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日,面對着杯盤狼籍,蕭玉卿只覺得天雷滾滾夏雨雪,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
這是什麼情況?
表嫂出牆,結果牆外等着摘花的還是她?
蕭玉卿頓時搖頭:“不可能!”
蔣元瑞沒好氣白他一眼,語帶嘲諷的問道:“你覺得你比我優秀嗎?”
蕭玉卿鬆了口氣,她就說嘛,可是馬上又覺得不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比你差嗎?”
“反正沒比我好哪裡去!”蔣元瑞不屑的說道。
蕭玉卿本還氣勢凌人,聽了這話,也萎了回去,這倒是,她確實沒比他好多少:“那你剛纔冷颼颼陰測測的盯着我幹什麼?”
“那女人爬的是黃煥之那廝的牆!”
“靠!”蕭玉卿雙手一拍,心中帶着興奮,臉上卻一色的義正言辭:“朋友妻不可欺,沒有想到黃煥之竟然是這種人,”說完,看向蔣元瑞:“表哥,我們這是有共同的仇人!”
蔣元瑞點頭:“很榮幸嗎?”
蕭玉卿轉了轉眼睛,賊兮兮的說道:“表哥,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黃煥之?我絕對支持!”
蔣元瑞抿了抿脣:“對付他幹什麼?我本來也不想要那個女人,正好有人接手,我巴不得呢,我還得謝謝黃煥之呢!”
“你這話就不對了,大丈夫是何患無妻,可是也不能讓人騎到頭上拉屎啊?人家都去你被窩裡掏人了,你難道還要給穿戴好了送人牀上去?這口氣也太窩囊了!”蕭玉卿氣哼哼的說道。
“說的也是!”
蕭玉卿又道:“表哥,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兒的?”
“反正不是個好的,本來兩年前就該和我完婚,結果那時候黃煥之土城一戰成名,得勝歸來,她就絕食非要悔婚,然後就開始造勢說她傾慕什麼小黃將軍,連她家裡都在給她張羅。”
蕭玉卿摸了摸下巴:“那就是個見利忘義的?”
“你說的太好聽了,根本就是水性楊花!”
得,還說不恨?
蕭玉卿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這個女人這麼極品,你說咱們是不是該成全她?”
蔣元瑞看着蕭玉卿,覺得他太不靠譜了,之前還說要對付黃煥之爲他出氣,說要那個女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結果一轉眼就要成全人家,這都是什麼餿主意?
“哎,你怎麼聽不懂呢?”蕭玉卿一臉的‘孺子不可教’:“這麼極品的女人,你都嫌棄,若是配給黃煥之,豈不是更大的折磨?”
蔣元瑞有些懵懂,但是卻也有些懂了:“你小子夠損的!”
“表哥說錯了,這叫成人之美!”蕭玉卿搖頭晃腦的說道,想到黃煥之看她的目光,她就慎得慌,知道她的女兒身還說什麼已經拜堂成親,既然他這麼着急娶老婆,她就給他選一個極品的好老婆,讓他天天顧着後院的那攤子爛事兒,看他還有時間找她麻煩?
“對了,那女人是誰?”
“哦,就是兵部尚書魏學勳的嫡女魏姚華!”
魏學勳?
蕭玉卿眼睛一亮,接着就是眉頭一皺,怪不得那個老匹夫那天總是針對她,原來是爲自己的女婿出氣:“果然是一丘之貉!”
蔣元瑞聽不明白他說什麼,只是問道:“你想怎麼做?”
蕭玉卿咬牙切齒的說道:“最直接利落的辦法!”
“什麼?”
“生米煮成熟飯!”
蔣元瑞一愣,果然是直接利落:“難不成要將魏姚華打暈了扔到黃煥之的牀上?”
“黃煥之身體還沒好呢,就算是扔個女人給他,他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等等再說了!”
蔣元瑞看着一臉失望的蕭玉卿,發現他好像真的很失望一般,害不到人就這麼不痛快?
蕭玉卿吃得也差不多了,一抹嘴:“今天吃飽了,散了吧,回家睡覺!”
“你這是吃完食就要睡?”
蕭玉卿暗暗嘀咕,你纔是豬:“我在仄巷裡關了差不多一個月,第一天放風就和你不要命得跑了半天馬,我現在骨頭都要散了,就不能吃了睡?”
“正事還沒聊呢,你就要走?你以爲飯是白吃的?”蔣元瑞不滿的道。
蕭玉卿大大咧咧的擺擺手:“不是讓我每天去你那馬場跑一圈嗎?我的灣灣不是留在你馬場了,你還想要什麼?”
蔣元瑞湊近蕭玉卿,十分神秘的問道:“蕭玉卿,你是不是……會功夫?”
“當然,天天和連青城打架,都有經驗了!”
“我不是說那種,”蔣元瑞擺擺手,繼續說道:“今天在馬場你彈指一下,我的手就麻了半天,你一定會功夫,別想瞞着我!”
蕭玉卿撇撇嘴:“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你弄得這麼神秘幹什麼?”
蔣元瑞一愣,清了清嗓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帶了點兒不自然:“你……能教教我嗎?”
嗯?
蕭玉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蔣元瑞,之前看他一身短打騎在馬上,挺健壯挺魁梧的,還以爲有兩下呢!
蔣元瑞見蕭玉卿打量他,癟癟嘴,不情願的說道:“蔣家已經三代單傳,到了我這裡身子還弱,家裡的老太太看到我就像看到瓷器一樣,什麼也不讓動,就連想要練個拳腳功夫都不行,就怕磕了碰了!”
蕭玉卿想笑,合着這戴國花都這地兒,男人都是被當成寶兒的:“那怎麼還讓你騎馬?”
“那是我答應十六歲娶妻換來的!”
這事也可以交換?
“可是你年紀都這麼大了,練功蹲馬步是不是晚了點兒?”
聽到蕭玉卿的話,蔣元瑞一臉失望:“是吧?”
蕭玉卿眼睛轉了轉,帶着絲絲亮光:“不過,我有其他的功夫可以教給你!”
“真的?”蔣元瑞眼睛亮得嚇人。
蕭玉卿點點頭:“不過……”
“是不是有什麼交換條件?要銀子?美人?還是寶馬?”蔣元瑞估計已經習慣這種交換方式了。
蕭玉卿臉沉了下來:“我要你那些東西幹什麼?不是朋友的嗎?你這是在侮辱我!”
蔣元瑞撓了撓頭,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說道:“絕對不是侮辱你,我這不是覺得你的功夫出衆,價值不菲嗎?”
算你會說話,蕭玉卿挑挑眉:“我也不是沒有要求,這樣吧,以後多多請我吃飯,就在這裡。”
“這沒問題,你說吃什麼打個招呼!”
“現在去拿筆墨來,我給你寫下平日需要做的事情,”蕭玉卿一擼袖子:“順便給你列個食譜,先把身體鍛鍊強壯了,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你懂吧?”
“懂,懂,怎麼能不懂?”蔣元瑞一臉討好的將紙鋪好,然後殷勤的在旁邊磨墨。
蕭玉卿撓撓頭,這軟塌塌的筆寫出來的字,如果蔣元瑞敢笑她,她一定……將平日的鍛鍊給他加重。
蔣元瑞一臉抽搐的看着蕭玉卿寫字,哆嗦着加快了磨墨的速度,早知道她寫那麼大的字,他就該讓人準備大點兒的紙,這小小的紙籤別人能寫一封信,結果蕭玉卿也就只能寫四個字,看着蕭玉卿又換了一張紙,蔣元瑞忍不住提醒道:“或許你的字可以寫得小一點!”
“我不想嗎?”蕭玉卿頭疼的看着已經寫了七八張紙的那一摞,其實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完,不由得泄氣:“這毛筆上的墨汁太重,如果寫的小了,就成了一個黑疙瘩,什麼也看不出來。”
感情還是一個不會寫字的,也對,之前不就說蕭玉卿不同筆墨嗎?
蔣元瑞覺得那厚厚的一摞看起來也比較費勁,提議道:“要不你說我寫?”看到蕭玉卿臉色一變,立刻又接着說道:“我不是嫌棄你寫的不好,就是我的眼神不好,只認識自己寫的字。”
只認識自己的字?那他怎麼看書?
蕭玉卿又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蔣元瑞什麼意思?
他是怕她尷尬,所以用自己做藉口,蕭玉卿笑着拍拍蔣元瑞的肩膀,沒有想到無意的一場跑馬,竟然認識了一個大好人:“表哥,你的眼神還真是奇特!”
說完,蕭玉卿站了起來,不客氣的將筆遞給他:“呶,你寫,我說!”
蔣元瑞笑得一臉包容,接過筆,換了一張紙,重新開始寫。
蕭玉卿一邊說着,蔣元瑞一邊寫,其實都是以前她在部隊時的基本的體能訓練,不過蔣元瑞很是稀奇,因爲雖然他一筆不差的寫出來,可是有很多詞兒,他都聽不明白。
蕭玉卿看着蔣元瑞寫完放下筆,拿了那張紙籤:“表哥的字兒寫的不錯,以後沒有飯吃了,可以去幫別人代寫家信!”
蔣元瑞不理他的調侃:“這上面好些事情我還不懂!”
蕭玉卿擺擺手:“沒有關係,其實這裡面還需要一些運動器材,過些天我找人給做了放到你院子裡,到時候我先做一遍,你一看就明白。”
“真是好兄弟,”蔣元瑞如同寶貝一般,將紙上的墨吹乾,然後折了起來放入袖中:“那我就等着了!”
蕭玉卿又拿了一張紙:“我再給你說說平日的膳食,你吃的那些東西雖然精緻,可是卻不能很好的補充體力,按着我給你開的單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