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進門,我就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的未婚妻陳琳在唱歌,當初我追求她的時候,曾經給她唱過的那首歌。
“我想懂卻不懂,我看見各種僞善的笑容……”
她唱歌向來都非常好聽,比我這個五音不全的人要好聽多了,我一下子站在門口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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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應到我來了,她停了下來,帶着些調侃說道:“你個傻瓜,站在門口不進來做什麼?”
我懵懵懂懂地走了進去,只見她穿着一身工作時穿的制服,坐在沙發上,一頭長髮好似瀑布一般散落下來,臉上畫着一點淡妝,遮掩住了原本憔悴的面容,這是我最熟悉她的模樣。
可是我一走進門,她原本平淡中帶着一些悠然自得的表情就變得陰沉了下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按在沙發上,質問道:“你是不是又揹着我去找其他女人了?身上爲什麼會有陌生的氣息?快說!”
還沒有等我開口解釋,她又從我身上摸走了那塊玉佩,放在自己手心裡,細細的打量起來。
我生怕我再不開口,她就會在腦海裡自動幻想出一部因爲我和某個妖豔女人爲主角的小黃片,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偶然間遇見了一個被自己老公氣得自殺的女人,哦,不對,是女鬼,她叫我去找她老公,說要把這個玉佩送到她老公手上。”
陳琳仔細打量着我的表情,好像在分辨我有沒有撒謊似的,接着又繼續打量着那塊玉佩,我覺得她可能還是不大相信我,於是又補充說道:“這女的長得沒你好看。”
陳琳被我這句話給逗笑了,假裝嚴肅的說道:“你看我長得像個醋罈子嗎?”
我見她不生氣,也笑了笑,心裡暗想道,你長得是不像醋罈子,可跟個醋精也沒有什麼分別。
她細細打量着玉佩,又摸着玉佩上的紋路,搖頭嘆息道:“這個女鬼還真是有幾分心狠,對了,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如果不知道的話,你怎麼把這塊玉佩送給他呢?”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遭遇的詭異事件實在太多了,我變得越來越沒腦子,連這麼重要的問題都給忘記了。
“哈哈哈,先別急,我正巧知道這塊玉佩到底該送給誰,不過嘛……”
“不過什麼?”我趕緊追問。
“你老實跟我交代,這半年時間裡,你跟雨晴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口氣十分生硬,想必是不知道從哪裡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這…”我想說又不敢說,生怕她知道之後會決絕的離我而去,說實話,我當然是把她放在首位的,至於雨晴,不過是對她有些衝動而已,如果叫我真爲了雨晴放棄了陳琳,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陳琳見我一直沒有回答,忽然往窗外看了一眼,流露出驚恐的表情。
“沒時間了,如果再不走的話,他們就要發現我了…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這個玉佩的主人的丈夫就住在我們這棟小區裡面,就住在隔壁棟的三樓,是一家寵物店的老闆,我也是因爲之前想要買寵物,所以碰巧認識了他,至於你跟雨晴之間的事情,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清楚應該怎麼回答我,三天之後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她說到這裡,身體有點微微發抖,我也順着窗外看去,可是什麼都沒看見,只看見一片漆黑。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陳琳忽然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低聲的唸了一句什麼咒語,接着便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了,我伸出手,摸了摸我面前的空氣,什麼都沒有摸到,只有那塊玉佩還孤零零的落在沙發上。
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塊玉佩,直到這會兒,我纔有空把它拾起來好好看看,它的手感很沉,還特別的冰,像是從冰櫃裡面剛拿出來的凍肉一樣,通體暗綠,正面畫着一個奇怪的動物,有點像羊,又有點像老鼠,背面是兩行,彎彎曲曲的文字,有點像是梵文,不知爲什麼,我總感覺這塊玉佩有點兒邪門。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在隔壁一樓等着,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聽見了一聲狗叫聲,轉頭一看,一對男女很親密的摟着,女人的手裡還牽了一條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小三了。
他們沒有注意到我,我也沒有跟他們打招呼,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跟着他們走進了一家離小區不遠的寵物店,寵物店裡面開的冷氣十分足,一走進去把我都給冷得血液倒流,差點沒有打起噴嚏來。
“你好,可以看看要點兒什麼,各種小寵物都有。”男人一邊招呼着我一邊在給他的小倉鼠喂零食,那個女人則是照顧護着旁邊的貓咪。
“剛纔在小區我也看見你了,你是住在哪號樓的?”我跟他搭訕道。
“我不就在你隔壁樓嗎?你女友在朋友圈曬過你照片,所以我認識你的。”他回答道,手卻沒有閒下來,依舊在給他的倉鼠喂零食,他的倉鼠吃的很是歡快。
“哦…我昨天好像碰見你老婆了…在公園那裡,她說有一樣東西要我交給你。”
感情的事情,但凡超過兩人以上,就是糾纏不清,對錯難分,所以我也懶得牽涉到他們,只想把她交代給我的任務完成了就算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老婆不就在我旁邊嗎?”他指了指正在給貓咪擼毛的那個女人。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我懶得跟他扯上太多,直接把玉佩拿了出來。
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間,他忽然面如死灰,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這塊蘊含靈氣的玉佩給抽走了一樣,然後喃喃自語着什麼,呼吸聲變得十分急促。
“是不是你的東西到底?是就拿上,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其實我一個無業遊民,能有什麼事情做呢?只不過這裡的空調開得實在是太低了,空氣裡又着一種說不上的詭異,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找上我?”男人嚇得都快要哭了。
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我肯定會感冒的,於是我乾脆把玉佩往他的手裡一放,轉身就走,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跪了下來,哀求道:“別這樣好不好,幫幫忙…我是個好人。”
我心裡覺得他有點可笑,但是他現在的這個老婆在這裡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是把手扯開了就要走,一陣冷氣鑽進了我的鼻孔裡面,我又打了一個噴嚏,兩條鼻涕蟲也流了下來。
“你是不是好人跟我沒關係。”
“你非要這樣嗎?!”他見求我不成,又立馬換了一副兇惡的嘴臉,擋住了我唯一的去路。
我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十分粗壯,看樣子我是打不過他的。
“坐下來,我們再好好的談一談。”男人的口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純粹就是在命令我。
我有點後悔自己摻和進這個事情裡面,搞得現在無法脫身,不過現在如果再跟他硬來的話,吃虧的也只能是我自己,我只好按照他的命令,乖乖的坐了下來。
這時,那個一直都沒有怎麼理會過我的女人也站到了他的旁邊,他們輕聲地說了幾句話,我沒有聽到,只聽見幾個破碎的詞語。
出了幾句話之後,他們好像達成了默契,坐在了我的對面。
“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兒唄?”
“大家都是同一個小區的,有什麼事就說唄,只要能幫我都會盡量幫你們的。”這當然不可能是我的真心話,雖然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小區裡面,但是800年也沒打過一聲招呼,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現在把我硬攔下來,誰願意幫他們的忙啊?
“借你一條命怎麼樣?”他忽然笑了。
“什麼…我沒聽懂你什麼意思…”
“呵呵呵,你這個人真好笑,明明已經聽懂了,還裝作聽不懂似的,這算是你獨有的幽默嗎?”女人笑着問道。
“你們可真會開玩笑,命就只有一條,怎麼能隨便亂借,我要是借給你們了,那我自己還有命嗎?”
“自然沒有咯,不過很可惜,你今天落在我的手上,借不借就不是由你說了算了,看在我們是同一個小區的情分上,死法,就讓你自己來挑選吧。”男人說。
他打開我們中間的茶几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條麻繩,一瓶藥,一把刀子,還有一把斧子。
“選吧,選吧……”女人和男人齊聲說道。
我心口一陣窒息,本來還以爲送王玉佩就能萬事大吉,沒想到又惹上這兩個變態,再不採取一些措施,我非得給他們逼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