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問君離,可卻也知道,現在根本不是問的時候,只得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緊張的站在君離身後,看着他上前,親手去打開村長的棺材……
村長的棺材板子很重,但也不知道君離是不是故意,打開這棺材板子的動作十分緩慢,慢的就香是放了延遲似得,幾個呼吸之後,這才緩緩的將村長的棺材給拉開。
可就在村長棺材板子被打開的瞬間,人羣中不斷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甚至是村民們的眼中,都不斷投放出驚恐。
他們的害怕,也不是沒道理的。
此時村長的樣子,十分猙獰,面目漆黑,爆起無數根青筋,身上的長毛甚至都刺穿了衣物,快要生長出來,手上的指甲也變的鋒利,甚至是脣邊,還隱隱露出即將生出的獠牙。
這一切,都是屍變的前兆!
一般被殭屍咬死的人,不會立即詐屍,但只要在棺中躺滿七天,便會直接詐屍,化爲白僵!
先前陳家村已經出了一位被他們口中的“屍煞”咬死的陳富貴,此時村長又以這樣的死法,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大家看着我們四個的目光,頓時也從氣氛,化爲了害怕。
估摸着,是把我當成殭屍了吧?
畢竟,只有被殭屍咬死的人,纔會詐屍!
而君離,更是在這時乘熱打鐵,道了句:“你們還記得,之前咬死陳富貴的屍煞,是具紅衣女屍吧?”
這件事,村裡知道的人不多,畢竟,有些事情一傳開,特別容易產生騷動,所以此時村民站着的位置,傳來了幾聲小聲的細語。
等他們聊了幾句之後,看着我們的目光,這才平緩了不少,甚至連之前較爲亢奮的小夥子,也以一種非常複雜的目光看着我,問道:“所以呢?”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敢保證村長在被屍煞咬死之前,就已經死了。”
君離話音落下的剎那,周圍猛地響起一片譁然,似乎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村長被殭屍咬死這件事是大家看在眼底的,可忽然有人和他們說,村長在被咬之前就已經死了,這話誰信?
就連我,都有些不可置信。
而那年輕的小夥子的關注點,卻沒在村長被屍煞咬死之前就已經死了的上面,反倒躍過了這個話題,問道:“既然你叫視頻裡的紅衣女子爲屍煞,又變相的想引導告訴我們,咬死我爸的,就是一直在村裡鬧騰的屍煞,那你倒是和我說說,這屍煞,爲什麼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矛頭再一次被指在了我的身上,我現在的處境,幾乎是千夫所指!可我卻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反倒覺得自己的心裡,溫暖不已。
當村民們第一次將矛頭指在我身上的時候,君離就一直擋在了我的面前,一直到了現在,也不曾鬆懈。
而且,這小夥子的問題剛一問完,君離便馬上接話,道了句:“這話問的好,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卵雙胞的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君離話音剛落,小夥子立馬嘲諷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這紅衣屍煞是你身旁這位女子的姐姐?”
君離沒回答,小夥子立馬補了一句:“你可別逗了,之前來村裡的道士都說了,這屍煞雖然不是我們村裡土生土長的,但卻是千年屍煞,道行高深法力無邊,要她和這紅衣屍煞是雙胞胎,那她得多少歲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一直指着我,弄的我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正打算辯解,君離卻暗自拉了拉我,隨後道了句:“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你們陳家村的事情,一般道士都不敢插手,就拿我們四個人來說,要不是因爲這個屍煞和我們有關,我們也不會隨意插手的。”
君離這話說的很委婉,可卻變相的誤導了小夥子,給了村裡人一個錯覺,那就是這具屍煞真的和我有關,而且可能是雙胞胎之類的關係,甚至看着我們的目光,都更高了一層。
不過他們雖說是村裡人,但也不傻,知道不可能有人能火上千年,所以估摸着,以爲這屍煞是我的祖輩之流了吧?
但君離也沒說錯,畢竟我和這具屍體,是有很大的關係!
不得不說,君離真的很厲害,在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三言兩語的便將我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甚至還給村民一種信服力,讓村民自然而然的再次將我們帶入高人的行列之中。
那位年輕的小夥子還更是將話題引回了君離之前問的那個,村長在被屍煞咬死之前,就已經死了的上面。
君離見狀,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隨後對着這位小夥子問了句:“你是不是不信?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村長的脖間有傷痕,而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只要稍微用力一扯村長的腦袋,村長的腦袋就能掉下來。”
我一聽君離這話,頓時聯想了一個場景,噁心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夥子卻在聽完君離這話,彎下了身子,正想要去檢查村長的脖子,卻被君離忽然叫住,叫住的剎那,君離讓我拿塊能震屍的符籙,怕這具屍體吸了人的生氣忽然詐屍,還讓我拿塊驅邪俘給小夥子,以防萬一這小夥子噴到傷口感染了屍毒。
做完了這些,君離這才讓那小夥子仔細的檢查村長的屍體。
可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大家都嚇了一大跳!
這村長的脖子處,竟然真的有一道傷痕,像是被十分纖細的魚線給割開的一樣,十分隱秘,可卻將脖子和身體連接處三分之二的位置都給分離了開來……
如君離所說,只要稍微一用力,村長的腦袋就能被扯下來,不過,卻無人敢嘗試,畢竟死者爲大。
雖說棺材是君離打開的,可村裡的村民,包括村長的兒子,也就是這位年輕的小夥子們的心裡都明白,我們四個人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碰過村長的屍體,村長屍體上的傷痕,肯定不是我們做的。
可他們越是清楚,心中的疑惑就越大,畢竟,在村長的兒子和一羣村民來找我們理論的時候,就有一隊村民開始將村長的屍體洗乾淨換上壽衣之後放進棺材裡。
可村民們爲村長洗身更衣都沒發現村長脖子上有傷痕,君離一個連屍體都沒接觸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在檢查完屍體之後,小夥子便用那糾結無比的目光看着我們,還連問了兩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爸脖子上有傷痕,在被屍煞襲擊之前就死了的?”
“而且,要是我爸在被屍煞襲擊之前就死了,那他是怎麼自己回到的家門口?”
君離聽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這時,問了一個,剛纔一直盤旋在我腦海裡的問題:“你要我回答這些問題可以,你先告訴我,陳富貴墳的址是誰給選的?”
之後的我才知道,君離在見到村長的時候不是不問,而是發現了村長已經死了,問了也是白問。
而他知道村長死,包括很多事情的吃驚,全是他丫的裝出來的!
小夥子一聽,君離在這時竟然敢和他講條件,頓時臉色一變,似乎十分不悅,可君離偏偏就有這種本事,明明是千夫所指,被人拿捏的場面,卻能夠翻身爲主,掌控主動權,牽着人家走。
“我爸選的。”
小夥子話音落下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