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容。”軒轅奧忽然擰眉,擡手按壓住她發瘋的站要站起來的身子:“別激動!你現怎麼這麼容易激動?”
“我……”花想容頓時一臉哀悽,垂下臉。
軒轅奧蹙起眉看着她的模樣:“公孫長卿的死給你的打擊不小,這我明白。但是有些事否定既然是你親眼看見,親眼發生的,你又怎麼可能自欺欺人?”
“誰在自欺欺人?”花想容擡眼瞪向他:“你不知道就別亂說!我能感覺到的!長卿沒有死!他一定活着!”
“照你這麼說,那蕭越寒肯定也能感覺到你沒有死,你一定活着了?”軒轅奧挑眉,神色裡有些氣結:“我不記得你這女人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傻氣了?原來那個你跑哪裡去了?不過只是遇見了兩個男人,遭遇了一些事情罷了,就能讓你變成這樣衝動?這樣自欺欺人?”
“我沒有……”花想容癟起嘴,眼中有些委屈,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無力的跪坐在牀上,低下頭。
看着她的模樣,軒轅奧無奈嘆息,上前站在牀邊輕輕環住她的身子,安撫的拍着她的背:“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有些事情是強求也求不來的,如果他沒死,如果你們還有緣分,那總一天就一定會再相見,若是他死了,那便是緣分盡了,你再念着也沒用,是不是?”
“他……他……”
“對了。”軒轅奧忽然不想讓她繼續在這個事情上傷懷,便轉移了話題:“那天我讓黑鬼帶你離開時,順便把你所住的寢宮燒了。”
懷中的人兒一僵,瞬間擡起眼,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子沒控制住落了下來。她連忙擡手胡亂的擦了擦,然後不敢置信的看着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正笑得很得意的男人:“燒了?你們把坤水宮燒了?”
“嗯!”軒轅奧聳了聳肩:“反正你已經死在了蕭越寒的面前,與其讓他真的把你下葬了,或者忽然找不到你而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不如把你和你的宮殿一起化爲灰燼……”
“那他……”花想容忽然擰眉:“他會信嗎?這麼巧合?”
“不管信不信,無憂皇后已經死了,除非你跑回東尋國跑回他的面前,否則恐怕他很難想信你還活着,畢竟假死藥這種東西,只有咱們二十一世紀的人才懂,懂得封閉經脈讓人暫時失去呼吸,這些古代人啊,再聰明,也不一定會想到這麼多的!”
“無憂皇后……?”花想容眼忽然垂下眼,喃喃了一句。
一想到自己說露了嘴,軒轅奧忽然臉色一僵,連忙咧出一口燦爛的白牙俯下頭就要親親她的小臉去佔便宜:“小容容,你看我幫你辦了這麼多事,是不是要獎勵我一下?我不要別的,就給個香吻就可以!”
“什麼是無憂皇后?”花想容這次沒因爲他這樣而生氣,只是有些僵硬的神眼深深的看進軒轅奧的眼裡。
軒轅奧臉色微微頓了頓,攏起劍眉看着她。
“就算我死了,他都不放過我,也要把我的名字栓在他的身邊嗎?”花想容忽然咬脣,手下狠狠握拳。
“其實有些事情就是抽刀斷水水更流,你的死對他的打擊也不小,不過我知道你對他的愛和恨,包括對公孫長卿的感情,只是你這女人對什麼事情都太過認真,不懂得看開一些。”
“我看得還不夠開麼……”花想容忽然笑了笑,擡眼燦燦的看向軒轅奧的眸子:“我的笑容很假嗎?能讓你覺得我看不開?”
“小容容的笑臉那麼美,怎麼可能會假呢?”突然,軒轅奧俯下頭故意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惹得她一陣發毛想要打他,他卻順勢忽然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像是一個大人在保護一個孩子那般溫柔的擁住她,在她掙扎的同時在她耳邊低語:“只不過……你現在彷彿是一個只會笑的遊魂,你的笑,一點也不腳踏實地。”
花想容瞬間放棄了掙扎,身子軟軟的任由軒轅奧像是一個老朋友,又像是親人一樣的給她有力的擁抱。一雙無力的手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擡起回摟住他的腰,彷彿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發泄了一樣,忽然眼前淚意模糊,只到她無聲的終於哭了。
軒轅奧輕輕拍着她的背,將她已經隱忍了許久的傷懷和難過一齊逼了出來。
很久了……很得很久了……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已經很久都沒有隨意的大哭大笑過了,步步爲營,每走一步都是一招險棋,錯了一步,便會滿盤皆輸,所以,真的很久了……她從未好好的放縱過……
直到她哭累了,窩在軒轅奧的懷裡閉上一雙紅腫的眼睛漸漸的睡了過去,軒轅奧忽然趁機輕輕點了她的睡穴,免得她忽然醒過來,然後將她的身子輕輕的平放到牀-上,蓋好被子,靜靜的看着她蒼白的睡臉,許久,長嘆了一口氣,從袖口滑落出一支匕首,執起她纖細的手指,在中指上輕輕一劃,鮮紅的血瞬間滴落下來。
軒轅奧連忙拿過一旁早已經備好的碗將那血接住,滴了能有小碗的五分之一時,他忽然又在花想容的手指上一捏,瞬間止住了血,然後將她的手放回牀-上,重新蓋好被子,又看了她幾眼,這纔拿着那裝着鮮血的碗走了出去,走向皇宮內院的一間神秘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