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再定計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 一百二十八,再定計

正說着話之間,僕從便到了言語,恭恭敬敬的對着李賢伸手施禮道:“李大人,老爺有吩咐,請隨奴婢來。這邊請。”

李賢聞得此言,便對着這名僕從微微一頷首,隨即便辭別了徐有貞。

徐有貞見李賢一走之後,便回屋去看女兒去了。

徐棲歆被灌了薑湯之後,已然悠悠醒轉了過來。

一睜開眼,便聽得了熟悉的聲音:“女兒啊,你終於醒轉過來了。”

徐棲歆模模糊糊的視界裡頭,慢慢的便出現了徐夫人的模樣和輪廓來。

“爹,女兒這是身在哪裡。”徐棲歆張口問道。

徐夫人聞得此言,慌忙上前扶起女兒在牀頭坐起來道:“你醒了,女兒,你終於醒過來了,這段時日讓孃親好是憂心。你爹爹派人出去四處探察,卻絲毫沒有消息,不過還算吉人天相,我的乖女兒終於回家了。”

聽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棲歆便撲倒徐夫人懷中啜泣道:“孃親,孃親。”

接着便哭的像個淚人一般。

徐夫人見得哭的像是梨花帶雨的女兒,自是極爲心疼,便輕輕的拍打了着女兒的箭頭說道:“女兒,不必如此,你總算是歸家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不必難過了。”

在徐夫人的勸慰身中,徐棲歆總算是慢慢平靜了一些下來。

這時候,只聽得外頭的僕人齊聲說道:“老爺。”

徐夫人自然是明白徐有貞過來了,便對着懷中的徐棲歆開口言語道:“女兒,你爹過來了。”

只見門簾一卷,外頭大踏步的進來了一個人,正是徐有貞。

徐有貞一進門,便聲色倉惶的張口對着夫人追問道:“棲歆怎麼樣了。”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問,徐夫人便接口言語道:“老天有眼,女兒總算是醒過來了。老爺,你快過來看看。”

徐有貞聞得此言,便應聲答道:“好好好,這樣就好。”

說罷,徐有貞便趕前了幾步,伏下身子來看自己夫人懷中的女兒。

徐棲歆見到老爹過來了,便對着徐有貞開口說道:“爹爹,女兒這些時日真是想死你了。”

聽得徐棲歆有此說法,徐有貞不免有些唏噓的應道:“女兒啊,爹這幾日爲了找你也是茶不思飯不想,心裡頭就算是塞着一團亂麻似的,一時鬱悶難舒,極爲難受。所幸,女兒你終於平安回來了,女兒啊,你受累了。”

徐夫人也從旁撫摸着愛女的清瘦的臉龐說道:“女兒啊,也不知道你這幾天受了什麼苦楚,臉龐都消受了一圈下去。”

聽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有貞心下微微一動,便在牀沿坐下來,接着便對着愛女開口問道:“女兒,你可知這些時日綁架了你之人究竟是何人?老夫要將他們重重治罪。”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問,徐夫人白了一眼徐有貞,接口便攔在前頭說道:“夫君,女兒能平安回來已然是大幸了,方纔醒轉過來,還是不要問這些事情好了。等女兒的身子調理好之後再問不遲。”

徐有貞聞得此言,自是有些尷尬。

徐棲歆見得此狀便掙扎的做起來說道:“孃親,你不必責怪爹爹,爹爹也是爲了女兒好。”

言罷了此事,徐棲歆便對着徐有貞開口言語道:“爹爹,那些人都蒙着臉,女兒一直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何人。”

聽得徐棲歆這般言辭,徐有貞不由微微有些一怔,繼而便接口問道:“女兒,那日你無緣無故的在府中失蹤,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女兒啊,你可還有些印象嘛?”

徐夫人在旁便張口說道:“老爺,不是說讓你先不必追根究底的查問這些事情嗎。”

徐棲歆聞言便對着徐夫人張口言語道:“孃親,女兒不礙事的。”

隨後,徐棲歆凝神想了一會,便對着徐有貞張口說道:“事情究竟如何女兒也不大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當日女兒在繡房中刺繡,剛修好一隻鳳凰,隨後便聞得一陣異香,便有些慵懶欲睡的感覺,隨後便趴着睡了過去,後來就什麼也不清楚了。”

聞得徐棲歆有此一說,徐有貞便張口追問道:“那後來的事情女兒你可還有印象。”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問,徐棲歆便接口說道:“後來女兒模模糊糊的醒了過來之後,便發現自己被銬在一間屋子裡頭,昏黑無比,只有牆壁上有一盞微若的油燈,別無他物。女兒很是害怕,便哭喊了起來,不過喊叫了一陣,別無應答,女兒喊得累了也就歇聲了。”

徐有貞聞言,面色一緊便張口追問道:“莫非將你關押起來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聽得徐有貞這般說法,徐棲歆便張口言語道:“這倒不是,中途也有人來過。”

徐有貞趕緊追問道:“何人來過,可是石亨。”

徐棲歆頗爲詫異的看了徐有貞一眼,便搖搖頭說道:“不是石大人,來過幾個面上帶着黑布的蒙面人,這些蒙面人見到了我之後,似乎帶來了一些飯菜,不過女兒一口都沒有吃過。再後來女兒便餓昏了過去,醒了的時候已然是在府中了。”

見徐棲歆有此一說,徐有貞心裡頭覺得此事頗爲詫異,便對着女兒徐棲歆張口言語道:“女兒,看情形你也是不知道此番將你擄走的人是何人嘍。”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問,徐棲歆便張口言語道:“爹爹說的不錯,女兒當時又驚又怕,那些人有都蒙着面,看不出來面目如何,實在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樣子的人。”

徐夫人聽得他們父女的這般對話之後,便微微有些埋怨的對着徐有貞開口言語道:“老爺,女兒都說不知道了,你就先不要問這麼多了,還是讓女兒好好休養休養,等身子恢復了再說。”

徐有貞見得夫人如此言語,便微微一頷首說道:“也罷夫人,眼下也唯有如此了。夫人,女兒就交給你照料了,多找幾個手腳勤快的奴婢護着,日夜不停的看護着好了。老夫出多找幾個武功好些的護院,將院子好好看定了,也好防範上頭所出的那件事情,以免重蹈覆轍。”

徐夫人聽得徐有貞有此一言,便對着徐有貞開口言語道:“老爺所言甚是,從眼下的情形看來,事情便是如此。決不可讓我們的寶貝女兒再有什麼閃失,老爺,你可要多找一些人過來看着。”

聽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有貞便張口言道道:“夫人請放心便是。”

見徐有貞有此一言,徐夫人便接口說道:“老爺就去吧,女兒自有爲妻照顧着,老爺不比憂心此事。”

見夫人有此一言,徐有貞便頷首說道:“那此番真是要辛苦夫人了。”

徐夫人接口應承道:“都老夫老妻了,就不必說這些,畢竟是我們的女兒。”

見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有貞便張口言語道:“有勞夫人了,老夫這就去找些護院來。”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言,徐夫人便張口言語道:“好。夫君去吧。”

牀上的徐棲歆聽得兩人的言辭,便對着徐有貞開口言語道:“多謝爹爹跟孃親,爲了女兒的事情廢了這麼大的一番心思,女兒不孝,連累到爹孃了。”

徐夫人頗爲慈祥了摸着女兒的頭說道:“女兒,你說這番話可就見外。人生父母養,天下的父母對於子女都是這般,此番你糟了大難,也是爹孃沒有看護好,爹孃眼下也是將功補過,期翼女兒能夠平平安安。若能如此,爹孃看在心裡頭,也就心滿意足了。”

聞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棲歆不由有些潸然淚下道:“多謝孃親和爹爹。”

徐有貞也從旁開口言語道:“乖女兒,你聽你孃的話,好好在屋子裡頭將歇着,爹這就出去給你找一些可靠的護院來,將這院子護的跟鐵桶似的,絕不會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之人再將你擄走。”

見得徐有貞有此一言,徐棲歆掙扎的欲要下牀來拜謝爹爹和孃親。

徐夫人見此情形,便按住了徐棲歆的修肩說道:“女兒,你也不要犯傻了,這些事情都是爲人父母應當做的事情。前些時日額也是爲爹爲孃的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受了一番這麼大的罪。孃親眼下想起來心裡頭都是錐心的痛。”

聽得徐夫人有此一言,徐棲歆不由有些潸然淚下說道:“孃親,你可不要這般說,孃親跟爹爹都是天下對棲歆之至親至厚的人,這一次出事絕不是孃親跟爹爹的錯,孃親跟爹爹也絕不願意出現這等事情的。”

徐有貞聞得此言,便對徐棲歆開口言語道:“孃親所言甚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便是如此。此番爹雖不能找出那些人擄走了女兒你,不過爹爹絕不會放棄,若是日後有機會,一定要這些壞蛋揪出來,加以懲制,也好替女兒出一口惡氣。”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言,徐棲歆便接口言語道:“女兒也不求爹爹找出這些人來,只怕爹爹和孃親能夠平平安安,府中能夠安穩無事。這樣子,女兒的心願也算是達成了,其餘的事情不是女兒所敢奢望的。”

見到女兒徐棲歆有此一言,徐有貞便張口言語道:“好了,女兒,你好好在此地將養身子,爹出去安排人手去。”

徐棲歆聞的此言,就對徐有貞開口說道:“有勞爹爹了。”

徐有貞出來之後,便招集府中的所有護院,精挑細選了十多個,令他們寸步不離的看着徐棲歆眼下所居的院落,千萬不可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徐有貞有令,護院們自是要聽從,便對着徐有貞齊聲應道:“老爺放心,我等一定盡心盡力的保護小姐。”

徐有貞聞言,便張口說道:“這一次可要好好看好了,要是小姐再出了什麼意外之事情,就讓你等償命。”

見徐有貞有這般嚴峻的命令,這些徐府的看家護院們便張口言語道:“老爺請放心,小的們省得。”

徐有貞料理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就依舊回去探視女兒去了。

話說李賢幫着徐有貞辦妥了救回徐棲歆之事後,便回了一趟李府,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後,李賢覺得後頭的事情還要跟簡懷箴商議一下,否則就不知道石未風之事究竟該如何處置爲妥。

心裡頭想定了此事之後,李賢就在府中換下了官服,穿上一件夏紡紗的葛衣,隨即從李府後門口出來,避開路人朝着跟簡懷箴約定見面的尚書府行去。

到了尚書府後頭的角門之後,李賢輕車熟路的敲門,對暗語之後,很快便在引導之人的引領之下見到了簡懷箴。

一見簡懷箴之後,徐有貞便對着簡懷箴行禮如儀。

“下官李賢見過皇長公主。”李賢對着簡懷箴跪伏下來磕頭說道。

簡懷箴看了一眼地上的李賢,便上前扶起李賢開口說道:“李大人不必拘禮,你我不是外人,日後就不必過於講究這些禮數了,李大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找本公主,不知有何要事相告?”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李賢便從地上站起來,隨即對着簡懷箴施禮說道:“公主果然是料事如神,今日李賢來到此地,真是有件天大的要事委決不下,想要跟簡懷箴討要一個主意。”

簡懷箴聽聞了李賢有此言語,便張口對着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不必客氣,既然李大人有事情,那就說來聽聽,要是本公主能夠幫得上的一定幫忙。”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李賢便張口言語道:“啓稟皇長公主,李賢已然照着您的意思,在石亨面前將劫走他兒子石未風之事,悉數推到了徐有貞的頭上,眼下李賢也照着您的吩咐,將徐有貞的女兒從石亨手中要了出來,並帶回了徐府,贏得了徐有貞的徹底信任。”

見李賢有此一言,簡懷箴不由極爲高興開口言語道:“李大人果然是會辦事之人,幾日不見,居然將這等棘手的事情一一料理的妥妥當當的,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李大人果然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李賢便謙遜的對着簡懷箴開口言語道:“多謝公主謬讚”

簡懷箴接着追問道:“李大人以爲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應當如何處置纔是。”

李賢見皇長公主有此一問便接口說道:“以下官的愚見,若是此番能夠令徐有貞跟石亨內槓自是最好不過,不過想到達成此事,還要居間挑撥,才能成事。”

聽得李賢有此一言,簡懷箴便對着李賢頷首說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此計是不可不爲之道。”

李賢便張口對着簡懷箴開口言語道:“皇長公主所言極是,只是下官對於目下究竟應當如何行事依舊有些不知就裡,還請皇長公主示下才好。”

聽得李賢有此一言,簡懷箴便張口言語道:“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李大人才是辦大事之人,本公主頂多也就是幫李大人蔘謀一二。”

李賢聽簡懷箴有此說法,便張口言語道:“皇長公主如此說法,下官真是羞愧難當,這些時日以來,下官一直都是遵照着皇長公主的意思,方纔能夠辦成一些事情,達成今日這般的局面。若是說起來,每一步都是皇長公主的指點。”

簡懷箴聞得李賢有此一言,便對着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不必客氣,只是不知李大人究竟想要如何處置今後的事體,心裡頭可有一番打算?”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問,李賢慌忙對着簡懷箴施禮說道:“李賢心裡頭是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能夠行得通,今日就在皇長公主面前和盤托出,也要讓皇長公主多多指教。”

聽得李賢有此一言,簡懷箴便微笑着頷首說道:“那就請李大人言來聽聽。”

李賢便對着簡懷箴拱手說道:“是,皇長公主。自目下的情勢看來,徐有貞跟李賢在明面上鬧翻不過是遲早之間,不過我等若是想要居間行事,但是目下的法子還要多斟酌權衡,免得有了其他事情。”

聽得李賢有此一言,簡懷箴便張口言語道:“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李賢大人所言之事當真是一點不差。眼下徐有貞跟石亨兩人之人的攻守同盟雖是有了破裂的痕跡,不過依舊有好些事情需要細細處置,若是措置有所不當,說不定會貽誤了大事。”

見簡懷箴有此一說,李賢自是首肯:“皇長公主所言甚是,李賢在想能夠藉着此番的機會,好好的利用石亨的獨生子石未風來繼續離間徐有貞跟石亨的關係,迫使他們這幾個早日敵對。”

聽得李賢有此說法,簡懷箴便極爲鄭重的頷首說道:“李大人所言甚是,若是有杯葛離間石亨跟徐有貞等人的法子,自是應該從這上頭花大力氣。還請李大人繼續言來給本公主聽聽,究竟是如何一個法子。”

見簡懷箴有此讚許,李賢自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便對着簡懷箴開口言語道:“皇長公主,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徐有貞跟石亨之間雖有裂縫,當還不足以當面抗衡攻訐。李賢的想法是目下雖贏得了徐有貞的信任,可是石亨此人對李賢還是有些戒心,不如好好的在石未風身上大大主意,最好能夠讓石亨覺得石未風篤定是徐有貞派人捉拿走的,如此一來,便可讓徐有貞跟石亨兩相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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