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冬了,突然一夜就冷了不少。
我裹緊了外套,沒有反駁夏蟬的話,因爲是我主動去碰輪椅的。
修靈打圓場:“好了好了,蟬姐心直口快,小禾苗也是好心。大家都是同伴,不要傷了和氣。”
夏日道:“是呀,蟬姐,你不要老是針對她了。”
夏蟬一巴掌拍在夏日腦袋上:“你個小鬼頭,吃我的喝我的,還說起我來了。”
夏日嘿嘿笑着:“不敢不敢。”
修靈一把將夏蟬擁在懷裡:“一個女孩子,少說兩句,兇巴巴的,將來怎麼嫁人吶!走走走,我們進去排隊,火車都進站了。”
夏蟬一腳踩在修靈的腳上,“少惹老孃。”然後獨自先進去了。
修靈指着夏蟬的背影,比了個“耶”的手勢,然後回過頭對藥君道:“老大。該啓程了。”
夏日點點頭,推着藥君走了兩步。藥君冷冷的聲音傳來:“老白,你可是想好了。這一趟雲南之行,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師父牽起我的手,繞過藥君身邊:“不勞你費心。”
我們一行人在候車室裡等了二十分鐘,陸續上了火車。座位是三排坐的,面對面,我和師父坐一邊,夏蟬和修靈坐對面,藥君是特殊人員,在專門的休息室,由夏日陪着。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由於是三排坐,我坐靠窗戶的位置,師父坐中間,最外面是空着的。
原本夏蟬想坐的,修靈拉着她。在她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她看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我很好奇。卻又不好意思去問。
廣播裡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火車馬上就要開了,請大家在座位上坐好。正在這個時候,師父的旁邊坐下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清清瘦瘦,戴着銀邊眼鏡,手裡夾着一個公文包。
他一坐下,就跟師父打招呼,“你好,去昆明?”好像熟絡得很。
師父淡淡點頭,算是回禮,他又道,“真巧,我也去昆明。”說罷,看了我一眼,“去昆明度蜜月?”師父又輕點頭。
我一見,心裡美滋滋的。
夏蟬道:“小鮮肉,你有見過一羣人一起去度蜜月的麼?”
小夥子一愣,笑道:“哦哦,原來你們都是一起的呀。一起好,人多,熱鬧。哈哈……”伸手,指了指夏蟬,道,“小姑娘,我比你大七歲,可不是什麼小鮮肉了。怎麼?不相信?”他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名片,遞給夏蟬,夏蟬把頭一偏,沒接,小夥子哈哈一笑,把名片放在了中間的桌子上,“大家好,我姓白,黑白無常的白。”
我心裡一驚,哪有人這樣介紹自己的姓的呀?也不怕晦氣。
修靈將名片拿了一張,看着上面念道:“白信玉,湖北襄樊襄陽縣公安局刑警大……”話還沒說完,修靈看着我,瞪着圓眼睛,“小禾苗,你小叔啊!”
我怔住:“什麼我小叔?”
白信玉一愣,歪着頭看向我,呆呆看了半晌,師父擡手打了個響指,白信玉這纔回過神來,問我:“啊……你是?”
修靈道:“她是白姻禾啊,叔。”
白信玉低頭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筆記本,打開文件夾,翻了一張照片出來。我好奇看了看,照片裡的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白信玉同師父道:“這位帥哥,咱們能不能換一下位置?”
師父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有何話,便這樣說罷。”說完,雙手抱胸,靠在坐座上,將眼睛閉了起來。
我趴到桌子上,同白信玉道:“你怎麼會有我照片呢?”
白信玉回道:“這是我小侄女的……哎呀!這麼說,你就是……”
修靈道:“小叔,她真是白姻禾。”
我點點頭,白信玉大喜,想來抱抱我,可惜中間隔着師父,他只好伸出手,我擡手,與他的手相握。他把我的手翻過來,喃喃自語,“沒錯沒錯,手有四節,就是姻禾,真是姻禾!”他抓住我的手,十分用力,“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了,太好了。”
我心裡也挺高興,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未曾蒙面的小叔。
“這是什麼?”白信玉突然把我的手往回拉,我的身子被他拉着一晃,撞到了師父身上,師父沒有睜開眼睛,仍然輕輕閉着。
“姻禾,你這中指的紅點是怎麼回事?”
我把手抽回:“哦,沒什麼,是守宮砂。”
夏蟬突然吼道:“你說什麼!守宮砂!守宮砂……這麼說,你還是、還是……”
我回道:“嗯,守宮砂怎麼了?”
修靈同情地看着夏蟬:“蟬姐,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不要太過在意。白老闆也並不是因爲這個纔不接受你的好意,你知道的,他跟小禾苗那是上輩子修來的情緣。”
“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我明明比她早遇到,爲什麼他要選擇她而不是我?”
“這個你就錯了。緣分這東西啊,沒有個先來後到,最合適的纔是最好的。”
“那你呢?你又算什麼?”
“我算和尚啊。”
夏蟬眼裡蓄滿了淚水,轉過頭,用手托腮,看窗外的景色,不再理任何人。
白信玉看着我道:“姻禾,誰給你點的守宮砂?”
我笑了笑,看着師父。
白信玉點頭:“哦,明白了。你這個守宮砂點得……極妙啊。”
我看着手指一點豔紅,吃吃笑着。
據古書記載,以硃砂餵養壁虎,當壁虎吃滿七斤硃砂之後,全身就會變成赤色。把壁虎搗千萬杵,然後點在HU女的手臂上,這樣手臂上就會留下一個紅色的點。這個點就叫做守宮砂。當這名女子與男子發生房事後,守宮砂就會變淡然後消褪。
歷朝各代,都是以這種方式來做爲驗證女子ZHEN操的標準。
步驟簡單且效果好。
不過,有位名醫曾經提到:守宮喜緣籬壁間,以朱飼之,滿三斤,殺幹末以塗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脫;不爾,如赤志,故名守宮。這裡的守宮砂卻是指的一種雌性變色龍。
在古代叫做朱宮。
雌性變色龍繁殖的季節捕獲,然後搗爛混合硃砂製成。這種是經過科學證實過的。雌性變色龍在繁殖期全身充滿了雌激素,當它和雄激素相遇時,雌激素和雄激素就會中和,而後消失。用這個來做女子的ZHAN操標誌器是最有依理的。
師父給我點了守宮砂,讓我恪守“夜行”一族的規矩,的確是很玄妙。
“聊得挺歡暢的。”
夏日推着藥君,慢慢走來,藥君的手指在左臉上的金色面具上打着拍子,口吻戲謔。
白信玉道:“原來是藥君,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藥君回:“沒什麼逢不逢的,是我派人把你找來的。”
“哦?”
“在坐的各位,你都認識了吧。”
“嗯。”
“此次,我們去雲南尋找你家大哥,上頭跟你說過了吧?”
“說過了。”
“恐怕會發和一些事情,到時候,你能聯繫到山裡的白家人麼?”
“應該可以。”
“很好,你們先聊着,我還有點事,下一站下車。”
修靈站了起來:“老大,你要去哪裡?”
藥君擺擺手:“受老白之託,去找幫手。”
我不由納悶,雲南到底藏着什麼兇險的事,師父竟找了這麼多人來幫忙?
夏日推着藥君走了過去,藥君又回頭,掃了我一眼:“小丫頭,桃花將至啊。”我愣住,等緩過神來,藥君已經走了。
修靈和白信玉聊得正歡,我尿意上來,繞過師父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解決了,出來,修靈在門口堵住了我,將我往洗手間里拉,然後反手還把門給鎖上了。
“神秘兮兮的,到底想幹嘛啊你?”
我不滿地打了修靈一拳。
修靈將嘴湊到我耳畔:“小禾苗,你有沒有發覺白老闆的異樣?”
我想了想,回:“還好吧,怎麼了?”
“我認識他比你早。”修靈目中露出一絲感傷,背過身去,看着窗外的風景,“小禾苗,你沒出現的那幾年,白老闆一個人進山出山,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和夏蟬要去幫他,他冷得跟塊萬年寒冰似的,不允許我們靠近。纏得急了,就用陣法將我們困在裡頭。你知道我們老大爲什麼坐在輪椅上麼?”
“你說藥君?”
“他的腿就是被白老闆打折的。”
我歪着頭問:“師父還順便把他毀了容,所以他要一直戴着面具?”
“嗯?”修靈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怔,知道我在諧謔他,吼道,“小禾苗,你丫有沒有聽重點!貧僧說的是白老闆的事,他的性格太波瀾不驚,平靜得不像個人。”
“然後呢?”
他見我木訥訥的,連聲嘆氣,“孤獨!我以前一直覺得,像白老闆這樣人的生來就是孤獨的。”搖了搖頭,“現在看來,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把我上下打量一番,又嘆息着,“不過你這身材好像沒有蟬姐好啊,該翹的地方沒翹起來,該凸的也沒凸出來。”
我眯着眼睛看他,順手操起洗手檯上的洗手液,威脅,“你不是來跟我講重點的麼?”
修靈道:“重點就是,雖然我很心痛,但你……千萬不要負了他。”
“這還用你說!”
我白了他一眼的,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