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貓兒,到時挺適合這野外的環境。”身邊突然多了一抹氣息,洛錦年纖細的身子被他抱緊了懷裡,足夠溫柔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輕柔的調侃,洛錦年聽的面紅耳赤,小手覆蓋到他伸過來的手臂上,一轉頭,卻正對上他俊美絕倫的臉,申訴的眼眸似乎要望進她的眸子裡, 她看的心裡一顫,薄脣輕啓,有着幾分暖意盪漾:“以前在牀上,到時沒見到你睡的有多熟。”
有些調侃的話,還帶着足夠的優雅,棱骨分明的手指劃過洛錦年的臉龐,帶着一片酥軟,他們之間彷彿只剩下那麼一點距離,他的嘴角還帶着笑容,溫暖清澈。
有那麼一瞬間,洛錦年確實是被他這樣迷住了。
其實,她從來都不知道,沈安笑起來這麼好看,平日裡的安王,就算是笑着,也是眉間帶煞眼角凌厲,明明眼眸慵懶倦怠可是偏偏做事狠辣果伐,讓人多看上一眼都覺得心驚膽寒,可是現在在她面前的人兒,嘴角噙着一抹溫和清澈的笑容,陽光斑駁之下溫和的恍惚之中像是一片璞玉,她看得心驚,卻又不得不承認,不管是什麼樣的安王,都有着魅惑人心顛倒衆生的臉。
“怎麼?小野貓兒,都不敢來看本王了麼?”手指輕輕的挑起來,將洛錦年的下巴微微送到自己的面前,眼見着她眼眸之中掩蓋着的慌亂,怎麼看都讓沈安心生欣喜,他的小野貓兒,就是又讓人喜愛的資本。
“什麼,你的傷不疼了麼!”半呻半惱,洛錦年扭過頭去掙開他的手指,明明帶着幾分惱怒的聲音,可是不管怎麼聽,都有着一種撒嬌的味道,纖細的小手被他攥着,洛錦年偏着頭目光躲藏得很。
“放心,本王是鐵打的安王。”手指輕巧的落到洛錦年的鼻子上,輕輕的一摁,揪着她的小鼻子向前帶,洛錦年一聲“啊”的輕叫,被他帶的有些手腳痠軟,睜開眼眸,就能見到滿是笑意的他。
洛錦年的臉色紅了紅,掙了一下卻沒有掙開,只得低下頭,輕聲的說到:“沈安,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找點東西吃好不好?”
明明是那樣親暱的動作,沈安做的自然,洛錦年滿面通紅,小小的享受着。
“可以找什麼?我可是肉食動物,只吃肉的。”沈安的氣息溫熱的吐在洛錦年的脖子上,洛錦年小臉漲得通紅,被他這樣抱着,莫名的就有一些害臊,扭着頭想推開,可是偏偏被他拽的死緊,她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荒郊野外,我上哪裡去給你找肉!”氣鼓鼓的咬着牙,洛錦年的小手指着一邊的灌木叢,有着些許彆扭的說着:“只有那邊的那個小紅棗,你愛吃不吃!”
“可是我只吃肉,怎麼辦?”手掌撫摸在洛錦年的腰上,感受到那一抹柔軟在他的手心裡的彈性,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嘆息,溫熱的氣息噴在洛錦年的脖頸,有着十足的暖意:“要不然,把你給我吃了吧,好不好?”
“沈安!你討厭,你不知道你自己受傷了啊!”足夠挑逗的聲音,漲的洛錦年臉頰通紅,小手懸在半空中,本來想要落到沈安的肩膀上,可是怎樣都落不下去,那裡說不上是鮮血淋漓,但是怎麼都讓洛錦年於心不忍。
沈安笑着,卻沒有說話,懷裡的女孩兒朦朧的讓她不想鬆手,軟的心悸。
“沈安,你不要抱着我了,你身上還有傷呢,把我放下來啊,等你的侍衛找過來,先回去好不好?”被他看的有些面紅耳赤,洛錦年扭着頭低聲的嘟囔着,只覺得自己的小手有些發軟,讓她忍不住想要抓住點什麼,可是偏偏他渾身的傷口,她怎樣都下不去手。
等你的侍衛找過來,先回去好不好?
想着那個王府,沈安就有些目光深邃,手掌覆蓋到洛錦年的臉頰上,帶着一片粉紅色的痕跡。
“本來是打算帶你去新建成的地方的,那裡是我們的新家。”
新家。
這句話,說的好象有點勉強。
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沈安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就算是那個坐落在整個沈城最大最豪華的地方每天都是人來人往,可是他怎麼看,都覺得薄涼得很。
可是現在,他卻想要帶着這個小丫頭,回到那個自己親手做出來的小竹屋裡,好好的度過一段時間。
他說不清楚到底是多久,只是,就想要一輩子抱着她,永遠都不去鬆手。
眼前的女孩兒目光軟軟的,只是坐在那裡,但是看着他的模樣卻彷彿要烙印在心裡,莫名的有一些情緒翻滾。
洛錦年眨巴眨巴眼睛,擡頭就能見到他目光灼灼的樣子,微微斂了斂眼眸,卻又覺得羞,最終還是偏過半個身子,紅着耳尖不去看他。
他最終還是沒有忍受住她的誘惑,擡手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揉,胸膛裡似乎有着一點淡淡的聲音在蔓延,卻彷彿要震聾她的耳朵:“我的小野貓兒,準備好了麼?回家,要好好的安慰我。”
四周的芳草萋萋,天空中一片明媚。
明明是野外,但是洛錦年卻暖的好像整個心臟都在溫柔的笑着,纖細的身子被他抱在懷裡,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臟再跳,還有那一陣輕巧的低喃。
家。
好像很溫暖。
洛錦年的脣角不由自主的抿了一個弧度,她其實很愛這個稱呼,只是,她曾經還是有家的。
只是那個家,在這個男人的殘忍和冷酷之中,最終化爲了烏有,雖然,雖然好像有着無數的柔情密佈,可是心臟裡面澎湃着的情感卻像是無邊無際一樣,總是有一點情緒在囂張的醞釀,她現在還是記得的,那個時候,所有醞釀在她心裡的情緒。
後來的後來,洛錦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下去。
只是依稀好像記得,有着一個寬闊的懷抱,抱着自己一點一點接近溫暖。
足夠寬大的房間之內,一時之間,好象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情緒。
沈安靠在椅子上,目光薄涼婉轉,只是動了動,卻帶着莫名的淡漠,身上有着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傷疤,新傷居上,一邊的侍衛們看的滿面驚悚,卻又不敢說話。
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瓷瓶,輕靈抿了脣,輕巧的繫着繃帶,想當初她也算得上是一個神醫,只是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怎樣都移不開目光,就算是在他的王府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她也來的心甘情願。
手掌有些抖,輕靈沒有繼續說話,眼眸裡卻閃過今天他抱着那個女孩兒回來的時候,柔弱較小的女孩兒睡的香甜,只是他,卻是滿面倦怠疲憊,滿身鮮血凌然。
她看的心痛,卻也斂了眼眸。
果然,天生的禍水。
時光一點一點流失,最終醞釀到了深夜,洛錦年昏昏沉沉,最終卻也沒有清醒過來,嚶嚀一聲,似乎是感覺到眼前的牀榻越發的溫暖,她睡的相當疲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有人在輕輕的觸摸她。
很輕,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弄疼她的樣子。
四周很安靜很祥和,偶爾有着一種溫熱的感覺順着自己的身邊盤旋,最終縈繞在自己的全身,淡淡的溫暖浸泡,足夠讓她感覺到一陣美好。
只是美好永遠來的那麼短暫,胸口徒然有些疼,洛錦年費力的睜開眼眸,一雙盈盈的眼眸之中帶着幾分莫名的光芒,微微一動手臂徒然疼得要命,一眼看過去,居然就見到了些許青紫色。
不是些許,很多。
佔據了整個小小的手臂,洛錦年看的心驚膽寒,想着,可能是自己無意之間,擦破留下的所有痕跡。
可是一擡頭,卻對上了眼前的女孩兒平靜的眼眸,她的目光動了動,想要說話,卻是足夠沙啞的聲音伴隨着一點點莫名的慵懶。
“輕靈——”
眼前的女人,正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被帶到相仿裡的時候,一起的輕靈。
洛錦年還是一個好記性,輕靈的手掌柔軟的落到洛錦年的身上,帶着一片水花,洛錦年的神情晃了晃,一低頭,就見到自己身上有些細碎的傷口。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些沙啞的聲音伴隨着淡淡的疑惑,她睜開眼某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圈,那個邪魅慵懶的影子卻並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夢鄉之中的溫暖,好像和她好遠好遠。
“今天早上,王抱着你回來的。” 輕靈的聲音有些淡然,只是傳過來,卻帶着幾分讓人察覺的出來的莫名的情緒。
洛錦年的美目轉了轉,最終定到她的身上。
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一跳優雅的蜜色腰帶,長髮飄揚,手指纖細的握住她的手掌。
洛錦年看的心裡一動,有着一點虛弱在手邊醞釀,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俯首,輕巧的將洛錦年的肩膀露出來,那上面有着一點擦傷,她輕輕的擦着,動作優雅的很:“自從你離開之後,我曾經想過要去尋尋你。”
手掌動了動,輕靈的目光,最終盈盈的將她籠罩。
“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們了。”洛錦年斂了眼眸,低了頭,可是卻麼有繼續說出來別的什麼,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