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看?”
“不要,我不想給你看。”陳琳笑嘻嘻地說。
“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小東西啊,你光說是小東西,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樣的小東西呢?”我說。
“現在還不是能夠告訴你的時候,到時候我會主動告訴你的,所以你不要再問我了好嗎?反正…不是什麼會傷害你的東西,是對你有幫助的。”陳琳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我們可是快要成爲夫妻的人啊。”我有點兒失望。
雖然我也知道,就算是關係再好的情侶,也要保持一點個人空間,這樣才能讓愛情持續保鮮,但是如果她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所有的秘密都放在心底,那我們之間就跟陌生人一樣,還能親密的起來嗎?
“方明…你想不想知道我在牢裡面發生的事情?”也許是爲了補償沒有告訴我,她究竟挑選了什麼禮品,她主動問道。
“好啊。”我有點沉悶的說道。
其實我還是更想知道她跟王剛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還有她到底挑選了什麼樣的禮品,但是她實在不願意告訴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在牢裡遇見了王剛。”
“哦,然後呢?”
“你不覺得驚訝嗎?”
“是挺驚訝的,他不是個活人嗎?怎麼也進去了?”我一臉平靜的問道,實際上我有太多的話想要追問她了,可是我又怕自己表現的太過激動,反而把陳琳給嚇到了,那樣的話她也許就什麼都不會告訴我了。
“他說…他是爲了我才進來的。”陳琳有點扭捏的扣着桌子上的紋路,然後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我的臉色。
“爲你而死的?”我無法再保持淡定了。
“嗯…勉強可以這麼說吧…其實他以前追過我很久,包括我們談戀愛之後,他也還是不死心,追過我一段時間,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我記得他原先不是有一個女朋友嗎?”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跟我說,比較之後發現還是更喜歡我。”陳琳說。
“那你們…沒有那個什麼吧…”這纔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我們之間當然沒有那個…我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啊,你在想什麼呢…”陳琳有點害羞的說道。
雖然我很想假裝出一副根本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偷偷的笑了出來,剛纔自己在心裡想象出了很多很多的情節,現在看來都是我自己嚇唬自己的,我都說了嘛,陳琳絕對不是那種人。
“那他到牢裡去做什麼?”
“他是給我做思想工作的,他叫我離你遠點兒,他說,如果我願意遠離你的話,他就託關係把我給從牢里弄出來,不過我一直沒理他。”
“就爲了這個事情他特地下了地府?不對啊,他不是一個活人嗎?他怎麼可以下地府?”我問。
“他爲了下地府,特地自殺了,你可以看看他臨死之前寫的這篇日誌。”她打開手機按了幾下,把界面調到了王剛的私密日記裡。
那篇日記的標題就是絕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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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琳,這是我喜歡你的第十個年頭了,雖然我知道在你的衆多追求者中我並不出色,而且我也不專一,在喜歡你的這些年裡我換過三四個女朋友,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其實我心裡最愛的人還是你,我很確信我是愛你的,因爲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跳就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當得知你跟方明走到了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可以分手,但是事與願違,你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甚至在畢業以後你們還是那麼好,而且也打算要結婚了,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就在你剛剛發展起自己事業的時候,居然就這麼死了,你知道在聽見你死訊的那一刻我有多傷心嗎?我恨不得當場就跟着你一起死去,但是我卻沒有勇氣。
今年我辭去了我原先的那份工作,雖然那個公司的老闆很不希望我離開,他給我開了三倍的工資,但是我還是沒有留下來,因爲我打算換一份新的工作,爲了你。
能夠猜出來我的新工作嗎?算了,還是別猜了,因爲你絕對是猜不出來的,這份工作工資很高,很清閒,責任也不大,但是卻要用生命作爲代價,每一個接受這份工作的人都必須要死,只有死了纔算是正式上任。
具體是做什麼的?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反正是一份來往於現實世界和地府裡的工作,但是又跟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他們不一樣。
今天是陰月,陰日,陰時,月晦之夜,你曾經在我生日的時候送過我一個陶瓷杯子,我一直都保存的很好,那天我把它砸碎了,從中挑選出了一片鋒利的玻璃,割斷了自己的喉嚨,霎那間鮮血噴涌出來,我從沒想過自己的身體裡會有那麼多的血,它們不停的流啊流,流得整個房間都是,而我站在血泊裡,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像一棵被去撞了的大樹一樣倒下去,那是曾經我的靈魂曾經賴以生存的肉體,他死了,我只剩下了靈魂。
你一定想象不到,我現在是在用靈魂來操控鍵盤的,再過一會兒我就要離開了,正式開始上任,很快你就又能再見到我了,我期待着……”
日記寫到這裡就沒有了,底下沒有任何評論,這也是正常的,因爲這是一篇私密日記,他應該就只對陳琳一個人開放了,我看了看日期是在一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在一個月以前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剛一定是瘋了吧,他居然爲了我的未婚妻自殺了?!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那他到底…他不是去尋找新的工作了嗎?怎麼又進了地牢?”
“在工作中他出了一點小狀況,所以被閻王爺發在地牢裡面呆上20天,反省反省,不過他跟我說,這是爲了能夠見到我,特地犯的錯誤,見到了他之後,他還主動跟我說了好些事情。”陳琳說。
“靠!”都快要結婚了,我居然遇到了這樣一個瘋子一般的情敵,這讓我該說些什麼纔好呢?
“你現在知道緊張了吧?”陳琳捂着嘴笑了。
“我纔不緊張,我一點都不緊張。”我說。
雖然我心裡是挺緊張的,但是我還是要面子的嘛。
“切……口是心非的傢伙……”
“他跟你說過什麼事情?”我問。
“一些有關於閻王爺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想,你說吧。”
我看了一眼吧檯後面的牆壁,它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家輝這個人,挑起東西來跟女人一樣慢,不過我還是希望他可以挑得再慢一點,最好在裡面待上十天半個月的。
陳琳頓了頓嗓子,跟我說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話說,有一天月老仙君下了地府,閻王爺就很鄭重的接待了他,畢竟月老仙君,是天上來的神仙,身份尊貴嘛。
月老也不是因爲閒着無聊下來閒逛的,只是因爲陰間的婚事也是由他來掌管的,他特地帶了一整捆的紅線下來,給陰間的鬼魂系紅繩,派發對象。
可是就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的時候,一個厲鬼突然衝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還差點傷到了月老,閻王爺馬上叫了兩個鬼差來,把那個厲鬼給制服了,帶回大牢裡面關押了起來,可是沒走出兩步,又有成羣的厲鬼衝了出來,把他跟月老兩個人圍了起來,閻王爺差點都要氣瘋了,親自施展法術,把他們全部都送回了地獄裡面。
月老下地府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跟上頭的領導來視察一樣,被這樣一鬧,豈不是顯得閻王爺管理不夠給力?
沒辦法,閻王爺只好偷偷的給月老座下的一個仙童塞了好些金銀珠寶,希望月老可以把這件事情給遮掩過去,月老得了額外的錢財,倒也沒說什麼,就正式幹起活來,把所有的紅線都系在地府裡那些鬼魂的腳上,可是最後居然還剩下了一截紅線。
月老查過了天書才發現,剩下最後一截紅線原本的主人不知所蹤了。
受到虛驚到不算什麼很重要的大事,但是如果連紅線的主人都找不到的話,那他的工作就等於沒有結束,這回月老真的生氣了,把紅線往閻王爺腳下一纏,另外一頭隨便找了個人繫上,就那樣氣鼓鼓的走了,而且還上報給了天庭,天庭那裡到現在也沒有下定論,不過按照慣例,閻王爺的失職之罪是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