你若真想護住他們,姐姐依你便是。”
聞休雅的眸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光,立馬抱住她胳膊央求道:“姐姐,那我們不屠城了好不好?百姓都是無辜了,相信姐姐也不忍心對不對?”
染淺聞言皺起了眉頭,眼神更加的冰冷:“雅兒,不殺王府之人,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不要挑戰姐姐的底線!”
聞休雅緩緩鬆開她的手,低低的哦了一聲。她知道,染淺如今已經變了,就算是妹妹,她依然人微言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