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那麼簡單。”
付裴湊上前去：“爹，你在說什麼？”
老王爺嘖了聲，伸手拉過付裴的手，下巴對着晚娘的方向擡了擡：“你看，這老鴇的手，正握着這姑娘的命門。”
付裴皺眉道：“所以呢？”
老王爺道：“這老鴇定是個練家子，只怕內力不淺。”
付裴不懂武，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罷了。所以此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老王爺的臉色依舊嚴肅：“隨機應變。”
付裴總算聽出了門道，不由拔高了聲音：“爹，你、你不會真的想把她……”
老王爺嫌棄地打斷他：“吵吵什麼！”
付裴：“……”只好把沒說完的話，默默吞回了肚子裡。
*
大臺上，晚娘輕笑道：“讓大家久等了，真是對不住了，各位貴客們。不過我們墨畫啊，今年纔剛到及笄之年，乃是個嫩生生的好姑娘，羞澀得緊哩。”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叫好，臉色更是各個因爲興奮而漲得通紅。
晚娘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這才繼續道：“今夜乃是墨畫第一次登臺，所以還請各位貴客高擡貴手，多多包含。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只管找我這個媽媽，可千萬不要太爲難墨畫唷。”
臺下賓客紛紛附和，都做出一副十分體貼的樣子來。
晚娘這才嬌嗔一聲，表示可以開始競價了，依舊是老規矩，初夜什麼的，價高者得。
此言一出，立馬有一位十分精瘦的中年客人站起身來，高聲喊道：“五十，我出五十兩！”
而此時大堂內的賓客之中，有那麼一位客人，此時正直愣愣得看着臺上的七七，目光之中，盡是難以置信，和癡迷色。
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還變成了慶元春的新名伶了……
回想大半月之前他第一次在少林寺的膳房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對她一見鍾情。從那之後，塵心已動。他便修書一封，讓父親來接自己離開少林。
可世界之大，他能到何處尋找那個女子呢。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昔日好友特意叫他來揚州散散心，可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之下，就在揚州的慶元春內看到了她！
更沒有想到的是，她還變成了慶元春的名伶……
一定是天意！一定是天意啊！
莫風睜大眼睛，定定看着站在大堂之上的七七，第一次覺得自己十分幸福。
眼看身遭的賓客們不斷地喊着價，已然把價格哄擡到了兩百兩，莫風激動地站起了身來，雙眼定定看着臺上的七七，高聲道：“五百兩！”
原本才喊到兩百量，如今莫風一下子變把價格擡到了五百兩，使得周圍的賓客們都愣了愣。
臺上的七七亦放眼看去，見到十分肥胖的喊話人，亦是一愣，心道錦州都督之子莫風，不是在少林寺做俗家弟子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七七對莫風的印象並不壞，甚至還有些感激。雖然他如今已經
發福地不忍直視，但是她曾經靠他房間內的銀兩混過了很長一段浮生歲月，所以她還是有幾分感激他。
可很快的，莫風擡出的五百兩，分分鐘就被別的賓客超了過去。
然而莫風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得到七七，所以此時，他便十分百折不撓，不管別人報什麼數字，他都會在對方的基礎上，再加一百兩。
於是一來一去間，七七的初夜價格立馬便被哄擡到了八百兩。
八百兩，買一個清倌的第一夜，實在是有些奢侈。
所以當下間，整個客堂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莫風和另外幾個衣着不菲的男子，繼續叫價。
眼看價格就要哄擡到了一千五百兩，莫風咬咬牙，終是道：“兩千兩！”
此言一出，周遭衆人一片靜謐，看着莫風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探究與興味，都覺得這男子真是傻的可以，竟然爲了一個勾欄女子，白白扔了這麼多銀子。
再也沒有人和莫風喊價，臺上的晚娘喜笑顏開，朗聲道：“這位公子出價兩百兩，可還有人願意出比他高的嗎？”
就在此時，包房內的老王爺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三千兩！”
前一刻尚面帶喜色的莫風，臉色瞬間便白了下去！他身邊的好友見他如此，不由十分擔心，卻也更擔心他還會繼續往上喊價，趕忙伸出手來，把莫風硬生生拉回了座位上。
霸王花和謝南安二人坐在包廂內，都有些驚訝。
謝南安道：“喊價的似乎是老王爺。”
霸王花看他一眼：“我沒聾。”
謝南安“……”
輕咳一聲，謝南安問道：“皇叔，喊價嗎？”
霸王花卻似笑非笑道：“你若是要喊價，只管喊便是。”
謝南安不由輕笑起來：“看來皇叔也知道了。”
霸王花哼了聲：“太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賺點銀子，實在是蠢的可以。”
謝南安道：“太子這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想出這種方式，大概也是無計可施了。”
霸王花道：“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說罷，霸王花握起桌子上的茶盞，神情莫測地喝了口茶。
謝南安則望着一樓大臺上的七七，面上夾着高深莫測的笑。太子一定沒有料到謝南安和新月教兩方，都沒有喊價。光是想想太子此時的表情，就足夠讓謝南安心情大好了。
其實太子的心思很明瞭。謝南安身爲第一首富之子，若是這個女子真是謝南安看中的，那麼謝南安自然會願意花個大價錢買個高興。
可惜，可惜謝南安雖然是第一首富之子，可也十分惜財。可不願意白白把錢送到太子手中去。
想要得到七七，現在不過纔剛開始，等會兒，纔是重頭戲。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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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邊謝南安和霸王花已然決定袖手旁觀，可另一邊的老王爺卻十分積極，勢要得到七七爲止。
眼看老王爺喊價了三千兩，在最北端廂房內的太子，臉色陰晴不定，十分難測。
沉默片刻，他才淡
聲開口：“五千兩。”
一開口就是五千兩。臺下衆人都驚呆了，就連莫風的臉色，也慢慢難堪起來。——這下，他是徹底沒戲了。否則若是讓爹知道花五千兩就是爲了一個女子，只怕會當場砍死自己！
這邊包廂內的老王爺一聽，十分氣憤，不由重重一拍桌：“一萬兩！”
身側的付裴驚呆了，不由道：“爹，爲了一個女子，值得花上一萬兩嗎？”
老王爺道：“你懂個屁！這個女娃娃我若是不帶回家，你爹這張老臉都沒地擱了！”
付裴：“……”
太子聽聞聲音，淡淡翹起了脣，當即又喊：“一萬五千兩。”
此言一出，付裴當即一臉驚恐地望着老王爺，生怕自己的老爹一個激動，喊出更加可怕的數字來。畢竟雖然自家府上不缺銀兩，可這也不表示就可以任意揮霍，一夜之間就賠個幾萬兩白銀到一個女子身上。
果然，當下間，就見自己的爹已然渾身發着冷峻的氣息，臉色陰森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開口再喊——
可就在此時，卻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
老王爺不耐煩道：“誰？”
門外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在下謝南安。”
老王爺臉色一變，瞬間溫和了下來。他示意下人打開門，這便笑道：“原來是老謝家的兒子。真是湊巧。”
可話纔剛說完，他的臉色又變了變，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因爲老王爺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是在青樓內和後輩偶遇，這到底有哪裡值得高興的啊！感覺老臉都快掉光了啊！
謝南安則直接開門見山，恭敬道：“王爺，您很喜歡這個女子嗎？”
老王爺臉色更詭異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謝南安輕笑着解圍道：“王爺若是喜歡，這女子我定會爲王爺親自送到府上，您看如何。王爺不如放寬心，這價格，則莫再喊了。”
老王爺猶豫道：“可是，若是現在不爭取，等會這女娃娃便會被別人搶了……”
謝南安道：“老王爺不如信我一次。”
老王爺見謝南安胸有成竹的模樣，終是道：“當真？”
謝南安笑道：“我以家父的名義起誓。”
老王爺心道其實這事由他一個老人家親自出面，其實到底有些怪異，但若是換做小娃娃們來處理這事，則更爲方便些。
念及此，老王爺不由點頭，對謝南安道：“那，此事便全權交與你負責。若是女娃娃有一絲受損……”
謝南安十分懂事地自己接過了話茬：“小生甘願受罰。”
老王爺十分滿意，在心裡不由對老謝培養出的好兒子產生了幾分好感。於是當下便拍了拍謝南安的肩，又誇了幾句，這才讓謝南安告退。
付裴見狀，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心道只要自己的父親沒有再提價就好。只要不提價，這事怎麼發展，都沒關係！
可這邊的謝南安和老王爺是說好了，可另一邊，晚娘左等右等，也不見剛纔再有人繼續往上擡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