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那時……”長殤聽她這麼說有些慌亂了,剛想要解釋,卻被她打斷。
“聽我說完,”染淺安撫到,“我想了很多,確實是我逾越了。我想,我們同甘共苦快兩年的,你有什麼事是非要隱瞞我的?我想,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多次,還有什麼你是不能告訴我的?我想,我們是莫逆之交,你爲什麼不把我當自己人?不過後來,我想通了,夫妻之間尚有私心,更何況我們只是情同手足?”
長殤蹙眉:“緋影,我沒有這個意思。”
“嗯?”染淺茫然的看着他。
長殤嘆了口氣,說:“我不告訴你一些事情,不是想瞞着你也不是不能讓你知道。而是,這些不能說的秘密,我想等到有一天你成爲我的人了,我再告訴你。如你所說,夫妻之間尚有私心,可是有些事也只有夫妻之間才能相訴想通。”
染淺驀地瞪大了雙眼,一股熱氣噗的衝上臉頰。
她緩了口氣,笑道:“那看來,我是永遠不能知道你的秘密了。”
“……”
長殤暗暗提醒自己,不着急,再等等。他吐了口氣,說:“早些休息,明天就是大賽伊始了。”
“你也是。”
門開了關,房裡的人只剩一個。很久很久以後,長殤再想起今夜時,後悔爲何讓自己再等等。如果不等,是不是結局就會不同?
第二日天明,中心廣場再次人滿爲患,不過卻很安靜,大家都在靜靜地等着大賽開始。
水黎閒着無聊,一個個打量着在場的人,想着能否看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突然,他看到擂臺另一邊的一個不起眼單人位置上,坐着一個身穿金絲邊白袍的男子。腦中的一根弦“啪”的一聲斷了,臉上血色褪盡。
“小師妹……”
染淺回頭:“怎麼?”
“對面,”水黎吞了吞口水,“大師兄也來了。”
“什麼?!”染淺驚愕,看向擂臺的另一邊,那個風華正茂身姿卓絕的男人不是她最愛的大師兄又是誰?
若寒希見染淺臉色不好,忙問:“緋影,怎麼了?”
染淺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沒什麼。”
若寒希奇怪,順着她剛纔的視線看去,看見了司雲孤,瞬間瞭然。
長殤見了,薄脣輕勾,默不作聲的繼續喝茶。
若寒希與宮黎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的假裝無視。
水黎小聲問道:“小師妹,怎麼辦?”
染淺也是心慌意亂,不由得口氣衝了些:“我怎麼知道?大師兄爲何會來?他不是回司家了嗎?”
“糟了!”水黎突然一臉懊惱的說,“我忘了,師祖曾經說過,大師兄的實力足以參加夜影杯的。”
染淺怒到:“這你也能忘?如今怎麼辦?大賽一開始想跑都不行,肯定會跟大師兄碰上的。”
“第一場比武是大閣主,第二場比器是宮黎,第三場比毒是我,第四場奇術是若寒希。最後一場幫戰,大師兄獨自前來肯定不能參
加,所以只要你在前四場不露面就行。至於第三場……”水黎說的飛快,最後一句卻突然頓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毒可殺人,醫亦可以,屆時我換醫術和他們比!”
染淺皺眉:“不能輸,就算暴露身份,這次的比賽,我們必須奪魁!”
水黎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
這時候主持者走上了擂臺,夾雜着內力的聲音立刻朝四周擴散開:“各位遠客,今日乃夜影杯第一場,比試的是武力。此場比賽,不得使用任何武器,不可用毒,全憑內力和招式取勝,點到爲止。”
話音剛落,一聲鐘聲響起,主持者說到:“第一局,太常山白掌門對蜀秋國呼和勒。”
臺上立刻跳上兩個人,一個身穿灰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個是穿着獸皮衣裙的彪形大漢。場上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臺下太常山的弟子們,還有一些蜀秋國的人們都在爲他們自己人吶喊助威。
一時間,擂臺上只看得見人影閃動,“砰砰砰”的兩掌相交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臺下的人都爲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轟!”
只見擂臺中心突然炸響,漫天灰塵揚起,一道勁氣猛地轟開,衆人忙聚起內力抵擋。
待塵霧散開,擂臺中心的景象豁然開朗,太常山掌門跪倒在地,地上一攤鮮血。呼和勒居高臨下的看着白掌門,眼中的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第一局呼和勒勝!第二局,祁門洛掌門對吉圖爾。”
……
一連十場下來,賽場上的氣氛已經被炒到了極點火熱。
“第十一局,影殤閣長殤閣主,對司雲孤公子。”
染淺驀地噴出一口茶水,什麼?!長殤對大師兄?
水黎與染淺對視一眼,眸中的擔心不言而喻。
宮黎笑了笑:“有看頭。”
若寒希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這熱鬧可不好看,有代價的。”說罷,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染淺。
宮黎一臉無謂的樣子:“無妨,看了再說。”
一身紅袍飛上擂臺,妖孽容顏帥的令人髮指。相對長殤的高調出場,司雲孤的出場方式就正常多了,一步一步走上去了。
對司雲孤一向沒什麼好臉色的長殤,更不可能有耐心這樣等他慢慢走上來。所以,在他第一隻腳踩上擂臺上時,他的掌風已經到了近前。
司雲孤臉色一冷,忙側頭避開,足尖一點便翻越到了擂臺中心。
“怎麼?長殤閣主就這麼迫不及待?”
長殤冷笑:“想和你正正經經來一場已經很久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司雲孤蹙眉,這個瘋子!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不下千招,打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終於不暫時停下來休息。
長殤冷哼一聲:“司雲孤,藏的夠深啊?我使了八成力你還能接下本閣主的招式。”
司雲孤明顯喘的比長殤重一些,卻依然如往日的風度翩翩。他說:“長殤閣主的實力亦是不可小覷。雲孤能與長殤閣主
較量一番是雲孤之榮幸。”
“司雲孤,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何必還這般客套?”長殤說完,看了一眼下座的染淺。
司雲孤冷然:“長殤閣主,這不是客套,雲孤之教養就是如此。”
長殤心裡鄙視,這就是司雲孤,緋影深愛的人,一個學會了宅斗的男人?
廢話不多說,兩人剛能喘口氣,長殤又出招了。這次,他可沒有留情,拼盡了全力。他知道,就算他使出全力,司雲孤也絕對能應付。
司雲孤一面接招,一面暗忖:沒想到長殤的武功如此之高,他使出了十成內力盡然還有些落了下風?!
臺下的染淺和水黎已經被兩人的過招看的亂花了眼。震驚的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大師兄居然能接下長殤使出全力的招式?
染淺心裡還有一絲不好受,什麼時候,大師兄的武功都快和長殤齊頭並進了而她不知道?
突然,長殤一掌發難,直朝司雲孤面孔而去。
“長殤!”染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要是長殤打傷了大師兄怎麼辦?
長殤聽到染淺的喊聲,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住,鳳眸中有些糾結和惱怒。
司雲孤聞聲望去,看見一襲紅衫站在臺下,銀製面具遮住了容顏,只能看見一雙閃爍的墨瞳和一張粉潤的紅脣。
他疑惑的看着染淺,心說:他剛纔怎麼聽到了小師妹的聲音?
染淺自知暴露,正快速想辦法解決,這時候長殤頓住的一掌再次揮向司雲孤,司雲孤連忙收回被轉移的注意力,專心應戰。
染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想吐血,她都讓他住手了怎麼還打?可是如果她仔細看就會發現,長殤那一掌力道和位置已經從致命變到了花招。
兩人又打了一會兒,影殤閣和若寒希宮黎等人看出了不對,怎麼長殤的打法越來越凌亂無招而且越來越快了?就好像在……在泄憤?
“怎麼回事?長殤怎麼了?”若寒希站起來,皺眉到。
宮黎亦是有些不滿:“太沉不住氣了!”
染淺聽着兩人的話,緊咬着下脣,手心裡已經捏出了一把冷汗,長殤……
司雲孤蹙眉,提醒到:“長殤閣主,在下不知長殤閣主爲何突然憤怒,但是還請長殤閣主儘快調整一下的好,這是比賽。”
長殤目眥欲裂:“廢話少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管我做什麼?”
司雲孤對上他強勁的一掌,向後撤了幾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眼看長殤的招式無法無章,漏洞百出,司雲孤找到機會一掌擊向他的胸口。
“噗!”長殤猛地後退了幾步,噴出了一大口血。
“長殤!”臺下,宮黎和若寒希緊張的喊到。
染淺更是身形閃動,衝向擂臺前,差點就要上去。可是腳步在對上司雲孤那古怪的目光時猛地頓住,大師兄在那兒!可是長殤……
長殤默默轉頭,沉寂的目光在看到染淺那擔憂的神情時恢復了一絲絲暖意。
緋影,我定爲你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