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轉身,卻猛地聽見了身後唐馬儒傳來嘲諷的聲音。
“嘖嘖,玄女宮的人來的可真早。”
嘿喲喂,我一聽唐馬儒的聲音,心底頓時那叫一個開心,我正想着找他呢,他卻直接撞在了槍口上。
而這玄女宮的人有多護短,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下一秒,耳邊便傳來唐馬儒那驚天動地的嘶吼聲。
我春光滿面的回頭一看,卻剛好見到唐馬儒不斷捂着自己下體在地上抽搐的畫面,我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他身旁的那羣黑袍人想幫他,全都被他給瞪了回去,畢竟自己的下體被人莫名的攻擊了,再找人幫忙,他的面上,也落不下去。
這些玄真教,還有玄女宮的人,一個個都訓練有素,不管是遇到什麼場面面色都繃的跟個殭屍臉似得,沒有半分波瀾,整個空曠的工廠內不斷迴旋着我一個人的笑容。
笑到後面,把我自己都笑岔氣了,唐馬儒這才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纔將目光轉到我身上的瞬間,卻猛地變成了吃驚,瞪大雙眼,渾身發抖的指着我說了好幾個你,卻硬是沒憋出一句話來。
我大搖大擺的抖着自己身上那大花棉襖,走到了他的面前,可才走到他面前的瞬間,他身旁的那羣黑袍人便一個個亮出了刀來,我身後玄女宮的人,自然也沒示弱,在他們拔刀的瞬間,手裡彈出一枚五帝錢,直接將他們手裡的刀震成了兩半。
這下,我的氣焰比先前囂張的可不下百倍,配合着自己身上這鄉土的氣息,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土霸主,霸王龍!
“我我我,我什麼我?”
我開口的瞬間,站在唐馬儒身旁的那羣黑袍人氣息剛一外放,便被玄女宮的人給壓的沒了脾氣。
難怪雲景手下這玄女宮可以稱霸“三宮六院”之首,隨便帶出一隊人馬,都這麼的橫行霸道。
下一秒,唐馬儒眼底的震驚瞬間變成了憤怒,忍着他下體的疼痛,從地上站了起來,簡直是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張春霞,你竟然和玄女宮的人有關係!”
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回了句。
“不然呢?”
“你連個教袍都穿不清楚,就敢這麼放肆的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唐馬儒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直接被他給笑出了聲,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大花棉襖,故意露出剛張的那顆痘痘,和嘴上的那枚大黑痣對他放了個電,隨後搖頭的嘲諷了句。
“不想知道。”
沒有順着唐馬儒的話往下接,他自然是被我氣的不行,特別是剛纔我對他放電時,他被我雷的臉色還不斷的發白……
唐馬儒忍着疼痛,皺着眉頭走上前,看似“好心”的又問了我句。
“你真不想知道嗎?”
我一個不想剛打算說出口,可在說出口的瞬間,卻轉變成了一臉害怕,一臉崇拜的說了個字,想。
唐馬儒一見我這幅模樣,臉上的得意瞬間揚了幾分,殊不知他的這份得意在我眼裡,就像耍猴戲。
“我可是幽蘭宮外院的院使,張春霞,你敢把教袍穿成這樣,現在也就只有我能救你一命了,你要是跪下來求我,我興許心情一好,還能不把這個並報給教主,饒你一條狗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雙鼻孔簡直快要翹到了天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簡直讓人噁心到不行。
他的話音纔剛落,身後玄女宮的隨從卻直接怒了,在他們行動的瞬間,我輕輕的一回眸,給他們使了個臉色,讓他們別衝動。
而我這麼明顯使眼色的動作,在唐馬儒眼裡,卻變成了心虛!
一時間,他面上的得意更加洋溢了。
我見狀,心裡卻直接樂開了花!!這麼好的打臉機會,我怎麼能錯過呢,不是嗎?
我的臉色瞬間一變,掛上了一臉掐笑,小心翼翼的湊到唐馬儒一邊,十分恭謹的對着唐馬儒道了聲。
“外院院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乘船,小的不過是您眼中的一顆老鼠屎,以您的身份,一定不會和小的計較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特地將外院院使,和以您的身份這幾個字,咬的特別清楚。
清楚的就連我身後玄女宮的那些隨從聽的面上都溢出了譏諷的笑容。
可這句恭維的話,唐馬儒聽的整個人簡直上了雲端,擺出一副高姿態的嗯了一聲,頭揚的比一大清早打鳴的公雞還要高。
幾秒後才淡淡道了句。
“還是你會說話,但你們玄女宮的人攻擊我,還震斷了我的人手裡的劍,這筆帳怎麼算?”
他的話音纔剛落,我被噁心的頓時就想離他三丈遠,自己打不過人家,還好意思說這筆帳怎麼算?
我的面上閃過幾分掙扎,幾分害怕,緊抿脣,問他。
“該……該怎麼算怎麼算。”
結結巴巴的聲音,顯得我越來越沒底氣,唐馬儒一見我這幅模樣,伸出了一隻手,比了一個五,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賠五塊?”
他面色瞬間一黑,“嗯”了一聲,我被“嚇”的連忙問了句。
“五十塊?”
眼看着他伸出的這隻巴掌差點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嚇”的連忙別過頭喊了句。
“五萬!”
唐馬儒這才放下手,搖了搖頭,我嚥了咽口水重新問了句。
“那五十萬?”
他卻獅子大開口的說了三個字。
“五百萬。”
我面色瞬間一白,閃過幾分掙扎,剛想討價還價,卻被他瞪的連連點頭。
“好……好,五百萬就五百萬,等這例會結束了,我給您成不?”
唐馬儒點頭,隨後高傲的像只帶頭的公雞似得,大搖大擺的帶着他身後的一羣人,朝着中間那樓梯走了下去。
他帶着的那羣人,每越過我身後玄女宮的人的身旁,都不忘了拿肩膀狠狠的撞過去。
我見着這場景,面上譏諷的意思卻是更濃了。
五百萬我給的,可是冥幣,誰能笑到最後,纔是贏家,不是嗎?
直到唐馬儒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玄女宮裡這纔有個女子敢大膽的問我一句。
“院使,你爲什麼要怕他?”
這名女子我認得,叫伊雪,我第一次去找雲景時,就是她接待的我,也是我唯一一個在雲景家裡能說上話的人,所以此時,也只有她敢插嘴問我。
我看了伊雪一眼,對她回了個。
“沒上過天堂的人,永遠不知道忽然摔進地獄會有多慘。”
話音剛落,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玄女宮裡的人,眼色都發生了轉變。
那一抹抹懷疑,鄙夷,甚至是諷刺的神色,瞬間一變,轉變的過程中,還不乏閃着幾分崇拜。
雖然我是玄女宮內院的院使,可我一是空降,二沒在大家面前展露過什麼本事,在他們的眼中自然是半點沒有威嚴,他們之所以會護着我,無非是爲了維持玄女宮的顏面罷了。
所以,這次玄真教的例會,我懲治唐馬儒之餘,自然要藉着這個機會,建立出自己的威懾力。
不然,一個空頭銜,我還真是不屑。
無視了身後那羣人複雜的目光,我直接大步朝着樓梯走去,踩上進入負一樓樓梯的一瞬間,一股陰寒的氣息直接滲入我的骨髓,這時候我才發現,下面的陰氣,早就凝聚的差點能變爲實體了。
走下一樓,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大廳,大廳裡擺放着許許多多的桌椅,可這些桌椅上早就座無虛席,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