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擡起眼看向正淡笑着看着自己,眼中頗有些意味的墨離。
他剛剛叫她什麼?
白若水同時擰起眉,手指更是緊緊交握,冷瞟了一眼坐在下邊不遠處的花想容,心頭開始冰涼。
觀察了所有人的反映,墨離眼中的笑意更是濃了些許,執起酒杯淡笑着看向正驚愕的看着自己的花想容:“容兒姑娘,原來你是凌兄的表妹?真沒想到暗玄山莊裡竟然暗藏着這等美麗的姑娘,凌兄可真是將這表妹藏的緊呢?”
一聽到他叫她容兒姑娘,花想容那滿是期盼的眼神瞬間又黯了下來,聽到他接下來的客套話,一時間無語相對,只能低下頭。
看着花想容一面對墨離時竟然收住了所有囂張的氣焰,凌絕夜微微蹙眉看了看她,實在不想接她這女人的爛攤子,但卻有些騎虎難下,只好舉起杯回敬向墨離:“陛下莫怪,若是今日小妹不小心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念她年紀尚小別怪罪於她。”
“怎麼會衝撞,這麼可愛的姑娘,誰又忍心責怪呢?”墨離的薄脣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將杯中酒一飲而下,然後轉眼不再繼續看向花想容和凌絕夜那邊,而是忽然伸手握住坐在身側的白若水的手:“水兒,怎麼了?抖得這麼厲害?”
“沒事,可能是今夜風大,有些寒涼吧。”白若水驚的回過神,尷尬回以一抹淡淡的笑。
墨離挑起柔和的劍眉,淡淡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宮女取來披風給她穿上。
看着墨離那般溫柔的對着身旁的有孕的妻子,花想容暗地裡咬了咬脣,心裡彷彿是撕開一角。
忽然,她站起身,看向那邊像是受了驚一般的白若水:“皇后娘娘,聽說陛下幾個月前受了一次重傷,醒來後忘記了前塵的所有事情,那不知皇后娘娘是在何處救了陛下?”
白若水一愣,轉眼驚愕的看向花想容,眼中閃過一絲失措。
怎麼會?那個一直清冷的白若水此時怎麼看起來這麼害怕這麼懦弱?又怎麼彷彿像是受了驚一般的小心的皺起秀眉:“容兒姑娘,你……?”
花想容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皇后娘娘也認識容兒?”她淡淡一笑:“那皇后娘娘可知,容兒的長卿哥哥在哪裡?”
白若水忽然整個人呆住,擰起眉看向花想容那淡淡的笑,明顯在那其中看到些許的諷刺。
墨離忽然握住她的手,讓她別緊張,轉過眼時眼中含着一絲溫柔的淡笑:“容兒姑娘認識朕的皇后?”
花想容抿嘴,冷冷的瞟向那兩個交握的手,忽然感覺到凌絕夜似乎是有些不悅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低下頭,看到凌絕夜示意她坐下別惹事。這才反省過來,自己在做些什麼……
她咬脣,轉眼看向對面的墨雲。
她錯了,她今天進宮時不應該這麼的張揚,至少,至少她應該換一身男裝啊。她怎麼這麼莽撞,花想容的名子雖然沒有皇上的名子聲名遠播,但是這東尋國無憂皇后花想容,怎麼也有不少人知道的,今天這樣一鬧,難保不會傳到東尋國……
忽然,她扯脣微微一笑:“其實,我不叫花想容,更也不是什麼容兒……我……我是花想容的孿生姐姐。”說着的時候,她的目光掃向墨離,掃向墨雲,也掃向白若水:“我妹妹容兒已經死了……”
這等漏洞百出的謊話,聽在所有人的耳裡,都明顯的在告訴別人她在說謊。
花想容顫抖的坐了下去,凌絕夜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那力度之大根本就是在警告她說她今天晚上失態了,而且做了許多的錯事。
對不起,請原諒她,她真的控制不住。她好像站起來,撲到墨離的懷裡,大聲告訴他,她纔是他曾經最愛的人啊!她纔是應該坐在他身邊的人啊!他不應該忘記她,因爲她是容兒啊……
可是,她知道,她根本不能說。因爲墨離是皇帝,因爲下邊坐了這麼多的人,只要有一點消息,都很容易飄到遠在東尋國的蕭越寒和耳朵裡。
昭華宮裡一瞬間寂靜無聲,每個的視線都強烈的打在花想容的身上。因爲她的解釋,更是讓人懷疑她的身份。
“不對啊,姑娘你這麼一說老夫好像是想起來了,東尋國那位在正月初一夜裡駕薨的皇后不是就叫花想容嗎?可是沒聽說那位花謹庭丞相有一對孿生女兒啊?也沒聽說花家與暗玄山莊有什麼關係呀!姑娘,你……你難道就是……?”
“不,我不是!”花想容擰眉,猛然擡起眼,看向對面的墨雲,宛然一臉要看好戲的模樣。花想容眯起眼,咬了咬脣:“我……我那個……是從小就被我爹送走的,所以沒有人知道我,我……我不叫花想容,我叫花容容……嗯,就是這樣!”
說完,她小心的瞟了瞟坐在旁邊的,一臉嗤之以鼻的凌絕夜。
靠,他那眼神,彷彿是很不想認識她一樣,好像是她給他丟臉了一樣!真是的,一點也不幫忙!就算這事情是她自己惹的,因爲她的衝動,因爲她的莽撞,但是好歹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幫她一樣吧。
忽然之間,她體會到了一種孤立無援助的悲涼之感。
墨離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裡,手下輕輕握着白若水的手,只是看着她,卻沒說話,更別提是幫她說話。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