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男子擡起手來,準備觸摸,修靈橫到了我們中間,一巴掌拍在領頭男子的手背上,怒道:“我家小禾苗的下巴我都沒有摸過,你怎麼能先摸呢?”說着。擡手在我下巴上捏了一下,又順便朝我拋了個媚眼,然後轉過身,同領頭男子道,“你可以摸了……不過,你要摸就摸我的。”
我踢了修靈一腳,把他推到一邊:“都什麼時候了,別瞎鬧。”
修靈退到了一旁,不再插話。
領頭男子紅着臉在我下巴上碰了幾下,同身邊的同伴說道:“她的確是人,不是妖靈和鬼魂。”之後,又看着我,臉更加紅了,“姑、姑娘。我叫朱令言,我碰了你的身子。你在紫陽村裡發生什麼事,只要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不由好笑。這朱令言怎麼這麼單純?
朱家人裡有人擋住朱令言:“少族長,他們有四個人吶,要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了點事,你一個人罩不過來啊。”
朱令言笑了笑:“沒關係,我爹是族長,我去跟他講。”他朝我們一招手,“你們跟我來吧。”
我大喜,忙跟上朱令言的腳步,修靈和夏蟬也跟了上來,我們走了一段路程,卻沒有看到朱仁強,我回頭去看,朱仁強站在原地,眼睛裡有火熱的光。跟所有離鄉背井的人又回到故鄉的人一樣,眼神時奏是鄉愁與情怯。
“小姨父……”
我喊了他一聲,他回過神來。笑了笑,小跑過來。
我們一行人在朱令言的帶領下,走出桃樹林,來到一個樓牌處。
這個樓牌是紅與黑的顏色,十幾米高,很壯觀。正中間的位置,寫着“紫陽村”三個大字,與我在陰魂那裡看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樓牌下面沒有吊着被放血引魂的師父……
朱令言在前面很熱心地跟我們講解紫陽村的民風,說這裡並沒有什麼規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自由,沒有戰爭,沒有殺戮。
道:“出爾反爾的鬼怪,我朱令言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你說沒有殺戮?”
朱仁強突然說了這一句話,音調很高。
朱家的那幾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卻突然很緊張,我後背一緊,生怕朱仁強就這樣說出來我們此行的目的。
朱仁強沉思了一會兒,說:“這裡真的是紫陽村麼?”
“不然呢?”
這個時候,一個人從我們的右邊走了過來,走到朱仁強身前,又問了一遍,“不然呢?你說這不是紫陽村,那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個男人,五十歲左右,滿臉絡腮鬍子,聲音很粗獷。
朱仁強被他問到了,抿着嘴不說話。
朱令言走到男人身前,腿一彎,雙膝跪了下去:“令言見過爹。”在場的朱家人也?刷刷跪了下去,異口同聲地喊道:“參見族長。”
我真是難以相信,這個絡腮鬍子是朱令言的爸爸,長得一點也不像。朱令言很清秀,這個所謂的族長爸爸卻長得跟套馬漢子似的,完全是一個南一個北的長相嘛。
朱家族長手一擡:“起來吧。”等所有人都站起來後,朱家族長又同朱仁強道,“仁強,你十幾年沒有回來,怎麼?在外面過得瀟灑,連家都不認得了麼?”朱仁強愣在原地沒有答話,朱家族長又道,“就算你不認得家,總還認我這個大哥吧?”
朱仁強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天,他才跪到了地上,小聲道:“仁強見過仁英族長大哥。”
原來,族長是朱仁強的大哥,叫朱仁英。
朱仁英雙手扶起朱仁強,道:“起來吧。萬世輪迴悟陰陽,仁強,如今你能夠回來,以前所有的恩怨,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朱仁強雙手捏着拳頭,輕輕點了點頭。
我心說這個族長心可真夠大的,你弄死了人家的兒子,還裝得很大度似的,跟人家說不再計較過往恩怨,你不去計較,人家還要報仇呢。我又轉念一想,這個族長是不是認爲,朱集的死,朱仁強並不知道是朱家人所爲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朱仁英倒是真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朱仁英拍了拍朱仁強的肩膀,道:“我早上就算出有親人回家,已經備好了酒菜,你們一路也走累了,我們先進屋吧。”
“吼……”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震天的龍吟,從村子深處傳來,我心裡一驚,心說這不是師父變爲金龍時所發出的聲音麼?師父果然還在紫陽村……
朱仁英臉色一下刷白:“仁強,你回來得正好,大哥正有事和你商量。我們村子這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從祭祀臺下傳來龍嘯,大哥本事不如你,這你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幫大哥算一算,這龍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朱仁強看了我一眼,然後回朱仁英的話說:“大哥,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先帶我去祭祀臺看看?”
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不由緊張地看着朱仁英,心說你快答應小姨父吧,快答應他,我也能快一點見到師父。
朱仁英想了想,爲難地道:“這個……仁強,祭祀臺是禁地,只有祭祀的時候才能去。”
朱仁強點頭:“也對。那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來商量對策。”
“好!”朱仁英攬過朱仁強的肩膀,“還是我兄弟親,走,吃飯去。”
朱仁英和朱仁強在前面走着,我們也跟了上去,朱令言突然走到我身邊,小聲地道:“聽說你叫姻禾?”我愣了愣,點頭,他又道,“我可以叫你姻禾麼?”
修靈立馬警覺起來:“你可以叫她白小姐。”
“白?”朱令言問道。
我踢了修靈一腳,修靈吃痛沒答話,我朝朱令言笑:“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記性不好,我們別理他。”我媽雖然叫朱宜光,是朱家人沒錯,可是我爸姓白啊,這個修靈,要是說出我姓白,那朱家人怎麼看我?還會不會承認我是朱家的人呢?這個很難說啊……所以,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姓白。
朱令言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子,朝我道:“姻禾,你喜歡吃什麼?我叫我爹給你準備呀?”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大哥,我們好像不太熟吧……哎喲!”我話還沒說完,感覺腰上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嘴得我火冒三丈,回頭一看,居然是夏蟬,她正照我擠眉弄眼,我看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是,讓我與朱令言套近乎,因爲朱令言不僅是朱家土生土長的人,還是族長的兒子,是最有可能帶我們去祭祀臺的人選。
我對着朱令言甜甜地笑:“這位大哥,我們剛纔雖然不熟,但是現在也算熟了,你可以叫我姻禾,我喜歡吃魚,越辣越好……”
朱令言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好、好的,我叫他們去安排。”說着,轉頭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小跑先走了。
我心說這個朱令言怎麼那麼愛臉紅啊,真是奇怪。
修靈狐疑地看了我幾眼,剛準備開口,夏蟬突然抓住修靈的胳膊,把修靈扯到了旁邊,估摸是跟修靈解釋我們的作戰計劃去了。
朱令言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看起來很害羞的樣子,卻又不停地問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平常愛幹些什麼,完了還拉我的揹包帶子,說要幫我背,我忙說不用了,這包很輕,並不重,朱令言不依不饒,非要背,然後扯到了自己身上,一下就把他壓得額頭上全是汗。
“姻禾,你還說這包不重,我從小到大都沒背過這麼重的東西。”
“額……那個……你們平常不用幹活麼?比如,揹人啊什麼的?”我的意思其實是,背屍體啊什麼的。我想,他們既然會放血引魂,肯定不止只抓一個人,那麼這些人被放幹了血之後,屍體應該會被處理掉吧。
朱令言搖頭,說:“我們這裡的人都沒有你的包重呀。”
我乾笑了幾聲,結束了這個話題。
這個揹包其實也不是很重,我來的時候,只帶了一點符紙、銅錢和紅繩什麼的,這些都不重,最重的東西應該就是防狼噴霧和兩把軍刀了,還有一盒信號彈。但是這些東西加起來,最多也就15公斤,這個朱令言的體力也太差了一點吧。
聊着天,我們已經進了村子,我發現這村子的屋子砌得格外的怪異,屋檐錯落,大門?刷刷開向西南方,屋前是一條泥道,約五米寬,一路延伸到遠處,望不到盡頭。
在風水裡,這屬於大忌!
基於八角形的易經符號,大門向着八種方向而開,房主的命運也會有所不同。
大門向東開,見太陽升起而不見其落,象徵着朝氣活力,住在這間屋子的人如若經商,生意則會蒸蒸日上;南開門代表臣,如果大門向南開,則容易出政治家、企業家等;大門向西開,福及子孫後代。北方是鬼門,通常適合風水先生安家,不宜家庭居住;東北而開的門代表學術與智慧,西北門利於外貿發展,東南門利於財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