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殺人計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五十四,殺人計

石亨見她這般撩人的情態,整個身子便如雪獅子向火一般的化了。

陸蔓雪心裡頭見到石亨的這般模樣,心裡頭也明白如今想要從藍靜手中奪回燭影搖紅的宮主之位,而今唯一的法子便是投靠到石亨的門下,唯有如此,方纔能夠達成目的。

曹吉祥在旁邊陰側側的笑道:“那要恭喜陸蔓雪姑娘了,此番的到石大人幫助,定然可以奪會燭影搖紅的宮主之位。

陸蔓雪對於曹吉祥沒有多少好感,不過她心頭明白此人能與石亨平起平坐,身份定然不低飛,便開口說道:“多謝大人美言。”

曹吉祥開口說道:“陸姑娘不必客氣,日後都是自家人了。”

石亨藉機便摟上了陸蔓雪的腰肢說道:“陸蔓雪姑娘,這事情已然了了,今晚不如留下來在我府中吃個便飯,本大人還有些關於燭影搖紅的情形要了解。”

說着石亨的手就在陸蔓雪的背後面肆無忌憚的漫遊開來。

聽得石亨如此言語,陸蔓雪已然知曉了他的意思,心下明白若是自己拒絕了石亨,只怕此番欲要登上燭影搖紅的宮主的位置可就沒有戲唱了。

心念及此,陸蔓雪只得忍氣吞聲的對着石亨開口言語道:“既然石大人都這麼說了,盛情難卻,蔓雪就陪大人吃一頓便飯。”

石亨是個色中餓鬼,聽得陸蔓雪如此言語,也顧不上曹吉祥在身邊,便對着陸蔓雪開口言語道:“陸姑娘真是快人快語,來人呀,趕緊預備酒宴,爲陸蔓雪姑娘接風。”

外頭的家丁應了一聲,便吩咐府中的下人備辦此事去了。

曹吉祥也是隻老狐狸,處世圓通,見得事情如此,便笑哈哈的站起來對着石亨笑着說道:“石大人,在下還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了。”

石亨聽得曹吉祥這般說法,便開口說道:“也好,再去拜會曹公公。”

石亨將曹吉祥送走之後,便擺下了酒宴,過來宴請陸蔓雪。

當然喝酒是其次,酒席之間,石亨裝作喝醉了酒,撲跌了過來,將陸蔓雪摟住,陸蔓雪欲拒還迎,兩人眉來眼去的,終於勾搭成奸,陸蔓雪步了南宮鳴鳳的後塵,成了石亨的人。

自從攀附上石亨的勢力之後,陸蔓雪從石亨處得到了不少的銀錢支援,她便用這些銀子來收買了不少的燭影搖紅的師弟師妹。

陸蔓雪原本便是南宮鳴鳳的座下首徒,她們的大師姐,自然沒有人敢輕易得罪,跟何況陸蔓雪還誘之一利,自然有人趨之若騖。

很快,仗着石亨的支持,陸蔓雪便收買了不少燭影搖紅的弟子。

躲在幕後的石亨便秘密授意陸蔓雪派出手底下的部分燭影搖紅的弟子,在京城鬧事,到處惹官非,欺男霸女,引得民怨沸騰。

不過皇帝接到石亨的報告,卻礙於簡懷箴的面子以及燭影搖紅前番護駕有功,不欲加罪。

石亨一見情勢不對,心裡頭明白想要挑撥皇帝,這等小是小非還不夠,必須搞出一個大的動靜來。

心裡頭懷着這般的想法,便和陸蔓雪商議了一陣,決定找一個貴人開刀,想憑藉此事來打動皇帝的心,讓皇帝下令嚴懲燭影搖紅的宮主縱容名下弟子行兇傷人之事。

設定了法子之後,陸蔓雪便派人秘密的打聽朝廷貴戚的行蹤,欲要在這些貴戚之間選出一個倒黴鬼來。

不過這個人選有些不好挑,挑來揀去的終於盯上甄妃的弟弟甄修永。

這個甄修永本來就是不學好的浪蕩公子,憑藉這姐姐受到皇帝的冠逾後宮的寵愛,衣食無憂,整日只知道架鷹鬥犬,嫖。娼狎妓的,京師裡頭的青樓勾欄沒有他不熟悉的,那些姑娘們都認得他是皇帝的寵妃的弟弟。

這一層裙帶關係可是天底下最大的裙帶關係了,所以那些嫖妓的客人都讓着他,要是和他同時看上了一個姑娘,不必他開口,客人還會自個兒給他送過來。因爲不送過來,這位公子在他姐姐跟前搬弄一下是非,甄妃到皇帝面前一控訴,皇帝龍顏大怒,就算是長了十七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這等大事,可是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險,姑娘以後可以嫖,腦袋掉了可就連飯也沒得吃了。

因此此人在青樓裡頭的名氣倒也頗大,人都知道寧可得罪達官貴人,決不可得罪了這甄修永公子。

不過平素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甄修永今日裡頭居然在青樓妓院裡頭吃了虧。

甄俢永正吊兒郎當的走到一間叫怡紅院的青樓裡頭,裡面的姑娘自然便迎了出來。

“甄大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幾名千嬌百媚的姑娘迎了出來。

甄俢永順手便摟過了兩位迎上前來姑娘,伸手在她們水嫩光滑的麪皮上掐了一把,隨即調笑般的說道:“本大爺是想你們了,難道不歡迎本大爺來麼。”

一位姑娘將手中的手巾往甄俢永的一抖,故作嗔怒的開口言語道:“我們哪裡敢不讓甄大爺你來,我們日日夜夜盼着甄大爺你來。”

聽他這麼說法,甄俢永不免有些奇怪,便開口言語道:“這是爲何?”

另外一位心直口快、口無遮攔的姑娘便笑道:“這有什麼的,甄公子年少而多金,姐妹們自然願意隨你了。”

甄俢永聽得此話,便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小紅真是妙語解頤。”

聽得這話,圍在一旁的青樓女子都笑了起來。

“甄公子,那我們此刻便進去吧。”一旁的青樓姑娘嬉笑了一陣,便有人開口言語道。

甄俢永微微笑了笑說道:“也好,在外頭呆着也沒有什麼意思,我等還是先行進去再說。”

聽得甄俢永有此言語,圍在他身邊的姑娘便簇擁着他一同進入青樓。

甄俢永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入之後沒有多久,另外一批人也跟着進去了。

很快的甄俢永就可以耍開大爺脾氣了,這個樓裡頭有個紅牌姑娘,算是甄俢永的想好。

一坐定之後,甄俢永便開口問道:“翠翹姑娘身在何處?”

快人快語的小紅便接口應道:“翠翹姑娘在接待一個貴客。”

甄俢永聽了這話,火氣便上來了,對着小紅喝罵道:“他是你們的貴客,難道我甄某人就不是了不成,你們這個樓子日後還想不想開門做生意。”

聽得甄修永有如此言語,其他的樓子裡頭的姑娘便慌忙言語道:“甄大爺你不要着急,我等馬上就給你將翠翹找來就是。”

這時候只聽得一聲暴喝,後面的有人叫道:“瞎說,翠翹姑娘已然讓我們包下了。”

甄俢永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膽敢跟自己的在青樓裡頭強花花姑娘,便斜眼瞥了一下,馬上就發現對方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子瘦瘦高高的,也正轉眼瞪着自己,瞧那情勢,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甄俢永怒急反笑說道:“你們是什麼地方人,爲何要到此地來。”

對方也毫不示弱的開口說道:“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燭影搖紅弟子韓千山,這樓子又不是你家開的,爲啥我們不能來。”

旁邊的那個矮點的也說道:“正是此話,青樓不就是有錢就能來到的地方麼。”

甄俢永冷笑了一聲說道:“別的青樓如此,此地可就不行了。”

瘦長個子的韓千山從革囊裡頭取出幾錠銀子說道:“老子有的是錢,愛上哪裡上哪裡,你小子是什麼人,幹你何事。”

甄俢永沒有居然會有這種事情,便站起來揮拳就朝着對方打過去。

瘦高個子似乎早有防備,一把就把甄俢永推到一邊,跌了個狗吃屎。

甄俢永出醜,這下子臉上就掛不住了,跳起來,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結果看到了一條板凳。

甄俢永便跑過去,隨即抓起那條板凳說道,亂掄着朝着韓千山撲擊過來。

一擊真砸中了韓千山的腦袋,頓時鮮血直流。

韓千山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從身後抽出刀來,給了甄俢永心窩一刀。

這一刀刺中了要害,甄俢永頓時斃命。韓千山把刀拔出來,招呼夥伴一聲,便揚長而去了。

青樓裡頭頓時大亂,甄俢永遇害之事事關重大,自然有人去報知了官府。

官府聽說了這等事情,自然也不敢怠慢,派人過來驗屍之後,很快就讓人通知宮裡頭。

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歌伎,韓千山殺死甄修永之事很快就傳入了宮中,甄妃一聽,心膽俱裂,跑去和皇帝哭訴,要求皇帝給他兄弟報仇,請求皇上嚴懲燭影搖紅的人。

皇帝聽得甄妃的哭訴之後,安撫了她一下,說必然會給他一個結果。

安撫完畢之後,朱祁鎮覺得事情尚未明瞭,爲了給簡懷箴留個面子,還是想擱置一下。

不過行兇之人還是要捉的,皇帝便命人將韓千山捉拿住。

皇帝下了命令,底下之人也不敢怠慢。

行兇之人韓千山很快被捉獲歸案。

不過問明情形之後,皇帝皇帝經過深思熟慮,覺得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歌伎翠翹而毆鬥,甄俢永先傷害了韓千山,說起來是甄俢永動手在先。

另外朱祁鎮覺得此事關係重大,爲了給簡懷箴留個一個餘地,不至於讓她生出飛鳥盡良弓藏之心,還是想擱置一下這件事情,先把情由弄清楚再說。

朱祁鎮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乾的。

石亨和陸蔓雪見得情勢如此發展,大出意外。

不過石亨也不想任其如此小去,想要推波助瀾。便找來陸蔓雪,吩咐她讓人在京師裡頭乘機散佈謠言,說燭影搖紅和懺情門救過皇帝,是皇帝的恩人。燭影搖紅的人在京城中招搖過市,就算是殺人行兇也沒有人能夠管的了。

這話從街頭巷尾傳開之後,很快就傳到了簡懷箴的耳朵裡頭。

她心下有些着急,燭影搖紅的弟子若是任其胡鬧,只怕對整個燭影搖紅的影響不小。

所以簡懷箴決意去找一找藍靜,好好跟他聊聊這件事情,可是找到了燭影搖紅所在之地之後,藍靜卻對她有些冷淡。

簡懷箴見到藍靜之後,便開口說道:“妹子,你得好好的約束一下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不可任其胡鬧,若是管束一樣,任其肆意妄爲,日後只怕對整個燭影搖紅的影響不小,到時候皇上責怪下來,姐姐也幫不上忙。”

藍靜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便開口說道:“事情倒是有這回回事,不過皇上也沒有將我門下弟子如何,說起來是那個甄俢永不對,我的門下弟子只是自衛而已,錯手殺了對方,這能怪韓千山麼。”

聽得這話,簡懷箴不由爲之氣結。

藍靜見得簡懷箴語塞,便開口說道:“姐姐,情勢如今對於燭影搖紅來說倒也不是如此困難,那就無須姐姐越俎代庖了。小妹料理的來。”

簡懷箴聽她將自己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心下極爲有氣,不過心裡頭也明白,眼下想要跟藍靜說通道理只怕是不行了。

心裡頭有此想法之後,簡懷箴便笑了笑說道:“妹妹,你門下弟子如此行事,你還當成沒什麼,莫非你不怕日後會惹來莫大的禍患。”

聽得這話,藍靜也沉下臉來說道:“簡懷箴,我肯教你一聲姐姐算是高擡你了,要不是看在江少衡的份上,我纔不願理你呢。再說江湖子弟原本就應當不拘小節,何必對他們絆手絆腳的,要是日後出了什麼禍端,藍靜自會扛着,絕不會累及姐姐你的。”

這番話說的分明有割袍斷義的意思,簡懷箴聽到心中,也是一寒。

如此一來,簡懷箴只得說道:“也好,燭影搖紅的事情我已然勸說過你了,若是你不聽,不肯對門下的燭影搖紅弟子進行管教,那麼日後若釀成了什麼後果,你自己就看着辦吧。”

藍靜倒也不含糊,對着簡懷箴開口說道:“這也正是我的意思,對了姐姐,這些日子以來,我覺得我這個燭影搖紅的宮主做的還是甚爲不錯的,姐姐日後不必指手畫腳,橫叫干涉了。”

簡懷箴沒有想到藍靜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語來,心中氣急,只得點頭說道:“也好,日後我等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跟走各的。”

藍靜也沒有好氣的來了一句道:“那就不送了。”

簡懷箴懷着一肚子的氣出了燭影搖紅之後,便去了南宮九重那邊。

南宮九重聽說簡懷箴在藍靜處遇到了這等事情,極爲生氣,欲要去找藍靜理論去。

簡懷箴慌忙將她阻攔下來道:“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絕不會聽從我等這些人的意見的。”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南宮九重便對着簡懷箴開口言語道:“小姐,既然情勢到了這等地步,我等應該如何料理。”

簡懷箴想了想開口說道:“事情倒也不是不能辦,只是這些時日以來,藍靜對我一直是心懷不滿,如今想要令她改弦易轍,只怕是行不通。”

聽得這話,南宮九重急急忙忙的開口說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任由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胡鬧下去,不嚴加管束,天長日久的,這些人在京城裡頭肆意妄爲,日後只怕會是不小的禍患,說不定還會影響到燭影搖紅的基業。這種事體影響絕不小,現在那個韓千山殺了一個甄俢永已然鬧得滿城風雨,若是日後再搞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皇上責怪下來,姐姐就算是挺身而出,只怕也幫不上忙,只能坐視燭影搖紅皇帝一手抹了去。”

簡懷箴心裡頭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便對着南宮九重開口言語道:“燭影搖紅的事情你先不必當心,眼下比較重要的是懺情門這邊不要出差錯,若是懺情門的弟子在京城裡頭肆意妄爲,日後的禍患可就大了。”

南宮九重慌忙接口說道:“小姐可以放心,九重一直以來對於門下的弟子管束的極爲嚴厲,絕不會讓門下的弟子闖出這般的禍患來的。”

簡懷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是極爲清楚,不過即便如此,也要小心防範,一面出了別的禍患。”

南宮九重點點頭說道:“陸蔓雪眼下似乎投靠了石亨。”

簡懷箴點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是略有耳聞,看來他們師徒二人都過不了名利一關。”

南宮九重說道:“我還打聽出一點消息,此番是蔓雪派出部分燭影搖紅的弟子,在京城鬧事,引得民怨沸騰。而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女子,韓千山殺死甄修永,這些事情都是陸蔓雪搞出來的。”

簡懷箴聽得南宮九重有此言語,便開口言語道:“看來這個陸蔓雪要嚴加防範,若是讓她上位,只怕京師裡頭又要多事。”

南宮就抽接口說道:“只怕不僅僅是京師要多事,就連江湖上也會如此,聽人說韓千山一時甄妃跑去和皇帝哭訴,請皇上嚴懲燭影搖紅的人,可是皇上卻沒有答應,只處罰了韓千山。”

簡懷箴慌忙說道:“這是確否。”

“千真萬確。小姐讓藍靜對弟子加以約束。藍靜卻不以爲然,以爲江湖子弟應當不拘小節,正是該死。”

“嗯,你可要注意。”簡懷箴開口說的。

“是,南宮九重自會對門下弟子進行約束,懺情門一定不會出事的,小姐自可放心。”南宮九重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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