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是死者的母親,女兒失蹤了半個多月,她早就報了案,可總是找不着,沒想到現在找到了,卻成了一具屍體。她是個單親媽媽。從小含辛茹苦把女兒拉扯大,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怎能不叫人傷心難過?剛纔警察接到我們報警,結合案件發生的情況,覺得死者多半是這個人的女兒,於是就把她找來認屍。沒想到真的是。
女人的母親哭得很傷心,我看着心裡一陣難過。
該死的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就算愛情不復存在了,卻不能連自己的親骨肉都殺害啊。
除開男女之間的感情不談,在我們的身邊,未婚有孕又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的,還少麼?大家都說流產時女方有多麼多麼痛苦,而男方如果是百般呵護,就覺得他對女方是真心疼;如果男方習以爲常、冷漠對待,就說他不愛女方。覺得女方吃了大虧。其實,這些悲劇的發生。都是可以避免的啊。大家有沒有想過那個化成一灘血水被強行抽出子宮的小生命?他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一眼,就被父母親殺死、遺棄。這樣難道就不殘忍了麼?
更可怕的是。有些胎兒他們已經開始有了意識,也就是說開始凝聚起了三魂七魄。中途扼殺,是有可能成爲嬰靈的。
這樣的嬰靈處理起來非常棘手。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雖然爲人父母帶孩子不容易,大多數人年齡還很小,承擔不起這份責任,但是既然已經有了小生命,就千萬不要輕易放棄。你們多想一想,要是他出生了,對着你笑,在院子裡牽着你的手跑,甜甜地叫爸爸媽媽,在你的身上翻滾撒嬌,你的心該變得有多柔軟?
我告訴劉先生,他家裡應該不會再有怪事發生了。請他把他老婆接回來。劉先生卻暗暗紅了眼圈。我問他怎麼了,他就告訴我,他好希望能有個孩子。他說跟老婆結婚二十多年了。自從剛結婚那年打掉過一個胎兒,就再也沒能懷上。因爲那個胎兒在做大排畸的時候,被查出來有兔脣。
我心裡嘆息一聲,這種事情無法杜絕,不管是舊社會還是新社會,農村人還是城裡人。人們的思想觀念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
對於女人來說,嫁人無非三種,她愛的,愛她的,有錢的。而對於男方來說,既想娶個漂亮媳婦,又想媳婦將來生兒子,生的兒子還必須比別人家的好看、聰明。有一樣達不到要求,男人就覺得自己委屈了。尤其是男方的母親,更會表現得好像全部都是兒媳的錯。
我用木盒把女人的魂魄收了進來,然後回了簪花店。
修靈跟進店裡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往香房裡拉,進了香房,一把把我推到牀上,吼道:“你別再做了,你都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搖頭:“我不累,我想看一下師父現在怎麼樣了,那女人的魂魄估計也不怎麼行了。”
修靈突然壓到了我的身上,把我的雙手捏着:“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要動粗了。”
我把臉撇到一邊:“走開!別逼我發火。”
“怎麼樣?想打我啊?”
“是啊,我想打你,把你手腳都打斷。你是我誰啊,天天管着我……我睡不睡覺關你什麼事啊?”
“你以爲我愛管着你啊,你把自己折磨病了,我怎麼跟白老闆交代?”
“你需要跟他交代什麼呀?”
“他臨走時把你託付給了我!”
“啪”……我擡手給了修靈一巴掌,冷笑道,“修靈,你能像個男人麼?我師父把我託付給了你,他爲什麼要把我託付給你呀!我們什麼關係呀?”
修靈冷冷看着我,臉上一個紅紅的五指印:“我是你男人。”
“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你男人!你忘記我給你解情蠱了麼?我破你的身,一夜辦了你十次,就是爲了給你解情蠱!”
“……”我憤怒地踢了修靈一腳,“滾!滾出去……”
修靈重重哼了一聲,爬了起來,用手捂着臉:“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是我,你屁股上有顆黑痣,在左邊。哼,你以爲真的是白老闆破了你的身麼?你也太天真了,要真是他,他會那麼輕易讓你發現線索麼?你不要以爲你那一點點小聰明,可以瞞得過任何人。”
我指着大門:“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修靈被我氣得不輕,手有點兒抖,他往門外走了兩步,突然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看着我,眼裡全是怒火。
看樣子我真的把他惹毛了!他是想把我打死麼?打死也好啊!聽到他說的那番話,我真的有點懷疑,那夜跟我的人翻雲覆雨的人到底是不是師父?因爲我的左邊屁股上,真的有一顆黑痣。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修靈是怎麼知道的?打聽到的麼?
修靈是在誤導我,一定是的。
我要是跟修靈做了,我還有什麼顏面去找師父啊!
修靈還是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發,我急了,道:“你丫要殺要剮一句話,別整那些有的沒的,跟我睡覺的就是我師父,絕對不可能是你!絕不可能!……唔!”我話還沒說話,修靈的脣壓了上來……
我怔了一會兒,用力一咬,趁他吃痛的功夫,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悶哼一聲,鬆開了我。我後退兩步,從枕頭底下把刀摸出來,對準修靈。
這是我用於防身的,我怕半夜的時候,簪花店突然進賊,我一個人對付不了。此時此刻,卻是真的派上用場了。
修靈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後冷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好好!是!跟你睡覺的是白老闆,是他給你解的情蠱,他一夜做了你十次,所以他的長身之軀毀了,靈力也散得差不多了,被朱家人抓去用做破血引魂的工具!”說着,修靈撕啦一下子,把自己的上衣給撕破了,裡面有黑色的龍紋身,從右肩骨斜沿到左胸口。
我大驚,心底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那晚師父的胸口,也有這樣的龍紋,從右肩骨斜沿到左胸口!
修靈道:“白老闆的龍紋是金色的,你看清楚了沒有,這個……是黑色的!你認識麼?它是黑色的!”修靈逼近我,把我的後腦勺摁着往他的胸口湊近:“小禾苗,你看清楚麼?記起來了麼?這條龍它是黑色的!”
突然一瞬間,我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跌坐到了地上。
那一晚,我看到的師父身上的龍紋身是黑色的,再仔細回憶,師父身上的龍紋身應該是金色的纔對!而那晚與我纏歡的男人,卻是黑色的龍紋身……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雙手抱頭,低低抽泣起來。
修靈沉沉道:“你好好靜一靜,我明天再來找你。”
我哭了半宿,坐在地上想了半宿,然後爬到牀上繼續想,想着想着睡着了,醒來的時候一看手機,已經十點鐘了,腦裡怎麼也想不起昨晚我跟修靈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之後,我想出了什麼東西出來,反正腦子裡空空的。
給我解情蠱的人是不是師父重要麼?不重要!
我只想找到師父。
正在這時簪花店的門被敲得咚咚咚地響,我起牀穿好衣服去開門,修靈提着早餐站在門外,臉上還有些浮腫。
“小禾苗,早。”
他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啊,還笑着問我早安呢。
我冷着臉側過身子把他讓進屋,他將早餐放到桌上,把手背到身後,我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他手背上全是血痕,我一把抓過他的手看,他躲躲閃閃不讓我看,我急了,用力踩了他一腳:“你丫怎麼搞的?”
修靈的手背上全是血痂,很新,約莫就是一兩個小時以前弄傷的。
“沒、沒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你有自虐傾向是吧?”
“我我、我昨晚不該那麼兇你……”
“沒事!你那樣一兇,倒是把我兇清醒了……”我嘆了口氣,坐到桌邊,把早餐打開,是一杯豆漿和兩個素菜包子,我啃了一口包子,“味道不錯。修靈,我想通了,很感謝你。”
修靈臉一白,“小、小禾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兇你了,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心裡發慌。”
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心裡發慌所以就自殘是吧?你昨晚守在店外站了一晚上吧?你手上的傷是你昨晚打在什麼上面弄的吧?”說到這裡,我愣了一下,忙起身跑到簪花店外去看,灰白的牆壁上沾着一點兒暗褐色的血跡,我鬆了口氣,還好他不是打在大門上的,他要是把大門打壞了,我肯定揍他一頓。
修靈撓了撓光溜的腦袋:“小禾苗,你不生我氣啦。”
我白了他一眼:“跟你生氣,老孃得氣死了。”
“啊?你、你自稱什麼?”
“沒、沒什麼啊……老孃嘛!修靈,你丫不準告訴我師父,不然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