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剛出了一個漫畫小本,最近沒有更新壓力。
劉夏提議今晚不醉不歸的時候,戚年只是小小地掙扎了一下,就痛快地拿着錢包去樓下的小賣部拎了一整袋罐頭啤酒回來。
劉夏的酒量好,是戚年的朋友圈裡最具代表性的千杯不醉。喝了幾罐嫌沒下酒菜,又拉着戚年去燒烤攤吃燒烤。
李越來的時候,劉夏已經捏着酒罐開始胡言亂語了。
戚年被折騰得滿身是汗,這會看見救星差點喜極而泣:“你總算來了。”
劉夏胳膊一拐又靠回戚年的身上,捧着她的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李越,你趕緊給戚年出出主意……”
李越“噗”地一聲笑,扣住劉夏的肩膀把她拉回來,促狹地朝戚年眨了眨眼:“我聽夏夏說,你看上我們紀教授了?”
戚年:“……”
李越見戚年滿臉囧相,知道這話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實在有些不太合適,“咳”了一聲,匆匆帶過:“今晚夏夏給你添麻煩了,我先把她弄回去……”
話還沒說完,劉夏轉身就擰住李越的耳朵,大聲嚷嚷着:“不回去,誰要跟你回去,今晚跟我家戚爺睡了。”
李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乾脆地圈住劉夏的雙手摁得她不能動彈了,這才匆忙說道:“本來還有事跟你說,夏夏醉成這樣不太方便,明天下午我們實驗課,你有空過來吧。”
戚年點點頭,不忘抓重點:“實驗課……那紀言信……?”
李越低笑了一聲,眨眼:“當然。”
李越那一句“當然”,戚年一晚都沒睡好。
隔日早上起了個大早,準備行裝。
粉色的……是顯膚色,但會不會太嫩?
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早知道今晚其實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嘛……
戚年撓撓頭,又拎起一件紫色的——這個會不會太土了?
去年的款式。
而且顏色有點深了?
他要是偏愛小清新的……
戚年趕緊搖頭,不行不行,換一件。
作爲一個選擇困難症重症患者,準備行裝這種事實在是太讓人精疲力竭了。
戚年挑了半天也沒能下決定,乾脆把心目中的前幾名都鋪在牀上,用貼紙編號後,拍照傳上微博。
差點忘了她有小天使們!
作爲一個微博粉絲17萬的大大,戚年的微博剛發表,就有不少在線的妹紙提供建議,當然,小天使們可不止是提供建議……
甜的忍不住笑出聲:大大你老實交代,今天是不是有約會?
萌奇奇:大家還記得前陣子大大說見到她男神啦嗎!記得的讚我讚我讓我上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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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名到底可以取多長:隔着屏幕都能嗅到大大的少女粉紅心……
戚年抱着鼠標差點拿頭撞桌子。
她少女心的有那麼明顯嗎?
——
剛結束週末,淅淅瀝瀝的小雨了,行走着不少剛返校,或者是正準備去上課的學生。
戚年搓着手,望着雨霧中格外清晰的綠葉,忽然就想起了S大。
戚年高考失利,去了第二志願的S大,四年讀滿,用功了一陣,考進了Z大繼續讀研。
S大在偏北方,夏天短暫,秋天漫長。往常這個時候,樹葉就開始發黃,大風捲起,往往是哪一場秋雨過後,葉子就落了滿地。
而Z大,這個時候,似乎纔剛剛邁入秋天。
戚年看了眼手機,離剛纔和劉夏通話結束已經十分鐘了。
她縮進樓道里躲風,站得有些累,索性挨着樓梯扶手坐下來。
爲了見男神……條件艱苦點怕什麼?
她嘀嘀咕咕地自我催眠着,放空的幾分鐘裡,甚至已經擬定出了下一本漫畫要連載什麼……
正回想着和紀言信的初次見面,耳邊忽然捕捉到一抹低低淡淡的聲音。
有點熟悉。
戚年擡頭看去。
年輕的男人撐着傘,信步邁上臺階。
漸大的雨勢在傘面上砸出一朵朵清透的水花,他低斂着眉眼,一手握着手機,微偏着頭在接電話。
走進樓道里,他這纔不經意地一擡眼。
戚年就像被他按了暫停鍵,坐在臺階上,呆愣地看着他。
……
紀言信只看了一眼,就微鬆了傘柄。那溼漉漉的傘面從他面前傾下,他握住傘骨,一用力,就合上了傘。
傘面上滾動的水珠骨碌碌地落在了他的腳邊,他輕“嗯”了一聲,在安靜的樓道里,他低啞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清冷的質感:“先這樣,我還有事,掛了。”
戚年這才匆忙站起來,舌頭一打結,說話都有些不順暢:“紀……紀教授。”
紀言信看了她一眼,微一頷首,算是迴應。
戚年舔了舔脣角,目光落在他收傘時被雨水打溼的手指上,靈機一動,趕緊從包裡翻出紙巾來:“紀老師,擦擦手。”
她把紙巾遞過去,一臉的誠懇。
紀言信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拿着傘的手,手背一翻,就把停留在上面的水珠甩落下去。
他擡頭,似乎這會才真的注意到她,認真地看了幾秒,語氣淡得如清湯寡水:“不用,謝謝。”
話落,長腿一邁,輕鬆地直接跨了兩個臺階和戚年擦肩而過。
“誒……”戚年連忙轉頭看去。
只看見走道的窗口下,他修長的背影被日光晃散,碎成了一地光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她看着手裡拿着的紙巾,沮喪地直撓頭——這是不認識呢,還是裝作不認識啊……
劉夏氣喘吁吁地跑下來時,戚年正盯着手裡沒有送出去的紙巾發呆。被劉夏從身後重重地拍了一記肩膀,這纔回過神來。
“發什麼呆呢?”劉夏攬住她,笑眯眯地彎了眼睛:“不好意思啊,剛纔在記錄一組比較重要的數據。”
戚年搖頭,有氣無力地:“沒關係……”
“告訴你個好消息啊。”劉夏低頭,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我剛出來接你的時候,正好看到紀老師進來……你們沒遇上?”
戚年這纔有反應:“遇上了,我給他遞紙巾,被拒絕了。”
那悲憤的語氣聽得劉夏一愣,差點沒笑出聲來:“遞紙巾被拒絕就覺得委屈了?多少姑娘給我們紀老師遞過精心包裝的巧克力……你要是現在打退堂鼓真的來得及,我親自送你回去。”
戚年腳步一頓,搖頭,堅決地:“不行。”
劉夏“嘖”了一聲,挑眉:“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按理說紀老師在航站樓的停車場都願意給你聯繫方式,怎麼現在一點也不記得你啊?”
劉夏不提還好,一提……戚年就想撞牆。
剛纔這麼一發呆,還真的讓她想起了一直以來被她忽視的一個細節。
那天,七寶咬着她的包不鬆開,後來直接咬爛叼走了狗糧後——紀言信道歉,提出要賠償。
戚年……那時候怎麼回答的?
哦,是說——“我不要賠償,你能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嗎?可以聯繫你的那種。”
如果記憶沒有混亂,她當時應該是聽到了一聲……嘲諷的低笑?
所以……紀言信一早給她的定義,是不是就是“登徒浪子”?
獲獎名單等週二晚上公佈~
明晚八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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