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聯合定計
玉盤聲音顫抖:“你殺了朕的孩子,朕當然要你償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錦兒苦笑道,“皇兄,你可知,錦兒爲何要殺害皇兄您的孩子?”
玉盤沒有接話,只是怨恨而冷漠地看着她。
錦兒笑道:“因爲妹妹喜歡皇上,妹妹不想讓別的女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妹妹想自己給皇上生。”
玉盤冷冷地說:“別卞了reads;!你這簡直是胡鬧!你是我親妹妹!”
錦兒眼中閃過一絲淒涼:“哥哥,你放心,妹妹以後再也不會這樣想了。也不會再有機會這樣想了。”
她深深地看了玉盤一眼,玉盤嘴巴抿得緊緊的。
“動手吧,哥哥。”錦兒說。
玉盤手中的劍舉了起來,高舉過頭頂,狠狠劈下來,卻只劈在了桌角上。
桌角斷了一塊。上好的楠木露着斷裂口,乾澀又蒼白。
“哥哥,你怎麼還不快點動手?你不是要爲你的孩子報仇麼?你不是要錦兒爲您的孩子償命麼?”錦兒起身,來到玉盤面前,盯着玉盤的臉,說,“快動手呀,哥哥!”
“不要逼我!”玉盤推開錦兒,手中的劍舉起又放下,就是沒有下得了手。
“朕恨你,錦兒。”玉盤說着,轉身要走。
“哥哥。”錦兒喚道,“再見,我親愛的哥哥。”
身後傳來一陣慘叫。
玉盤急忙轉過身子一看,錦兒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抽出袖子裡的一把小刀,刺入自己的腹中。
“錦兒!”玉盤大驚,慌忙跑到錦兒身邊,扶起她,“快,來人,快傳太醫!”
“哥哥謝謝你還這樣緊張錦兒錦兒不能再爲哥哥分擔憂愁了再見”錦兒頭一歪,倒在了玉盤的懷裡,斷了氣。
“錦兒!”玉盤痛苦地大叫一聲,眼前,浮現出小時候,和錦兒一起快樂玩耍的畫面。
懷中的身體漸漸冰冷,錦兒不會再醒來了。
她的身邊,是她剛剛繡完的一方絹帕。
玉盤撿起絹帕一看,這帕子上,繡的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盪鞦韆。
線頭還沒有打上結,說明,這繡品還沒有最終完成,可是針針線線卻是這樣緊密,絹帕上還滴着錦兒的血。
玉盤流着淚,他的心,徹底崩潰了。
“錦兒”他抱着錦兒,大哭起來。
他知道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找到像錦兒那樣,真心真意愛他的女孩了。
落葉紛飛,泥地裡鋪滿了金黃如緞的葉子,風聲寂寂。
凋零的樹林之中,豎立着一塊玉石墓碑,墓碑上寫着一行字:至愛錦兒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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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盤身穿龍袍,手上拿着那塊錦兒未完成的繡帕,妖魅的臉上全是淚水。
“錦兒,哥哥錯了,你會原諒哥哥麼?錦兒?”玉盤痛哭,撫摸着墓碑,那青玉的冰寒襲入指尖,他全身一陣寒冷顫抖。
“爲什麼?爲什麼只在完完全全失去你的時候,朕才明白要好好珍惜,可惜,再也無法去擁有?爲什麼?”玉盤仰望上天,大聲呼喊着。
他的身後,是一隊禁衛軍,和一個太監。
“皇上,天色已晚,您還是早些回去吧皇上。皇上,您可要保重龍體哪!”太監在一邊勸道。
玉盤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對太監說:“朕今日要在這兒守着錦兒。錦兒剛剛住到這兒來,沒有朕陪着她,她會怕的。”
太監嘆了口氣,只好呆立着。
玉盤就這樣在錦兒墓碑前呆了一夜,坐了一夜。林子裡的篝火燃起了又熄滅,太監不停地取來柴火重新點燃它。
夜晚很黑,很冷,可是玉盤卻還是就着一襲薄衣,守在錦兒墳墓之前。淚水不停地從他眼中滾落。
他已是好久沒有流淚了,如今這一夜流的淚,要比他一生還要多。
玉盤因爲錦兒的死,無心上朝,紫靈知道了,來到伊暉府上,屏退了左右,冷笑道:“父親,想不到這個玉盤,還當真是個情癡哪!”
伊暉嘆道:“世間恩仇,皆因情而起。情起情滅,可使人笑容如花,也可使人癲狂成魔。”
紫靈從盤子裡用纖細的手指抓了顆小番茄,放在嘴裡,說:“父親,這可是番國進獻的小番茄?可真是美味極了。”
伊暉笑道:“的確,它剛剛入口時,味道酸酸的,吃下肚子後,又變甜了。果真是奇妙的食物呀!”
紫靈說:“父親,以後,你做了皇帝后,一定要讓番國多進獻這小番茄過來,真真是好吃。比我們荑國的葡萄還要好吃。”
伊暉眼光一沉,看向窗外,說:“就是不知,那去東邊找伊湯的使者,快回來了沒有?”
“算算時間,也要回來了吧。”紫靈說。
窗外,是蒼遠的天空,略有些陰雲。
一騎快馬直奔向東邊伊湯駐地。
伊湯接到伊暉的書信,看了看使者一眼,說:“先帶使者去驛館休息,容我考慮一下,再作回覆。”
使者揖道:“還請使君速作決定,相國已是翹首盼着使君的回覆。”
伊湯將這使者送走後,拿着這書信,遲疑着,這時,廂君走了過來。
“夫君,你好像有心事?”廂君挺着越來越大的肚子,關切地問道。
伊湯將書信遞給廂君看,說:“我委實不知如何是好。如若幫着伊湯打倒玉盤,就怕這江山要被伊湯所奪去。伊湯此人兇惡不亞於玉盤,讓他做皇帝,和讓玉盤作皇帝,有什麼不同?”
廂君看了說:“爲何不問問我二哥?我二哥聰明絕頂,一定會知道應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伊湯眼睛一亮:“你說得對。好,我們這就去。”
樹林中響着沙沙的馬蹄聲。
末香和若風共騎一隻馬,末香坐在若風前面,若風將手圍抱着末香,緊緊抓着馬繮繩。
二人在樹林裡愉快地飛奔着。
末香回頭望着若風,笑容如花:“若風,這感覺就像是在飛呢。”
若風吻了她一下,笑道:“那我帶你飛吧。”
前面有一條溪澗,溪面還算寬。
若風用力拉起馬繮繩,馬縱然一躍,撲地一聲,連馬帶人跳過了溪澗。
末香嚇得閉上眼睛,若風笑道:“不怕,已經過去了。”
末香睜開眼一看,若風果真帶着她“飛”過了溪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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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她一直想有個人,可以帶着她飛,沒想到,終於實現了。
這時,末香眼尖,看到伊湯和廂君從樹林那頭走了過來,便轉過頭對若風說:“伊湯和廂君來找我們了。”
若風回拉馬繮繩,縱馬奔回。
二人下馬,伊湯見他們臉上掛着笑容,便說:“殿下和王妃玩得好高興,在下竟來打擾,還望恕罪。”
若風擺擺手,將馬和馬鞭遞給一旁的侍從,笑道:“客氣了,我與末香也已玩了很久了,也正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麼呢。”
末香看了廂君的肚子,笑道:“快生了吧?”
廂君紅着臉,點點頭。
“看來我做給他的禮物,也要早些完工了。”末香神秘地說道。
廂君拉着末香的心,感激地說:“嫂嫂有心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只是我手拙得很,可不要嫌棄哦。”末香笑道。
廂君說:“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嫌棄呀!”
在這兩個女孩子聊天的當兒,若風已接過伊湯遞上來的書信。若風看着看着,眉毛緊緊皺了起來,臉上負上了一絲凝重之氣。
“這是伊暉的奸計!”若風說,“他自己想做皇帝!”
伊湯點點頭:“在下也是這樣認爲的。只是,這也是除去玉盤的最好時機,若不答應,就怕這伊暉當真聯合着玉盤來攻打我們,這就麻煩了。”
若風想了想,眼中射出一絲犀利:“使者在哪裡?”
“剛剛讓他去驛館暫歇去了。”伊湯答。
若風說:“這就好。”
伊湯和廂君面面相覷:“莫非殿下已想到什麼應對之策了麼?”
若風點點頭:“既然伊暉自己來尋我們,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伊湯問:“如何將計就計?”
若風自信地笑道:“實不相瞞,在荑國那邊,我已安排了一個親信在伊暉部下。如若能借伊暉之手除去玉盤,再除去伊暉,並不難。”
衆人一怔,末香更加奇怪了,若風在荑國是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若風自己都逃難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在伊暉身邊安插親信呢?
可是看到若風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末香又不得不信。
伊湯高興地說:“如此甚好。那我便告訴使者,就說,願意聯合伊暉共同抗擊玉盤了。”
若風說:“嗯。只是,若是伊暉提出到時候要以我們的主力進攻京城,我們可要拒絕,我們只需斷後便行,不必進京。”
伊湯不解,說:“若是能攻入京城,則就可以阻止伊暉稱帝,並拒京城之險,爲何反而要棄京城而斷後呢?”
若風笑道:“伊暉此人奸詐,他豈會容我等進入京城?不過是想誘我們入京,可是京城必定早就都是他的人,四面布好了埋伏,我們進去豈不等於送死麼?所以,不如斷後,保存實力,緩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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