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採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娘娘的話,盈採實在不敢相信,另一個時空?時空?”盈採依舊深深的疑惑着,對“時空”那兩字也頗爲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我不是沐家小姐,這大概你也不知道。”沐傾傾繼續說着。
盈採一怔,看着沐傾傾愈發不解。
“這事,皇上同墨王爺都知道。”沐傾傾一下走到窗口,推開窗,微風帶着微熱的溫度吹到臉上,還算舒適。
“既然沐家夫婦與娘娘無關——”
“怎會與我無關?”沐傾傾又嘆了口氣:“他們曾經有恩於我,沐家少爺,沐家小姐的死,又與我多少有點關係,與沐家夫婦,我本已滿心愧疚,又豈能看着他們爲我白白犧牲。”
“其實皇上待娘娘,也是真心,娘娘何不——”
“真心?盈採那是你沒見過真心。”沐傾傾失落的笑了笑:“他對我,又怎會是真心,他不過就是想與他爭個高低,而我便又偏巧成了那還算的上分量的砝碼。”
瞧着沐傾傾那側顏上滿滿的失落,盈採心頭也隱隱跟着悲傷了起來。
“這世界真愛難求,即便是遇上了,還得有緣有分,我瞧的出來,你心中是有林太醫的,那便好好的,守着,愛着,生兒育女,廝守一生,便也完美了。”沐傾傾緩緩轉過身來,看向盈採,她大多時候看起來是快樂的,其實大多的時候她卻是不快樂的,只是裝作了不在乎。
“娘娘——”盈採鼻子一酸,微微有些哽咽。
“好了好了,不講這些悲春傷秋的事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過去回不去,只有繼續往前走。”沐傾傾擺了擺手,猛然收起了那些悲傷。
盈採連連點着頭,突然乾嘔了一下,扶着桌子,似乎分外難受。
沐傾傾不由一喜:“方纔我還說過些日子會有好消息,沒想到竟然這般快。”
“娘娘——”盈採嬌嗔一聲。
“你不會還未告訴林太醫吧?”沐傾傾猜測。
盈採輕輕的點了點頭:“原本是想再大些了才同他說的。”
“這林太醫也真是的,你懷,孕這麼大事,作爲一名大夫,居然會毫無察覺。”沐傾傾有些爲盈採不平。
“娘娘,這事也怪不得他,去了靖州好些日子,回來便忙的不可開交,自是未注意上盈採。”盈採微微垂了垂腦袋,爲林玄辯解。
沐傾傾笑着,“數落”起盈採:“瞧你,到底是人家的人了,懂得護短了。”
“娘娘——”
巧雲回到靜慈宮時,在門口遠遠的便聽的屋內傳來了爽朗的笑聲,皓兒抱臂在門口廊間的欄杆上坐着,似萬分無聊。
“皓兒姑娘,可是有客人來了?”巧雲偷偷的往裡瞧了一眼,向皓兒打探。
“林夫人。”皓兒不鹹不淡的說道。
“林夫人?”巧雲有些不解的又往門口瞧了瞧。
“便是林太醫的妻子,原先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嫁時娘娘送了好些嫁妝,皇上也還賜了嫁妝。”皓兒鮮有的耐心,同巧雲解釋了一句。
區區一個宮女也能一下躍身成爲太醫夫人,巧雲那可蠢,蠢,欲,動的心,又不安分了一些。
不多時,沐傾傾同盈採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門,依舊是有說有笑。
“皓兒,你幫我送林夫人去太醫院吧。”沐傾傾吩咐。
“不用不用,這宮中我熟的很,自己去便可以了,就不勞煩皓兒姑娘了。”盈採連連推辭。
“也罷,那你路上慢着些。”沐傾傾又說道。
瞧着盈採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沐傾傾這才折過身來,巧雲趕緊上前扶着。
“娘娘,你的腳可是好些了?”巧雲瞧了一眼沐傾傾的腳,關切問道。
“正常的走路已沒事了。”沐傾傾應道。
“娘娘,方纔皇上讓人來傳話,要上靜慈宮用晚膳。”皓兒似記起了什麼,躬身稟道。
“那你便去準備準備吧。”沐傾傾沒有返回屋內,而是往一旁的廊間走了幾步。
“娘娘,這晚膳就讓奴婢去備着吧。”巧雲搶先一步毛遂自薦。
“你若是願意,你便去吧。”沐傾傾擺了擺手,半倚着欄杆坐下,身來,瞧着巧雲屁顛屁顛的走了。
“娘娘。”皓兒往沐傾傾身旁挪了幾步,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儘管說吧。”沐傾傾伸手扯了一片攀過枝來的薔薇葉子,放在鼻下輕輕的聞了聞。
“皓兒不是挑事的人,但是有些話皓兒不得不說。”皓兒望着沐傾傾平淡無奇的眸子。
“那便說吧。”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其實皓兒這人並算壞,雖有些冷冰冰,卻對她盡心盡力,若她不是軒轅楓的人,她倒是樂意天天同她在一起的。
“巧雲她對皇上也太過上心了,早已逾越了一個奴婢的責任。”皓兒繼續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巧雲做的那麼明顯,但凡是長了眼睛的人又怎會瞧不出她那點心思。
“她不適合皇上。”皓兒直言不諱。
“爲何?”沐傾傾扔掉手中的樹葉,看向皓兒。
“太蠢,蠢到以爲自己聰明的不可一世。”皓兒好不避諱直言。
“這便是你屢次欺凌她的緣由?”沐傾傾繼續道。
“皓兒沒有欺負她,只是她每次都做些讓人實在看不下去的事。”皓兒直言。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我是覺得,她仰慕皇上也是無可厚非的,皇上便是皇上,身邊定是不缺形形色,色的女子,若是他樂意收了雲巧,那也不是什麼壞事。”沐傾傾動了動身體,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倚着。
“娘娘如此說,是因爲心中並沒有皇上麼?”皓兒向來心直口快。
沐傾傾也絲毫不介意,笑了笑:“大概吧。”
原本還對他存着一個殺夫之仇的恨,如今軒轅墨好好的活着,殺夫之仇便也沒了,她倒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娘娘心中即便是真的沒有皇上,娘娘也該記得如今的身份,其他的念想便也留不得,這與娘娘也好,與娘娘惦記着的那個人也罷,都是最好的。”皓兒神情肅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