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信裡最後一段話寫的,竟然是告訴我,雖然這藥丸可以把我體內的一些氣息隱去,也可以改變我的容貌,遮掩我的命格,但是……
他們很有可能,會有別的辦法,找到我的方位,讓我自己小心點,別暴露了……
還有就是,如果我想真真正正的擁有自己的實力,去對抗所有的一切,就別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去聯繫任何一個,之前認識的朋友,這裡也包括,君離。
嗯,最後還加了一句,要是她給了我這麼多“庇護”我還是被抓到,被發現,那就別說是她徒弟了,她嫌丟人。
和房東老婆婆接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何況,我先前還在她那間破房子裡租了那麼久,以前怎麼除了覺得房東老婆婆她陰冷,詭異之外,卻沒發現她竟然這麼的坑……
這麼的“風趣幽默?”
將這信看完,我把它撕了之後丟進了下水道里,猛地跑回房間,找到了她所說的那瓶丹藥。
丹藥不多,只有三顆,每顆能夠維持一個月,也就是說,我要是在這三個月之內,沒有學會奇門遁甲的起局,沒有將邪書前十章的內容學會,房東老婆婆她……
就……徹底不管我了。
將這瓶丹藥拿起,卻發現瓶子下面壓着張身份證,看到這張身份證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算是心中難有的幾分慰藉。
身份證上的照片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子,臉蛋方方的,眼睛單眼皮,臉頰有兩圈紅紅的高原紅不說,嘴巴上竟然還長着一顆大痣,就連那名字,都土的掉渣……
叫張春霞。
我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就是房東老婆婆給我安排的身份嗎?
難怪她在信裡沒有寫,估計這長相她自己都有些無法形容吧?
忍着怒氣,拿着這張身份證還有丹藥瓶跑到廁所照了個鏡子,望着自己這張臉,在望着身份證上的這張臉,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不就是換個身份,不就是換張大餅臉?
行!我換!
念頭剛閃過,我便將這瓶丹藥打開,從裡面倒出一枚小藥丸直接吞進了嘴裡。
小藥丸的味道有些苦,有些澀,可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味,有些像無色無味,吃進嘴裡,又有些口乾舌燥。
要不是對着鏡子,親眼看着自己臉上所發生的變化,我真的難以想象,一枚小小的藥丸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猛地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還是公鴨嗓!
我徹底怒了,要不是手機在禍顏墓裡被那具跳僵給踩碎,我現在真能一個電話打到房東老婆婆那邊把她罵一頓。
有這麼坑自己徒弟的嗎?
安排個身份,就算不幫我弄城美女,女扮男裝也成啊!
望了望自己身上這身衣衫,和張春霞這土的掉渣的身份實在是相差甚遠,隨意跑了家店,選了幾身土的不能再土的衣服之後,想要付錢,卻猛地發現自己錢包竟然落在了賓館裡沒有帶出來!
想將衣服暫時先脫下,右眼皮卻跳的厲害,不由得呼吸一緊,總感覺不會有什麼好事,將自己渾身上下摸了一遍,可出門前出了將邪書,美人圖,白玉佩還有那瓶丹藥帶在身邊之外,我再也沒有帶出任何一樣東西。
手上僅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是純金的,還是十歲生日那年奶奶送給我的。
深吸一口氣,想將這枚戒指放在老闆這壓着,等我回去拿錢包在贖回來,老闆卻說他這不抵押,意思很明顯,萬一是假的他不得虧死?
最後我跑到一旁的金店,換了三千塊錢,千叮呤萬囑咐讓這家店的老闆別賣了,我會高價回來贖回的,得到肯定後,這才放心離去。
給了幾百塊錢給這家衣服店的老闆,這才返回賓館打算去拿錢包。
銀行卡不能用,一用不就暴露了自己?
可錢包裡還有一千來塊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救命錢!
可我才返回這家賓館,卻聞到了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像是一股死魚的味道,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先前不斷髮抖的右眼皮再次發抖了起來,我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渾身的警惕瞬間提了起來,一手捏着剩下的兩千多塊錢,一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可就在我剛走上住的那層房間走廊的時候,卻和一名面色煞白的男子猛地撞在了一起。
由於是一不小心的,力氣有些大,我被撞的生疼,緊皺着眉剛想要罵人,卻猛地聞到了一股死魚的味道,把我薰的差點就要嘔了出來。
再把目光轉向這名男子的時候,卻猛地發現,他的臉色不但煞白,脖子上面竟然還有屍斑……
我被嚇的頭皮瞬間一麻,佯裝着是自己撞到了人,一邊對他說着不好意思一邊連忙加快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路過自己住的那間屋子的瞬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陰氣,雖然對這行還不是特別瞭解,可接觸多了,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猜出,自己真的被人找上門了……
而且剛纔那屍體,很有可能,被放出的眼線。
找到這裡的人,不是顧以城,就是蕭絕,落在哪個人的手上我都不好受。
好在這家賓館是在無名村上的鎮子,十分的簡陋沒有任何監控,不然我估計真能被抓個正着。
可這口袋裡只有兩千多塊錢,要讓我怎麼渡過這三個月?
更可怕的是,整個鎮子上,除了這家賓館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且不說這裡是青海的藏族區本身就不是太安全,就說現在深夜,雖然我被易容的這麼醜,可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過夜也相當的危險!
深吸一口氣,我假裝走錯了樓層,猛地跑到樓下想再開一間房的時候,卻猛地發現,重新開的房間,就在我之前住的那間房的對面。
不由得,我開口問老闆。
“沒別的房間了嗎?”
老闆搖了搖頭說剛纔來了很多漢人住了進來,房間都滿了。
我聽到漢人兩個字,不由得咯噔一聲,心底一沉,問老闆,住進來的漢人長得什麼樣?
老闆卻猛地朝我身後一指道。
“就在你的身後。”
我被老闆這句話嚇的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僵硬着腦袋朝後歪去,卻猛地看見陳煙燼帶着一隊人馬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被嚇的腿都軟了,她卻笑盈盈的走上前問了我一句。
“你是想打聽我們嗎?”
雖然從剛纔那具屍體裡我就猜到我吞下藥之前很可能被盯上了,可卻不曾想,她們竟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來?
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我易容成功沒有認出我。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些佯裝鎮定,尷尬的笑着連忙擺手,說了句。
“我幾年前來過青海住過這家賓館,住的恰好就是這個房間,當時睡的有點不太習慣,所以一直記到了現在。”
話音剛落,卻見陳煙燼的臉上閃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了一聲,話語滿是試探,隨時挖好了坑,想等着我跳……
“漢人來青海跑到藏區倒是少見,你是來這旅遊的嗎?”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她卻湊前了好幾步,眼睛半刻沒從我的臉上挪開,彷彿想從我的臉上看到些什麼。
下一秒,她忽然開口問我。
“你上次來這,是去哪裡旅遊給我介紹介紹,我也想去。”
我一聽她這話,頓時面色一僵,在心底把陳煙燼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我TM也是第一次來的青海,還是被房東老婆婆帶來的這藏區,我哪知道附近有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