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被周燕陵帶回定北王府,只覺得鬱悶非常,明明是他將她趕出去,現在又氣哼哼的將她帶回來,又不是她自己要回來,現在又擺臉色給她看。
周燕陵扯着花無缺直接將人推了進去,然後大手一拍將門關上。
花無缺被推的一晃,氣惱的回頭就要罵他,周燕陵比她還快,幾步跟上了上去,將人壓在了牆上,低頭便含住了她的脣。
花無缺沒有想到,到了古代竟然還浪漫了一把,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
周燕陵帶着一股子狠勁兒,沒有溫柔,沒有繾絹,只有一股子要席捲一切的霸道和佔有。
直到花無缺呼吸困難,周燕陵才放開她,“這樣算會了嗎?”
剛剛他不是不想深入,是因爲他怕她……不接受,他的試探,她卻小看了他。
花無缺看着周燕陵,此時的他表情略顯深沉,目光幽深,臉上的疤痕越發明顯,“你這是耍流氓!”
周燕陵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無疑是他揮手之後,她反手給他一巴掌,不過現在看來情況比他預想的好太多,“那你同意嗎?”
花無缺瞪他,“從武力值來看,我打不過你,你親了我一下,我在你家住了幾天,算是扯平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周燕陵頓時臉色漲紅,原本平復的怒氣又升了起來,她以爲他親她是爲了扯平?
花無缺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真的這樣以爲,只是她不想有別的關係。
周燕陵想,如果可以,他此時此刻想要掐死她,花無缺看着轉身氣哼哼離開還不忘虐待那扇門的人,撇撇嘴,這樣一個老男人,佔了她便宜,她沒有和他算賬就不錯了,還敢對她撂臉子。
花無缺其實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一個人在外,尤其是第一次獨自出門在外,她怎麼可能不小心?
花無缺躺倒牀上,明明有些困了,可是眼睛倦了累了,但是腦中卻特別的清明,她不能再這裡待下去了。
開始看到周燕陵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花無缺很能理解,一個男人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不感興趣,那一定是有什麼分桃斷袖之類的隱疾,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後來跟着周燕陵到了遼東,他並沒有過分的舉動,甚至真的將她當成親兵,指使起來毫不客氣。
可是現在看來,周燕陵不是沒有想法,而是一直隱而不發。
花無缺對於穿越之後的生活很是滿意,和她原本的家世差不多的軍人世家,沒有重男輕女,沒有宮鬥宅鬥,簡直是人間樂土。
能讓她煩心的也不過是不能隨便上街,偶爾被幾個哥哥言語上欺負一下,真的不算是什麼大事。
在她想來,她將來若是出嫁,就在端木家附近找一個,最好是沒有什麼家世沒有什麼才學沒有什麼能力,憨厚老實,最重要的是知道疼老婆就行,因爲她雖然在這裡生活了三年,看到父親叔伯父有姨娘,也見識了兄長的小妾,可是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有這些小三小四之類。
所以在她一早選定好的未來夫婿,必然是不會納妾搞通房丫頭的。
周燕陵絕對不是符合條件的人,出身高貴,雄霸一方,不俗的家世,自身條件也足夠優厚,在這個年代有點銀子就會想着弄兩個小妾,何況周燕陵一個定北王?
最重要的是,花無缺現在才十五歲,還未成年,真的真的不想早婚早育。
花無缺胡思亂想着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燃了燭火,昏黃的燈影下週燕陵正氣凜然的坐在椅子上。
花無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清周燕陵之後,不由得火大,“你是不是有毛病?深更半夜跑別人房間打坐,想嚇死誰?”
“留在遼東吧,住進定北王府!”周燕陵沒有將她的怒火放在眼中,他當然不是有毛病,他只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吧,目前看來他是真的對這個丫頭有些興趣,該出手的時候自然要出手,先下手爲強。
花無缺白他一眼,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你不是已經將我帶回來了嗎?還想怎麼樣?”說着,仿若無意的問道,“我爹還是我哥是不是給你寫信了?”
周燕陵不喜歡她這樣避重就輕,“你明白我的意思,跟着我,以後我護着你!”
花無缺覺得和這個人沒有辦法交流,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覺得舒服了許多,“你這是提親?還是誘拐?”
周燕陵沒有說話,現在政局未名,有些事情,他給不了承諾,尤其是他……
見他不說話,花無缺心中嘲諷的一笑,臉上卻不顯,平靜的道,“定北王,你和蕭家女有婚約,你有了未婚妻,明年二月份就要完婚,你此時和我說這樣的話太輕率了!”
周燕陵眼睛一縮,“你知道?”
“當然知道,蕭家女和姚妙青是表姐妹,姚妙青一早就給我下了通牒,讓我不要覬覦不是自己的東西。”
花無缺癟了癟嘴,帶出幾分諷刺,男人都是這樣,沒有娶妻的時候想要娶妻,有了妻子,就想着納妾,等到有了小妾,就想着那些自己沒有得到過的女人,典型的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將貪婪兩字表演的淋漓盡致。
周燕陵臉色微沉,“那是自小的婚約,我對小婉根本沒有感情……”
這話在現代也很流行,花無缺扶額,“王爺,現在是子時,我真的要睡了,你的感情歸屬問題,我不想管,因爲我還沒有及笄,就算是你想要娶我,也該是去找我爹孃,你和我說什麼啊?”
周燕陵眼睛一亮,“若是你爹孃同意,你就願意?”
花無缺沒有說話,聳了聳肩,“我可以睡了嗎?”
周燕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痛快的走了,卻沒有想過花無缺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他。
端木家的人不是見利忘義的,尤其是對待孩子的婚姻方面,不會爲了攀附某個人而犧牲自己家孩子一輩子的幸福。
大伯家的堂姐被一位皇子看中,請求了聖旨要納爲側妃,就因爲堂姐不願意,大伯就跪在勤政殿外一天一夜,硬是拒了皇上的賜婚。
外人看來,端木家的人都是瘋子,不可理喻,別人都猜測端木家這次要完了,竟然連聖旨都敢違抗,沒有想到的是皇上後來還褒獎了大伯,官位更是升了一級。
花無缺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母親比大伯大伯母差,就算是定北王想要求娶她,父親母親也不會隨意應下,再說了,定北王已經有了妻子,就這一條就不符合,根本連預賽都過不了。
花無缺不敢表現的太過抵抗或者說明面上她不會太抗拒定北王,穿越守則中,男主本來對女主不感興趣,可是因爲女主極力抵抗,反而引起男主注意,她不會作繭自縛。
第二天,花無缺看到周燕陵一如往日打招呼,然後穿着一身男裝就出門逛街,她知道有人在後面跟着,不過她不着急。
遼東入冬早,落雪也早,父親和兄長們一定知道,他們絕對會在落雪之前來接她,她只要安安分分的等到他們來就好。
不出花無缺的預料,半月後,五哥上門了,帶了三車的禮物,說是感謝周燕陵多日來的照顧,也是爲了花無缺可能惹來麻煩有賠禮道歉的意思。
花無缺覺得五哥真是棒極了,有了這些禮物,她這個人質就可以放心了,這是扯平了。
周燕陵沒有阻攔花無缺離開,反而挑選出禮物給兄妹二人帶着上路。
花無缺不管這些事兒,她只要快快回家,等到明年二月周燕陵娶了老婆,應該就不會天天惦記別的女人了,她也就安全了。
回到家,花無缺過了穿越來之後最艱難的一個年,從上到下,看到她的人都要教育數落她半天。
不過花無缺覺得能夠離開周燕陵,捱罵也挺好,就在她以爲安全的時候,正月的年味還沒有散,便傳來消息定北王的未婚妻去世了,所以定在二月份的婚事取消了。
花無缺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思,總覺得一顆心被懸了起來,好像是握住了一般。
周燕陵的婚事取消了,可是未婚妻卻還存在,蕭家本來只有一女,現在沒了,便提出讓姚妙青延續兩家的交好。
定北王府沒有異議。
年後三月,花無缺跟着家人去了京都,因爲她父親每隔兩年都要回京述職,卻沒有想到竟然宮變了。
花無缺在端木家老宅住的日子寥寥無幾,對地形也不熟悉,因爲宮變,父親帶着兄長們都在外忙碌着,端木家因爲有兵權,會成爲亂黨攻擊的重點對象,她便帶了護院和家中的奴才保護女眷。
她熟讀兵法再加上有熟悉地形的人,躲避過亂黨不成問題。
不過,她沒有想到會遇到突然出現的周燕陵,周燕陵一身的短褐,花無缺就知道他是無昭入京,而且還已經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