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他這話,有些詫異,搖了搖頭說沒有,隨後問雲景:“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想起局看看君離在哪。”
雲景淡淡回了我一句之後便沒在說話,一把推開了眼前的墓門。
眼前的墓門高約三米,寬約五米,雖然十分古樸,可墓門上的符文,我卻半點不陌生,可不就和這個洞穴地板上面的符文一模一樣嗎?
沒在多想,此時的雲景已經推開了眼前的墓門,可就在墓門被推開的剎那,我整個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本以爲裡面會直接是音兒的墓室,或者是地下室的構造,卻沒想到,這裡面不但建造的金碧輝煌,竟然和禍顏墓都不相上下!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墓穴一般建造的地方可都是較爲遙遠的深山之內,這裡不但是京城,還是京城裡這麼有名的八大胡同之一,胭脂衚衕的地底下……
且別說這個地方寸金寸土,就說這麼大的一個建造墓穴的工程,怎麼可能會沒有被人發現?
不僅僅是我,就連雲景似乎都有些沒看懂,發愣了幾秒,之後嘴裡吐出一句:“顧以城這王八犢子,竟然沒說清楚。”
他這話的聲音很小,我離他離的近恰好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詫異,轉過頭看了雲景一眼,問他:“啥意思?”
沒想到,雲景這王八蛋,竟然想瞞我,淡淡回了一句:“沒事。”
我一聽他這話,就算再傻也知道,雲景和君離,顧以城是還有秘密沒和我說了。
難道說,雲景和君離一早就知道這裡有個墓穴,還讓顧以城下來過了,結果顧以城沒把墓穴裡的事情詳細的說嗎?
眼前這個墓穴顯然不是主墓室,而是墓室入口的一個門,可卻大的出奇,裡面的面積都能趕得上凌舜的墓穴了,而這墓穴的周圍,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陪葬品,有青銅器,還有金器銀器,還有些小型的兵馬俑。
這些陪葬品的上面都蒙上了一層灰,似乎在告訴大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似得。
而這條中間的路上,雖說布了一層灰,可這一層灰上,卻遍佈了不少腳印,像是在我們之前,有人走過這條路似得。
這腳印很多,卻不凌亂,層層疊加在了一起,像是不止一批人進入了這個墓穴,而是好幾批,在不同的時候,找到了這裡。
而這些陪葬品上,有的還有些手印,像是有人在進了這個墓穴之後,觸碰了眼前的陪葬品。
四處看了幾眼之後,我正打算擡腳,跟着雲景朝着裡面走,陪葬品堆裡卻傳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像是有人把陪葬品砸了,又像是有人從陪葬品堆裡爬了出來,我和雲景猛地轉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竟然有一具屍體從陪葬品堆裡爬了出來。
這具屍體渾身上下漆黑無比,像是被堵上了一層什麼似得,隱約能夠看的出,這是一名女性屍體。
而此時的這具屍體,正緩慢的從陪葬品堆裡朝着我和雲景的方向爬來,把我倆都給嚇得不輕……
之所以說她是屍體,是因爲她渾身上下的傷痕,已經超出了平常人能夠承受的傷害,有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根本不可能還能活下去。
可奇怪就奇怪在,我和雲景覺得她是屍體,她還偏偏在這時發出了聲音,開口對我倆說話:“你們,過來……”
這道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帶着幾分嘶啞,讓我一時辨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可就在我和雲景疑惑的剎那,眼前這具‘屍體’的眼中竟然迸發出了一道綠光,把我嚇的一愣……
難道說,眼前的這具‘屍體’是碧色嗎?
她不是和凌舜顧以筠他們進了這墓穴嗎,怎麼會把自己弄的那麼狼狽?還從陪葬品堆裡爬出來?
而且,從他們三人狼狽爲奸的情況下來看,哪怕三人的氣場什麼的再不相溶,那也不會把碧色一個人這麼慘的時候還拋在這裡啊。
“你……你是誰?”
雲景驚恐的聲音從我耳旁響起,裝的那叫一個害怕,可眼底那抹嘲諷的笑意卻被我捕捉個正着。
有云景這麼一個影帝在我身旁,我就是演戲沒劇本都不害怕,照學他的就是。
此時我們兩人是易容,又改了命格,全身氣息收斂的和普通人無異,碧色自然是認不得我們的,一邊朝着我們的方向爬來,一邊用那嘶啞的聲音問道:“你們怎麼來的這?”
雲景看着碧色像是很‘害怕’的樣子,猛地拉着我後退了好幾步,還從陪葬品堆裡掏了一把青銅劍握在手裡,裝出一副把碧色當成了鬼的模樣。
碧色見我和雲景這麼害怕她,嘆了一口氣,儘可能的表現出自己是好人的樣子,可眼底那抹厭惡,可做作卻遮掩不豈料。
“我沒有惡意。”碧色的聲音響起,語氣有些顫抖,顯然是她在這墓穴裡遇見了什麼事,好不容易遇見了我和雲景這倆大活人想讓我們幫她,可又害怕我們的身份不詳,這才問我們怎麼來的這,想套我倆的話。
回答她的話之前,我倆悄無聲息的對視了一眼,倆人眼底都染上了一抹笑意,卻誰都沒說話,而是在對視後的剎那,猛地裝出一副超級害怕碧色的樣子,不斷的後退,只差沒撒開了腿朝着盡頭那一段的大門跑去了。
“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們別跑啊!”
碧色見我們這幅模樣,聲音帶着幾分惶恐,似乎是特別害怕我們將她丟在這裡,手下朝着我們爬來的動作更是加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纔的這聲嘶吼用了她不少力氣,她朝着我們方向爬來的動作雖然快了不少,卻顯得非常吃力。
看着碧色這幅模樣,我和雲景自然不打算在裝下去,畢竟戲已經演夠了,是時候換一齣戲了,不由得,雲景顫抖着聲線,對碧色問了句:“你……你真的沒有惡意嗎?”
碧色猛地點頭,一手將她眼前的頭髮撩開,此時的她已經爬到了我倆的腳邊。
她爬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非常大條的血跡,血和普通人的顏色有些不一樣,是紅中帶黑,有點像是中了毒的人的血似得,還發出一股異樣的味道。
而此時的她,真的狼狽的不行,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有的刀傷甚至入骨,哪怕沒有入骨的也從內而外的翻了出來,臉上更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溶的辨不清她的臉,要不是她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和那一閃而過的綠光,我和雲景真的認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我們的死對頭碧色。
“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嗎?”
碧色的聲音響起,顯然是想尋求我倆的幫助,卻又無法相信我們,還在試探。
雲景自然不會傻到這麼快就把老者找過我們的事情說出來,反倒在這時,淡淡開口,問碧色:“你……你先說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碧色的聲音再次響起,隱隱有些吃力,看樣子說這幾句話的力氣,都是她硬生生擠出來的。
我們距離上次見到碧色,估計不超過五個小時吧?
短短五個小時裡,碧色他們一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變成這樣。
而且……
見了碧色這幅模樣,我隱隱有些開始擔心君離了起來。
君離和我們失聯,要是他也遇到了什麼較爲致命的東西,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我那一顆心都懸在了半空。
而云景卻選擇在這時,交代了我倆的‘來歷’,說我倆是來北京的務工人員,在小區門口見到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想讓我們幫她來這裡拿東西,我們沒答應,自己進來了之類的。
問完之後,雲景還不忘問碧色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碧色一聽雲景這話,頓時有些語塞,連說了好幾個我,都沒說出什麼,最後緩緩吐出一句:“我……也是跟朋友進來的,卻在進入了這個墓穴裡面之後,掉進了一個滿是刀片的墓室,才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好不容易從那個墓室裡爬出來,卻發現已經和同伴失聯了,後來找到了一個能爬行的洞穴,我爬出來之後,就回到了這裡。”
我和雲景一聽碧色的話,齊齊挑了挑眉毛,沒着急說話,而是頓了好久,這纔開口問碧色:“你和你朋友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碧色的反應很快,連忙道了句:“這裡和我的祖上有些關係。”
我聽後淡淡點頭,心底卻嘲諷的不行,用自己祖上來當幌子,還真是一個好藉口啊!
和她聊完了這些,她沒在說話,似乎是覺得自己已經把她的情況都和我們說明了,想等我和雲景開口問她需要什麼幫助。
可自問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雲景也做不到對於討厭的人還能伸出援手,看了碧色幾眼,見她沒說話,我倆正打算轉身離開,碧色再也忍不住,開口道了句:“等等!你們等等。”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剎那,我和雲景齊齊回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我……我可不可以請你們兩個幫我一個忙?”
碧色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有些沉悶,顯然是她的力氣已經到達了頂峰,而她的傷口處,還不斷冒起幾絲黑色的氣體,看樣子有些像是魔氣。
顯然,碧色身上的傷痕根本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輕而易舉,她和我們說的,多半是她編的,或者只是說了一半。
“什麼忙?”
雲景挑眉,問道,語氣十分認真,還故意帶了幾分警惕,生怕碧色不知道似得。
而說這話的時候,雲景放在暗處的手,還做了個習慣性動作,幾個手在暗處輕輕摩擦,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些什麼。
“你們……給我一點你們的血。”
碧色淡淡開口,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原地。
我聽後,裝出一副震驚的不行,又相當害怕的模樣,猛地後退了好幾步,愣愣着看了一眼碧色,問道:“你……你說什麼?”
“請你們給我一點你們的血。”
顯然,身爲魔族的碧色,受了傷喝人血是能治癒自身傷痕的。
可我和雲景哪有那麼傻?
見到碧色這幅模樣,沒當次小人,把她抹脖子殺了就算好了,還拿自己的血救她?
更何況……
她現在之所以求我們,是因爲她重傷,根本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要是此時的她,能輕而易舉的把我倆殺死,恐怕就是直接下手,而不是談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