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的馬車出了翠玉樓後,她一時還不想回莊,便準備在長安街上好好走走。
地五伴在她身側,走了一陣後,遠遠看到一個身影,不由雙眼一亮,他策馬靠近柳婧,說道:“夫人,我看到了一故人,先過去一會。”
憑地五這樣的人才,成天跟在柳婧這個婦人身邊,本就是拘着他了,當下柳婧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吧。”
“多謝夫人。”地五轉過身,朝着衆銀甲衛沉聲交待道:“務必保護好夫人!”
“是!”
地五一離去,柳婧的馬車繼續前進,走了一會她也累了,便指着一家酒樓說道:“就在這裡用餐吧。”
“是。”
酒樓中人來人往,正是熱鬧時,柳婧這個貴婦打扮的人一入內,便被小二請到了二樓。
二樓人比較少,幾與幾之間相隔甚遠,柳婧挑了角落的一處坐了下來。
小二剛剛把酒菜送上,突然的,一個婦人在柳婧對面坐下,嘴裡則笑道:“夫人,我可以坐下麼?”
說話之際,這個同樣做貴婦打扮的女子揮退她的僕人護衛,她轉向柳婧,朝她舉了舉酒盅,說道:“我姓徐,殿下喚我徐夫人便可。”
她叫她‘殿下’,柳婧雙眉一挑,問道:“你識得我?”
“是的。”徐夫人三十來歲,面目只是端正,動作中也有着洛陽貴婦們少有的爽利,“我剛從洛陽過來,所有發生在公主殿下身上的大小事,都甚是清楚。”
她擡頭看向柳婧,面帶不屑,“對了,公主殿下可能不知,我前來時,太后因悼念先帝。正準備發一封悼詞,詞中說,公主之所以身惹疫疾病故,便是因爲思念先帝,因先帝病逝悲痛過度。以致外邪入侵。太后感傷之下。準備封賞公主殿下的養父養母呢,對了,不止是兩位長者。便是兩位長者的父母族人,太后也有意向天下人封賞!”
徐夫人這話一出,柳婧騰地擡起頭來。
她對上了徐夫人那精光畢露的雙眼!
封賞柳婧的養父養母?這對常人來說自是極好的事,可是,柳母卻是當年的宮妃,柳父和柳母,那是假死私奔,遁逃於世的罪人!按照常例,凡是封賞時就會翻出被封賞人的生平來歷和祖宗八代。只怕柳父和柳母這過往諸事一被翻出,等候他們的就不是封賞,而是欺君之罪秋後問斬了!
好一個太后,竟然拿柳父柳母來要脅於她!
柳婧定定地看着徐夫人!
見她眼神冰冷,徐夫人毫不在意,她不退反進。湊近柳婧輕輕說道:“公主殿下,有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既然已是死人了,爲何還冥頑不靈,非要朝着九郎身上湊?太后本來對你印象還不錯。現下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你了。”
柳婧慢慢坐好,她盯着徐夫人,淡淡說道:“我不懂太后的意思。”
她怎麼可能不懂?不過徐夫人也懶得與她爭持,說道:“太后讓你馬上離開她的弟弟。”
“就只是離開?”柳婧突然笑了起來,“這個離開,便沒有個時限?再說了,要是我懷了他的孩兒呢?那孩兒要不要回來認他父親?”
徐夫人目光瞟了一眼她的小腹,點了點頭道:“就只是離開。公主殿下放心,只要你走了,鄧家郎君過不多久就會忘記你,至於孩子……看你這樣子,哪有福氣生下鄧家的孩子?所以這個不需要考慮。”
柳婧聽到這裡,不由暗中冷笑一聲。
她垂着眸,安靜了一會後,柳婧說道:“九郎看我甚緊,我離開不得。”
“這個容易。”徐夫人說道:“這個我們會想辦法。夫人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可以再來此處,我們的人會幫夫人順利脫離鄧家郎君的。還有,今日之事,夫人最好不要告訴九郎,免得激怒了太后,連累了你的養父養母!”
見她站起來準備離開,柳婧突然說道:“怕就怕我前腳離開鄧郎,後腳就有人下殺手了!”她一句話說得徐夫人青了臉,薄怒着低喝道:“劉婧,你把我徐夫人當什麼人了?!”
柳婧沒有理會,徑自要求道:“我要得到夫人手書一封,在手書中,夫人承諾必不會暗中迫害於我!”
她是直視着徐夫人,一字一句說出的。
柳婧這種態度,莫名的讓徐夫人安心起來。她想道:既然都在考慮這個了,看來這和樂公主是準備離開了,太后的憂慮總算解決了。
想到這裡,她揮手招來小二,命令道:“拿文房四寶來。”
“是。”
不一會功夫,文房四寶便已送到,徐夫人當着柳婧的面,刷刷刷寫了幾行字後,把帛書朝她面前一扔,說道:“行了吧?”
柳婧一目十行地看過,低聲說道:“行了。”她這聲音一放低,便透着種軟弱無力,徐夫人見她一副認命的樣子,心中更鬆快了,當下手一招帶着衆傭僕便前呼後仰離去了。
目送着徐夫人離去,柳婧表情冷冷。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柳婧揮手招來了一個銀甲衛。
“剛纔這位徐夫人,你們可識得?”
“回夫人的話,我們都識得的。徐夫人是寡婦之身,性情剛直,她在小姑時便與太后是閨中好友,這麼多年還是走得很近,天下間的權貴見了徐夫人,都會給幾分顏面。”
柳婧點了點頭,她收好手書,穩如泰山地說道:“行了,大夥繼續用餐吧。”
不一會,地五回來了,他一眼尋到了柳婧,便大步走了過來,在與一個銀甲衛說了幾句後,地五來到她對面坐下,蹙眉問道:“說是剛纔徐夫人來了?她是太后的人,有沒有爲難你?”
柳婧擡起頭來。
她看着地五,點了點頭後說道:“我想見九郎了。”
“好。”地五擔憂地看着柳婧發白的臉,想道:太后可能永遠也無法想象,她的弟弟對眼前這個女子有多在乎。她憑着自己心意胡亂干涉,這可真是……
柳婧坐上馬車後,突然問道:“那徐夫人,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地五一怔,回道:“她性格最是剛直守禮。恪守一女不侍二夫的禮節。雖是嫁人一年後便死了丈夫,卻一直守禮不嫁。夫人可能不知,徐夫人因與太后親近。當年還救過太后,是太后發誓要護着的人的緣故,不知有多少權貴想娶她爲正室,有的還願意讓自家最年輕俊美的嫡子與她成親,甚至說出永不納妾的話,這些都沒有打動過徐夫人。”
柳婧沉吟了一會,問道:“那他可有子女?”
“有的,有一個遺腹子,自小便珍寶一樣護着。挺驕狂,權貴們看在徐夫人的面前,經常會忍讓幾分。”
寡母獨子相依爲命,自是護若珍寶了。柳婧想到這裡,輕聲說道:“我想知道她兒子的一切資料,可以麼?”
地五隻是一怔。便馬上應道:“可以。”他家郎君早就交待過,只要和樂公主不動離開他的心思,一切都可順着她依着她。
“那能不能儘快給我資料?”
“是,夫人!”
柳婧回到莊子時,鄧九郎還沒有回來。
而地五辦事也極迅速。或者說,是徐世子驕狂慣了,藏得並不深,所以,不過二個時辰,柳婧的手中,便有了徐夫人獨生子徐世子的詳細資料。
細細把這些資料看了一遍後,柳婧輕聲說道:“我想要這幾個人的親筆手書,可以找到麼?”
地五接過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可以。”說罷轉身就走。
柳婧目送着他離開,遺撼地想道:可惜這些銀甲衛都是鄧九郎的人,他們的背後是整個鄧氏和太后,現在就是聽我的命令,那也是在不違反鄧氏利益和大局的情況下。要是我有人可用,那可多好?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過了過。
又過了一個時辰,地五回來了,這一次回來,他就帶回幾封手書。翻看着這些手書,又看了一眼地五收集到的資料,柳婧低低笑道:“沒有想到,那吳佼和雲氏特意跑到洛陽來向我耀武揚威,竟發生了這麼些事。”轉眼她眉頭一挑,盯着幾個字眼看了又看,嘀咕道:“不對,這裡有不對!得仔細查一查!”
……
長安的西秀巷,因處於繁華地段,所住的非富既貴,是極著名的巷子,
西秀巷的明月莊裡,此時正是燈火通明着,繁花似錦的花園時,吳佼一襲薄而稍透的夏裳,正就着清風緩緩走動着。
這時,她聽到了與自己隔壁院落裡傳來了陣陣笑鬧聲。
吳佼目光微移,示意婢女上前後,她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雲妹妹的院子裡,怎麼有男子笑聲?”
那婢女笑應道:“是徐夫人的兒子徐世子來了。”
聽到徐世子的名號,吳佼脣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她淡淡說道:“也不知雲妹妹怎麼想的,竟對那徐子華如此熱情。這都夜了,還留他一男子在院子。”
那婢女聞言小聲回道:“聽聞徐子華相中了雲氏,雲太妃下令不許雲氏得罪他,雲氏只好周旋着,這周旋來周旋去,便成了這個模樣。”
吳佼聞言越發不屑地抿了抿嘴。
這一邊,一表人才的徐子華正湊在雲氏小姑的面前說笑着,遠處的燈籠光照耀下,眼前這個眉目俊秀,身材高大的男人,還真是能給人好感。
經過這陣子相處,雲氏小姑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是能討人歡心。
可憐的雲氏小姑,她自幼稟承閨訓,養在家中哪有年輕男子見面的機會,這一奉着家族的命令與徐子華周旋來周旋去,竟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有婦之夫產生了好感。
見到雲氏看向自己的目光水盈盈的,徐子華的眼神越發溫柔多情起來,就在雲氏被他看得雙眼有點躲避時,徐子華突然伸手抓上了她的小手。
肌膚相觸,兩人都顫了一下,就在雲氏心跳如鼓時,徐子華突然湊上前去,在她的脣上叭唧一下!
可憐的雲氏。哪曾與男人這麼親密過?這一被徐子華親上,瞬那時她眼中淚水都出來了。
見到雲氏流淚了,徐子華心頭一顫,他連忙手忙腳亂地給她拭着淚,只是這一拭。一不小心的。他竟是摟住了雲氏,一雙大掌,更是無意無意地按在人家姑子的胸乳上。還給搓揉了幾下。
這下便宜給佔了個十足了。
雲氏小姑先是臉蛋漲紅,轉眼她嚇得眼淚更是噠噠地朝下直掉。
因她過於慌亂,平素形影不離的僕人又不見了蹤影,便沒想到要推開徐子華。而徐子華在見到雲氏不知所措後, 深知這是自己得到佳人的機會,他深情地看着雲氏,頭一低就吻了上去。一把吻住雲氏後,他舌頭擠破她的牙齒,深深地探了進去。在雲氏被他的動作嚇得傻住時,他另一隻手已悄悄地摸到了雲氏的薄透的褻衣內,摸到她的玉乳,極有技巧地揉捻起來。
徐子華在這方面實是老練,他這一吻一摸,便令得未經人事的雲氏動起情來。就在她又驚又傻又是陶醉得只能張着嘴喘息時。徐子華已把她的腰帶解開,把褻衣朝上一推,埋頭在她的乳上啜吸起來。
雲氏敏感部位被這樣對待,不由低叫出聲,她顫抖得流起淚來。
急於得手的徐子華。哪會給她清醒的機會?他伸手把她的褻褲一脫,順手抽下自己的腰帶,一邊技巧嫺熟地對着雲氏的乳上又親又吻又舔的,一邊伸手摸向她的下身,胡亂摸了兩把,待那裡稍有點濡溼,他下身便抵向那濡溼處,重重一用力,在雲氏的尖叫聲中鑽了進去。
她的叫聲才起,便被徐子華咽入腹中,他一邊堵着她的嘴,一邊用力地撞擊起來……
吳佼只是伸手瞅了一眼,一張臉便漲了個通紅,她慌亂地退出幾步,在婢女們急急扶住想要問來時,連忙搖了搖頭,慌亂地向回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吳佼坐立不安了。
而在她的坐立不安中,一晚轉眼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吳佼便找了一個藉口搬出了莊子,又過了幾天,她便來見過柳婧,想着要完成太后對她的指令,對柳婧下藥。只是下藥不成後,她幾乎再也找不到與柳婧單獨相處的機會。
因爲自己家族的事還懸而未決,又找不到機會接近柳婧,吳佼心裡煩躁,也就沒有心思關注雲氏那一邊,直到隔個十來日後,她突然得到消息,徐子華的原配,洛陽幾大世家之一的常氏嫡女徐常氏得暴疾而亡,她才猝然驚站起來!
徐常氏她前兩天才見過,那是個健康得幾近魁梧的少婦,這樣的人,怎麼好端端會得病死了?
猛然的,吳佼想到雲氏,想到了那一晚見到的場景,她打了一個寒顫,一個想法不受控制地浮出心頭:雲氏地位極高,雖不及常氏,卻也相差無幾,以她的地位,嫁給徐子華做妾是萬萬不能的……該不會是徐子華自己弄死了他這個長相平庸性格剛硬的原配妻室,好迎娶雲氏進門吧?
這個想法真是要不得,光是想想,吳佼就不停地打着寒顫。
讓吳佼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極力地把那想法吞入腹中時,這一天,柳婧在查看資料,也產生懷疑後,便立馬讓人調查了這件事。
銀甲衛中,有專門辦這種事的,再說徐子華和雲氏,並不是專業的殺手,做下這等事後,留下的馬腳很多,幾乎是一天不到,柳婧便得了確切的消息,那徐常氏,確實是徐子華下的手,而這件事,雲氏也是知情的!
當下,柳婧冷笑着滴咕起來,“還真是天助我也。”
回到房中,她刷刷刷幾下,便寫了一封信。
過不了多久,一隻信鴿飛向了洛陽。那隻信鴿飛得極快,幾乎是與常府報喪的信使一起抵達常府的。常府這邊剛剛送走信使,徐常氏的幾個親人正坐在那裡垂淚,一陣腳步急響,只見一個管事衝了進來,急急說道:“大人,夫人,剛收到飛鴿傳書,裡面有二姑子的親筆手書!”
“什麼?”
徐常氏的母親急急站了起來。她一邊接過那手書,纔看了幾眼,她便一屁股坐倒在榻上,流着淚咬牙切齒地叫道:“好一個徐子華,畜生!真是一個畜生!”
常父連忙撿過那手書看了起來。
見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一側的徐老夫人顫聲問道:“敬兒。這上面寫了什麼?”
常父彷彿老了幾歲,他擡起頭來看着母親,流着淚說道:“這是梅兒的遺書。她說,她懷疑徐子華與雲氏女有私,便去質問徐子華,可不曾想,她還在想着給徐子華留顏面,卻親耳聽到常子華跟雲氏說,要弄死她騰妻位給雲氏。梅兒當時就嚇得逃走了,她回來後越想越害怕,便寫了這封信。想要我們給她拿個主意。”
常父騰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梅兒之死,必是徐子華那個畜生所爲!母親,我馬上就進宮見過太后!”他恨得目眥欲裂,“便是她徐夫人最得太后歡心,可我常氏也不是好欺負的!這一命償一命。他徐子華必須死!”
說罷,常父急急衝了出去,這時,常母也顛顛撞撞地哭道:“我與你一道去,與你一道去向太后討個公道!”
這一天。註定是洛陽宮不平靜的一天。
在常父拿着徐常氏的手書跪在太后面前時,鄧太后也震驚了,逼迫之下,她當場派人前往長安,調查徐常氏一死的真相。
可是,常氏一族卻還是不滿,他們嫌速度太慢,怕洛陽的使者沒到,那一邊徐常氏已因這六月的炎熱令得屍體腐爛,查無可查,於是,在常氏及擔心太后包庇徐夫人的衆多與常氏交好的世家權貴地催促下,鄧太后不得不下令,由就在長安的鄧九郎徹查此事!
飛鴿一來,鄧九郎便行動了,而一天不到,事實真相便大白於天下!
徐常氏確實是徐子華親手扼殺!
這事情一查出,徐夫人當場氣得暈厥,而消息傳回洛陽,鄧太后也痛心之至。她拒絕了常氏一族要求立刻叛處徐子華死刑的要求,在急召徐夫人回洛陽一趟後,才把徐子華打入大牢。
而後不久,徐子華被問宰,可就在進入法場時,有人發現,這個被問宰的徐子華,並不是真的徐子華!他不過是一個拿了錢來替死的替身,真正的徐子華還逍遙法外!
這消息一傳出,常氏一族震怒,而就在這時,大街小巷都傳出謠言,說是這個主意是鄧太后出的,她爲了挽救好友的獨生子,竟不惜踐踏律法。這謠言來勢洶涌,幾乎令得鄧太后無力招架,伴隨着這謠言拋出的一個又一個證據,更是讓人無法不相信這個事實。於是,雖然最後真正的徐子華被抓回來判了死刑,可不但徐夫人一夜白了頭,便是鄧太后也元氣大傷,她多年辛苦創造的公正之名,一夕之間去了大半。
這些自是後話,前後只出手兩次,一次是冒充徐常氏的遺書,向常氏捅出了事情真相,一次是揭穿上法場的徐子華乃其替身,出手兩次的柳婧,此時此刻,纔剛剛寄出飛鴿,把冒充徐常氏的遺書發出去。
然後,她站在玉欄杆旁,她看着鄧九郎策馬馳入莊子,看到他跳下馬背大步入了院落,看到他解下外袍,腳步輕快地朝着閣樓走來。
從他出現在那一刻起,他的脣角便浮着笑,他是那麼的愉悅。
轉眼間,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不一會,鄧九郎便上了閣樓。
他遠遠看着倚着欄杆,衣帶飄飛仿若凌風欲去的心上人,不由自主地笑容再次綻開。
幾個箭步衝到柳婧身後,鄧九郎放輕腳步,他悄悄上前,從背後摟住了柳婧的腰。
如他所願的,柳婧身子僵了僵。不過她沒有如往日那樣回眸瞪他,而是低聲說道:“你回來了?”
“恩。”鄧九郎應了一聲後,他伸手扳過柳婧的臉頰,在其上狠狠親了兩下,愛憐地問道:“今天過得好不好?都去哪兒玩了?”
送上六千字,這是兩更的量,明天依然是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