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泛起一絲酸楚,謝柔兒貼着軒轅墨身旁睡下,伸手環上軒轅墨,毛茸茸的腦袋往那結實的胸膛上蹭了蹭。
軒轅墨微微側過身來,將那嬌柔的身子納入懷裡,輕輕吻了吻那光潔的額頭。謝柔兒心中一喜,軒轅墨終究是在意她的,心中的喜悅還未來得及擴散開來,頭頂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那顆懷揣着欣喜的心頓時像掉進了冰窟窿裡,整個身子也隨之一截一截的慢慢涼去。
晴空萬里,雲朵像一顆顆棉花糖般潔淨柔軟,風不大,拂過臉龐時卻依舊刺骨的很。
謝採兒站在府門口,看着軒轅墨緊緊擁着謝柔兒上了馬車,將凍的有些通紅的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今日是謝柔兒回門之日,謝柔兒說許是會晚些回來,讓她乖乖在府中待着,千萬莫生事端。
“娘娘,還是早些回屋吧,外頭冷。”
月圓貼心的扶上謝採兒。
自從翠兒死後,她便被禁了足,身邊也沒個貼身丫鬟,月圓本是謝柔兒在謝府時的貼生丫鬟,軒轅墨怕謝柔兒在三皇子府不習慣,特意讓人從謝府帶過來的,只是這謝柔兒覺得綠瘦挺好的,便將月圓安排過來伺候她了。
“月圓,姐姐是不是說今日會很晚回來?”謝柔兒邊走邊問,心中那點小心思又在泛濫。
“是的,按照習俗,這回門要等天黑了才能回夫家。”月圓隨着謝採兒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着。
“聽說,昨夜蘭苑那位還替丫鬟捱了一棍。”經過塘邊時,謝採兒緩緩放慢了步子,朝着塘中望了望,卻是沒有見到那條光彩奪目的錦鯉。
“可不是麼,聽說,若不是太子出現,蘭苑那主僕二人大概都逃不過那二十棍子,這嬌弱的小身子,哪受的了了二十輥,這三皇子啊估計鐵了心要這主僕二人的性命。”月圓偷偷的瞧了一眼謝採兒的神情,講的眉飛色舞。
“三皇子可是真的容不下她?”謝採兒收回目光,看向月圓。
“三皇子心中只有——”月圓趕緊住了嘴,怕惹怒了謝採兒,軒轅墨待謝採兒如何,府中其他家丁丫鬟不知,她貼身伺候着,又怎會不清楚。
“我知道他心中只有謝柔兒,不過沐傾傾始終霸佔着這正妃的位置。”謝採兒眉頭一皺,這路上的障礙,自是除掉一個是一個。
“娘娘,奴婢這有一寶物,可助娘娘一臂之力,除去沐傾傾,保準神不知鬼不覺。”月圓湊在謝採兒耳旁壓低聲說道。
“真的可行?”謝採兒經上次一事,到底還是有所顧忌。
“娘娘放心,就是在世華佗也保準查不出來,更何況三皇子本就想除她而後快,定是不會深究的,趁今日三皇子他們不在府中,錯過了今日,可沒有這麼好的時機了。”月圓見謝採兒猶豫,又趕緊慫恿。
謝採兒終究是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謝採兒出現在蘭苑時,沐傾傾正做完甜點,讓小憐回去沏了壺茶,裹着厚厚的衣服悠閒的躺在搖椅上挖着甜點,喝着茶,背上的傷,竟然一夜之間就完全不疼了。若是有機會回去,沐傾傾最想帶走的,怕就是這古代的各種神藥了。
“小姐,你真是神奇,這好吃的甜點,你是從哪學來的啊?”每次小憐吃上甜而不膩的甜點時,總不忘誇讚沐傾傾一番,她知道,沐傾傾又要說秘密,此時的她也漸漸能理解沐傾傾所說的秘密。
“喲,三皇妃可真悠閒。”謝採兒一腳剛跨進院門,就抽着帕子,掩嘴邊笑邊說。
“你來做什麼?”沐傾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謝採兒,將手中的甜點在一旁的石桌上放下,依舊悠閒的搖着搖椅。
“一大早三皇子就備了禮物陪姐姐回門去了。”謝採兒倒也不怒,慢慢走向沐傾傾,在沐傾傾的跟前站定,正好擋在了沐傾傾與石桌之間,月圓則站在了石桌邊,伸手輕輕臨着甜點而過。
“你怎麼沒跟着一起回去!”沐傾傾嫌謝採兒站在跟前礙眼,乾脆閉了眼,她就知道,謝採兒這又是特意跑來奚落她的。
“聽說,三皇妃回門之日可是獨自一人回去的。”謝採兒似乎是講了一個極爲好笑的笑話,肆意的笑着,長眉一挑,滿是譏諷:“哎呀,你說我這記性,三皇妃回門那日,三皇子不是在謝府陪着我麼。”
“你——”小憐氣的小臉癟的通紅。
“由她去吧,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沐傾傾伸手攔在小憐跟前,示意她莫要生氣。
“沐傾傾,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月圓,我們走。”謝採兒小手一揮,領着月圓便出了院子。
看着謝採兒扭捏着腰,肢出了院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氣急敗壞的纏着沐傾傾不放,倒是有些讓沐傾傾意外。
“小姐,她欺人太甚了。”小憐苦着臉,這謝採兒安靜了一陣,又開始鬧騰起來了。
“隨她,反正也佔不了我們什麼便宜。”沐傾傾擺了擺手,又在搖椅上躺下。
“小姐,茶都涼了,我重新給你去沏一壺吧。”小憐說着拎着茶壺往屋裡去了。
“哪來的野貓。”
小憐拎着茶壺出來時,正看見一隻花白的小貓爬上了石桌,正在吃着沐傾傾方纔吃過的甜點,上前便要去打。
“小憐,不要去趕它,讓它吃吧,可能是餓極了,也挺可憐的。”沐傾傾出手製止,看着小貓將她那份甜點吃完了,心滿意足的舔,了舔爪子,在一旁的地上躺了下來,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小姐,小姐——你看它——”小憐嚇的趕緊握住了嘴,拉着沐傾傾指着地上的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方纔還活蹦亂跳的小貓,此刻已直,挺,挺的躺着了,沐傾傾用腳輕輕的推踢了踢貓的身子,僵直着一動不動。
“小姐,它是不是死了?”小憐依舊害怕的厲害,捂着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死了。”沐傾傾有些哀傷的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石桌上被舔的乾乾淨淨的空碟子,心中不由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