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衣心虛,頓時煩躁起來,吼道:“誰說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漂亮的小姐!——等一下!這大半夜的,你們怎麼敢進古寺尋歡作樂,就不怕……”邊吼他邊回頭,可是當他看到身後的場景時。.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下面半句話愣是卡在了喉嚨裡。——在這方小院裡,有兩三對男‘女’正在幹那種事兒,哎喲媽耶,還很快樂。
修衣心裡一驚,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來了?不好,難道是……
正此時,其中一個男人站了起來,順手將自己身下的‘女’子一腳踢了開去。
恐懼一下佔據了修衣的大腦,他驚得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見那男人將自個手裡的器官放到嘴裡咀嚼了起來,血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吃完後,還看着修衣笑嘻嘻的,問修衣要不要嚐嚐。而那個被他踢走的‘女’子也笑着又迎上了他的背。
修衣再也受不了了。扯着嗓子死勁地“啊”了一聲,跌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圍,一時擠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層層疊疊的,高聲笑着。低聲‘吟’曲,向他伸出蒼白的手來……
修衣高聲尖叫,用手瘋狂地拍打着那些向他伸過來的手臂,可是手臂卻越挫越勇,那些疊着的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修衣幾近虛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周圍漸漸起了一層白霧,慢慢向他攏了過來,那些手‘摸’到了他的臉上、身上。
“你們莫要傷害我的恩人!”
正當修衣絕望的時候,一道清冽冽的‘女’音響了起來。
那些魂鬼停止了動作,‘露’出怯意。
修衣擡頭去看,一個身穿粉‘色’紗裙的妙齡‘女’子,緩緩向他走來。他周圍的那個魂鬼因爲‘女’子的到來,而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女’子走到修衣身邊,將修衣從地上拉起來:“恩人,你別怕。你是出家人,佛‘門’弟子,它們都是院裡的‘花’草木靈,只是看到你的內心渴求,出來跟你鬧着玩兒,不會真正傷害你的。”
“什麼叫我內心渴求?我內心很純潔的!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修衣懵了,“還有……你怎麼也叫我恩人?”
‘女’子一指‘花’壇。“我就是它啊,你天天爲我燒水,你是我的恩人。”
修衣順着她的手看去,一株粉‘色’的百合‘花’在夜風裡搖曳。
“你是百合‘花’靈?”修衣問。
‘女’子點頭。
修衣稍稍吐了口氣,任由‘女’子攙扶着他,回到房裡。
‘花’兒成靈一般都比較溫和善良,不會害人,尤其是百合與牡丹,所以,古書中常記載這兩種‘花’靈報恩、爲恩人生兒育‘女’的事。
修衣是個和尚,天天唸經誦佛,早已熟識萬物有靈,所以,院裡的這許多靈物,他能在片刻之間接受。他也很清楚他現在的處境。院裡那些靈物,有男有‘女’,它們都喊他爲恩人,並說要報恩,它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的。爲了保險起見,還不如與其中一樣靈物來往“密切”一些,也好打消其他靈物的念頭。——尤其是那隻黑貓靈,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像個土撥子,還半夜爬上他的‘牀’‘摸’他命根子,一定要斷了它對他的念想。
修衣坐在‘牀’上,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子。
百合‘花’靈果然水靈,皮膚白嫩得跟剛剝殼兒的蛋似的,不知道剝了衣服之後,會不會也是如此?
他選中她了!
修衣將被子疊整?,平復了一下心情,仔細去聽外頭的動靜。
外頭沒有動靜。
“他們知道我在你房裡,便都回家了。”‘女’子像是看穿了修衣的心一般。
修衣鬆了口氣,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今。”
“阿今?好古怪的名字。”
“今夜良宵君莫負。”
“……”
阿今欺身上前,‘欲’解修衣的睡衣釦子。
修衣一把捉住她的手,“阿今,我是個正經和尚,你別這樣,被同‘門’師兄弟看見了不好。”
“這是你內心渴求。”
“那也不行!每個人都有內心的渴求,但是作爲一個人,要有抑制力。不然的話,我想去搶銀行,難道我立馬就拿刀殺過去了麼?所以……即使你看清了我的內心渴求,也不要輕易說出來,好麼?阿今。”
“你們人類總是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麼?”
“這叫會做人。”
“虛僞!”
“不,是成熟。”修衣糾正她話語中的不當,來到書桌邊,把經書鋪開,“來,爲貧僧研墨,我們做一對單純的紅顏知己。”
“好。”
阿今挽袖,倒水進硯,隨着她嫩白的手腕輕轉,清水由淡轉濃,成了墨黑。
修衣有些失神。
紅袖添香,佳人在側,爲什麼他腦子裡總惦記着那隻黑貓靈?
不妥不妥!黑貓靈可是個男人啊!
當和尚的現在能結婚生孩子已經很不錯了,千萬不能造成‘性’別上的“差異”,否則會遺臭萬年的!
‘春’宵千金,就這樣被修衣給揮霍了。
修衣醒來的時候,是在‘牀’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窗外天已經大亮,他剛坐起來,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師叔,該上早課啦。”
原來是下一輩的小和尚。
“來了來了。”
修衣穿上衣服,下地,看到書桌上的經書封面上,用‘毛’筆寫上了一句話:今夜良宵君莫負。
字跡清秀,是阿今的。
她昨晚是怎麼走的呢?他記不清楚了。
他將經書的封面撕掉,對摺,再對摺,然後裝進‘褲’子口袋裡。待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這紙丟了,不然心裡堵得慌。
他爲什麼堵得慌呢?他不願承認!
白天過去,夜又來臨。
阿今又來了,帶着一身淡淡百合‘花’香,好聞極了。修衣閉着眼睛嗅了嗅,好聞,好香,可心裡空落落的。
那隻黑貓靈去哪裡了?它爲什麼沒有來?
“恩人,你在想他?你不喜歡阿今麼?”阿今委屈地將頭輕靠在修衣的肩膀上。
修衣愣了愣,呸了一聲:“老子纔不喜歡男人!”一拍桌子,吼道,“研墨!”說完又小心嘀咕,“下次不許再在封面上‘亂’塗‘亂’畫。”
阿今回道:“我沒有。”
“還狡辯!那句‘今夜良宵君莫負’不是你寫的?”
“你昨晚一直寫經,寫着寫着睡着了,我把你抱上‘牀’,之後便走了,未曾留下詩句。”
“那是誰留的?”
“正是你心中所想。”
修衣有些惱怒,像被人揪住了小辮子一樣:“我想什麼了?”
阿今笑了笑,清純可人:“恩人,貓靈叫良宵。”
“……”
“‘今夜良宵君莫負’可將‘今夜’去除,只留‘良宵’。”
“……研墨!”
修衣再一次否定自己的內心。
就這樣,日復一日,修衣天天跟阿今讀經寫經到深夜,而每天早上起‘牀’,修衣都會在經書封面上看到那一行字——今夜良宵君莫負。再過了幾天,封面上只剩下‘良宵君莫負’了。
修衣有些發慌。
莫非那隻黑貓靈夜夜躲在屋外監視着他?
他又驚又喜,又急又氣。
他問阿今,你能在白天出現麼?他想如果阿今能在白天也出現的話,那他就不會再把心思放在黑貓靈身上了。
阿今說可以呀。
於是,修衣爲了證明自己喜歡‘女’‘色’,是個正常的和尚,在下了班之後,就帶阿今去看電影、唱歌、吃飯,做盡了男‘女’朋友該做的事,叫同輩兄弟們好生羨慕。也就在這個時候,修靈警告修衣,說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大事的,因爲人與靈終究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小心結合了,生下的是人是靈,還是半人半靈的怪物,誰也講不清楚。
修衣不聽,說愛上了阿今,之後就去告訴住持,問能不能繼續‘交’往,住持說了兩個字:“然也。”
修衣領悟其中微妙,繼續跟阿今來往。
阿今很好,善良,懂事,溫柔,賢惠,修衣決定年底就帶阿今回去見父母。
管他什麼靈與人,只要彼此願意,做什麼都可以。
誰也管不着!
現在的和尚與尼姑,許多都不是真的,而是外面招進來的,上班的時候按照寺廟裡的規矩辦事,而下班之後,就有各自的‘私’生活,可以娶妻生子。
這一日,也就是昨天——阿今又來到修衣房裡,爲他研墨。修衣和尚晚飯時偷喝了點小酒,內心中燒,阿今把頭靠在修衣的肩上,修衣腦中跟爆炸一般,瞬間就懵了,手一用力,將阿今扯進了懷裡。
“恩人,嗯……”
阿今還來不及說話,修衣就用嘴堵住了她。
‘脣’?‘交’融間,傳出幾聲婉轉‘吟’哦之音。
“嗯哦……”
修衣將阿今抱起來,丟到大‘牀’上,然後撲了上去。
此時他的腦子裡有一鍋煮開了的水,翻騰的氣泡不停地?起、破裂,他的思緒越來越‘混’‘亂’。
修衣一手撐在枕頭上,一手撫着阿今的臉,“阿今,可以麼?”
阿今輕笑:“嗯。”
“真的可以?”
“可以的,恩人。”
“那我來了……”
“嗯。”
濃濃的百合‘花’香鑽入他的鼻腔,夜黑得更加猖獗。
阿今的身子如蛇的尾巴,不停地顫動着,吸引修衣的注意力。
“良宵,我愛你。”
修衣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阿今愣了一愣,頰邊落下兩行淚:“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