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君離也真能忍,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在我腦袋上說了兩個字。
“睡覺。”
便再沒音序……
可君離越淡定,我越有些害怕,等君離拿回自己本體的日子……
該不會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三天下不來牀吧……
一夜無夢,在君離懷中睡的非常安穩。
一起早,我便將自己收拾了一遍,把能帶上的東西全都帶在了身上,出門的剎那,君離還特地叮囑我出去小心點,要是有事,直接喊他。
我一聽君離用這麼霸道的口吻說話,臉上頓時掛上一抹笑意,對他挑了挑眉毛表示知道,隨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君離家裡。
去找秦崢前,我特地找了家店買了把最貴的拂塵,將美人圖塞了進去。
怎麼說,現在沒用張春霞那土鱉的身份,再拿二十五快的拂塵,不但特別掉逼格,還容易讓人起疑。
做完這一切,我這才隨手攔了倆的,到了警察局門口,我忽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
上次來這裡,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但我卻記得,當時的我弱的路邊隨便一隻孤魂野鬼都能將我捏死。
朝着警局裡面走去,纔打開門,便看到了秦崢的身影,他和我打了聲招呼,隨後將我帶到了一旁的會客廳,從一旁緊鎖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沓資料。
秦崢將資料放在我面前的剎那,我還打趣了句。
“這案子不會和之前一樣,都和我有牽扯,讓我過來是訓話的吧?”
“你說哪的話,我這真是讓你幫忙看看,這案子這麼邪門,到底是不是見了鬼。”
他邊說,還邊走到一旁幫我倒了杯熱水,我將熱水接過,對秦崢笑了笑,隨後將眼前這疊資料給翻了開來,可這纔打開的瞬間,便把我嚇的小手一抖,被子裡的水瞬間灑了出來。
打開的第一頁,映入眼簾的就是相當血腥的兇殺場景,整個畫面裡除了血腥的紅色還是紅色,幾乎難以在這圖片內找到第二種顏色。
第一頁裡有三張圖片,分別代表了三個兇案現場,可這三個兇殺現場,明明不是同一個地方,卻有着驚人的相同。
死者死亡的現場全都是廁所,而且這三名死者家中的廁所都挺大的,廁所的四處全都被腥紅的手掌印所覆蓋,密密麻麻的,十分駭人。
屍體被平躺着放在地上,五臟六腑全都被人給拿了出來塞在馬桶裡,臉被人割下,貼在了鏡子之上,整個畫面詭異到不行。
可這最詭異的,卻不是死了被人割臉,而是這女子被剖開,拿出五臟六腑的胸膛內,竟然開滿了桃花,一朵接着一朵,顯得十分豔麗,卻將這凶煞現場定格的陰森至極。
等我將這三張照片仔細看完,打算翻第二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圖片嚇的手掌心都冒滿了冷汗。
這麼血腥的殺人,一般來說,都是仇家乾的,可接連三個人都是這樣死,大家難免將這與“鬼”聯繫到一起。
將摺疊資料看完,我的面色早已蒼白不輕,直到自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問秦崢最爲關鍵的問題。
“那桃花,是被人放進屍體的胸膛,還是憑空長出來的?”
這個細節,在資料裡沒寫,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唐突,直到秦崢對我回了一句。
“是憑空長出來的。”
頓時把我嚇的打了個冷顫,剛剛將這疊資料還給秦崢,秦崢卻在接過資料的同時,和我再三確定了我是不是真要幫他一起處理這個案子?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告訴我,他之所以讓我幫忙處理這案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在這三個兇案現場的監控視頻裡,都看到了我小叔的聲音。
我一聽這話,頓時不可思議的擡起了頭。
“蕭絕?”
秦崢點頭,可秦崢怎麼知道,蕭絕是我小叔?
剛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他便告訴我,是人臉識別查戶口查的。
我聽後,臉色僵了僵,這蕭絕到底想幹嘛?
難不成,他一個天天將“正道”,“正義”標榜在身邊的人,還想學顧以城那樣,用邪術殺人來煉化鬼物?
秦崢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蕭絕的信息,我能回答的都如實回答了,不能回答的全都爛在了心底,隨後將大致情況瞭解了一遍,和秦崢約好我晚上再來找他,等晚上一起進兇案現場裡看看情況。
秦崢聽後,特地問了句。
“就我倆嗎?你沒有認識一些高人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讓秦崢放心,我敢帶他一起進去,哪怕處理不了什麼事,也能全身而退,他聽後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我離開警察局之後,右眼皮一直在不斷閃爍,只感覺蕭絕弄的這一出,就算不是爲了我,也多少和我有點牽扯。
我一個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把曾經住過的老城區走了一邊,又去學校寫了休學申請,至於什麼時候能復學,我也不知道,可能再也沒那機會重新回去上學了……也說不定是嗎?
但我更希望,等美人圖,禍顏的事情弄清楚,君離拿回本體恢復了記憶,能和他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粗茶淡飯,哪怕隱居山林。
只要有他,哪裡都是家。
傍晚回家,和君離吃了個飯,把這件事說給了他聽,他聽後問我。
“胸膛裡開滿了桃花?”
我點頭,說對啊,這花還挺邪門的,竟然能在人的體內長出。
君離聽後,面色卻有點難堪,問我還記不記得蕭絕一直保護的那女的?
我說記得,他這才說了句,很有可能那女的離開了我的軀體,大限將至,蕭絕沒有別的辦法保下她,所以想用邪術裡最噁心的移花接木,來幫這個女的續命。
而且,蕭絕能出這手,也確確實實的說明了,這女的和禍顏有關係,因爲禍顏很喜歡桃花。
我一聽這話,頓時臉色白了白,問君離。
“禍顏不是魂飛魄散了嗎?這女的怎麼可能和禍顏有關係?”
君離卻將目光放的長遠,幽幽的答了句。
“誰知道呢。”
可我聽着君離和我說的這些,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奇怪,猛地,我呼吸一緊,問君離。
“你失憶了……怎麼還記得這些啊?”
君離渾身的氣息忽然一頓,輕輕將目光轉向我的身上說是雲景和他說的,雲景經常和他說禍顏的事情。
我聽後,這纔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飯後,我離家前,君離再三叮囑我要注意安全。
畢竟,我現在用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身份,以蕭絕那瘋狂想要拿我祭祀的模樣,根本不可能沒察覺到,我以自己的身份回來了。
而他遲遲沒有找上門來,既有可能,是在策劃着什麼。
和秦崢碰了面,到了第一個兇案現場,這裡是一處比較老舊的民工宿舍樓,還沒走上樓梯,僅僅站在窗子底下,我便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怨念飄散在四周,而頭頂三樓上那窗戶,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沒有誇張的飄散出什麼陰氣之類的東西。
可窗戶上那滴下來的水,足以可見陰氣濃稠的都化爲了實體。
就連一直藏在血珀裡的血女,都開口讓我小心點,說這裡有點邪門。
上樓前,我從口袋裡拿了三張符籙給了秦崢,一張是鎖陽符,鎖住陽氣用來防止鬼上身,一張是清心咒,帶在身上不容易被鬼怪迷惑,還有一張則是用來防身的,這張我讓秦崢拿在手中。
他一見我有條不紊的拿出這些,打趣的問了我句。
“改行當道士了啊?怎麼懂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