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多少榮華富貴,都敵不過自己脖子上的這個腦袋,想着,那侍衛猛地就跪了下去,一臉剛毅的說道:“王爺的腰牌,見腰牌,如見王爺。”
“很好,你們,把這一干人等,都給本郡主拖到地牢裡去,等候王爺回來發落!”察覺到小腹內越來越疼痛的陣痛,洛流蘇的聲音都有些發顫,無法緩和,只能一點一點運用內裡來溫暖自己的小腹,洛流蘇明白的很,自己就是衝到了胎氣,現在恐怕吃什麼都沒有用,只能一點一點用內力調和,只是苦了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是,郡主!”那侍衛猶豫了一秒鐘,但是也就是那一秒鐘,隨機還是低下頭來,心裡雖然有一些疑惑,但是還是不敢猶豫,畢竟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不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這個郡主的手裡有王爺的令牌。自古以來,王爺的令牌就是王爺親臨,不管什麼事情,自己這個做侍衛的,只需要服從。
“住手!你這個賤婢!你不要以爲拿着王爺的令牌就可以爲非作歹!我是夫人,我是王爺的夫人!你敢動我,你敢動我?”
那白鷺顯然是被這侍衛溫順的態度刺激到了,挑起來指着洛流蘇一陣叫罵,隨機轉過頭來,盯着自己身邊的侍衛一聲怒吼:“本夫人告訴你,本夫人可是夫人!王爺的夫人,你敢碰本夫人一下試試!”
“夫人,得罪了。”那侍衛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衆人,平日裡說的算的幾個人全都閉着眼睛裝作沒看見的模樣,嫣然就是一個不想搭理的態度,那侍衛斂了斂目光,只能沉聲說道,畢竟,他只是一個侍衛,能做的事情也少得要命。
“蜜兒姐姐,蜜兒姐姐救我!你看,他們居然還要抓我!這些侍衛大逆不道,居然聽信這個妖女妖言惑衆!”臉色有些慘白,白鷺退後了幾步,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一點生存的光亮一樣,猛地想着蜜兒撲了過去,臉龐上還能見到些許狼狽的樣子,看着讓人莫名的有些詫異,這還是剛纔那個耀武揚威的白鷺嗎?
白鷺尖這聲音叫着,以爲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夠救贖自己的人,可是,卻殊不知,自己找到的,至似乎一個稻草而已。
“白鷺妹妹忙撞了,既然見到了王爺的令牌,就是王爺親臨,還是行禮吧。”蜜兒的眼眸裡閃耀着一點光芒,目光落到那令牌上,盈盈的扯了一抹笑,彎着腰,一個標準的禮節,柔弱的女子做的分毫不差。
“這,蜜兒姐姐?”四周的女人們都有一些恍惚,顯然是對局勢的變化有着一瞬間的詫異,可是,這一羣女人到底還是聰明的,明白現在,若是自己再有什麼遲疑,事情可能就不會象是剛纔那樣簡單了,想着,有一些聰明一些的女子已經低下頭來一言不發的跪了下去,稍微遲鈍一點的,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都跪了下去,也就下意識地跟着跪了下去。
在人羣后面,昔人面帶憤憤然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只是目光落到洛流蘇手中的令牌之上的時候,眼眸裡還是山過了幾分畏懼,垂了頭不去說話,低下身子,也算是行了一個禮節,一時之間,在這房間之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空氣大概很是寂靜,有着一些人呼吸的聲音,偶爾還能傳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明明只是幾秒鐘,可是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好象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每一個人都未曾說些什麼,但是洛流蘇靠着牀榻,卻能夠明顯感覺到這樣詭異的氛圍,而肚子恰好也在這個時候開始肆意的折騰起來,洛流蘇毫無辦法,只能採用溫和一點的方式來漸漸的用內力疏通,想着自己的肚子裡面有了一個柔軟的孩子,洛流蘇的臉龐也溫暖了一些。
“衆位姐妹們,今天的事情,本郡主就當作是諸位的一次莽撞,若是日後再被本郡主逮到,一定要讓你們拿命來償還。”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羣女人,洛流蘇有心想要懲罰,可是偏偏肚子裡面的孩子一陣抽搐,讓洛流蘇不由得不安起來,當下只能滿是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女子們,卻還是輕聲的說着。
只是,洛流蘇向來是一個霸道到了極點的人,雖然平日裡掩蓋的好像是未曾出現一樣,只是依舊記仇的要命,既然這些人在這種時候,來欺辱於她,就不要怪日後,她有能力之後,對這些人欺辱回來!
“郡主妹妹好生休息,蜜兒帶着諸位夫人,給郡主賠不是。”蜜兒的臉色陰沉了一下,但是依舊裝作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怎麼看都是進人心脾的模樣,只是那眼眸之中的怨恨,幾乎讓人忽視不掉。
只是洛流蘇現在卻在意不了這些了,靠在牀踏上,依舊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女王姿態,但是隻有洛流蘇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狼狽,滿身都在冒虛汗,甚至都不是什麼簡單的疼痛可以形容的!
“本郡主乏了,你們下去吧。”洛流蘇的纖細的手指扣住那個令牌,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滿是冷清的說道。
“是,郡主。”蜜兒跪在地上,臉上依舊掛着風輕雲淡的模樣,只是目光流動之中,隱約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殺氣,她起身來,身邊的女子門顯然也是全都服從蜜兒的,眼見着蜜兒站起來,一個個也都跟着站了起來,邁着纖細的步伐跟着洛流蘇的身後,一個個女子臉色都有一些不好看,但是任由是誰都不敢說話。
誰也沒有料到,令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洛流蘇的手裡!
等待着衆人都撤退了,洛流蘇才掙扎着從牀踏上站起來,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實並沒有人出現在這裡了,顯然那些女人一刻鐘都不想呆在這裡,洛流蘇的腳步頓了頓,仔細的聽了聽,好象還能聽到遠處的女人們討論着什麼東西,只是洛流蘇懶散的緊,也不想去仔細聽,更何況,現在還有一點要事。
纖細的手指從自己的抽屜裡面翻出來什麼東西,洛流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什麼人,才悄然的將手指放到脣邊,輕輕的吹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旋律悄然的蔓延開來。
遠處,有一隻鴿子,撲棱着翅膀,從遙遠的那一邊,歡快的跑到了窗口邊上,洛流蘇手腳麻利的將那小東西綁到了那鴿子的腿上,順便撫摸了一下那鴿子的羽毛,那鴿子也想是明白了什麼,撲棱着翅膀歡快的飛上了天空。
而一直到了此時,洛流蘇終於是支撐不住了,狼狽的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三下兩下的打開瓷瓶,將瓷瓶裡面的藥丸掏出來嚥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臉色纔好了一些。
深邃的眼眸動了動,洛流蘇艱難的緩和了一會自己狼狽的模樣,目光落到遠處,窗外一片藍天白雲,洛流蘇的心臟好像都有些輕微的抽搐,艱難的做了兩下深呼吸,洛流蘇只能扯了一抹苦笑。
自己的孩子實際上好不容易保住了,可是自己到頭來還是沒能完成主人交下來的任務,再往後,可就要看事情到底還能發展到哪一步了。
幽暗的天空,好象是不分黑白晝夜,只是一片朦朧的模樣,甚至都未曾知道什麼叫做安寧。
寬大的碗裡江山,好象無邊無際,黃沙翻滾,無數男兒孑然一身。
身披盔甲,一身威武,手持金銅令牌,石大將軍石天,手持一個銀光閃爍的寶劍,屹立於棗紅馬之上,眉宇之中帶着解不開的冷冽和淡漠,一眼過去神態桀驁,姿態勇猛。
他的目光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冷冽,淡漠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士兵,滿身凌然的說道:“爾等記住,身爲我們沈城的士兵,就要有爲沈城決一死戰的心理準備,遲早有一天,我們的軀體要捐獻給沈城,我們的生命要爲沈城而燃燒,我們沈城的名號,是用血肉澆築的,我們沈城的名號,是用真刀*打出來的,沈城的男兒永遠保家衛國,現如今,邊關騷動,身爲沈城的士兵,不能置身事外!要爲沈城而浴血奮戰,上陣殺敵,決不手軟!”
“石將軍威武,石將軍威武!壯哉,壯哉!石將軍威武!壯哉!威武,壯哉——”
“壯哉我沈城天下,壯哉我沈城邊疆,壯哉我沈城繁華,壯哉我沈城天穹——”
“壯哉我沈城,壯哉我沈城,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一連串的高盛呼喊,那些士兵們眼角隱約都泛着淚花,每一個人都是在沙場之上經過血和火的洗禮的,可是偏偏,現在卻好像是未曾有過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臉上那種剛毅混合着堅韌,落到人的眼裡,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落淚。
沈城,一個佔據了四大國家之首的地方,明明每一個人都是儒雅的,可是偏偏,每一個少年郎都爲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不僅僅是這些士兵,就連一些只有個把歲的孩童,都爲了那一分榮譽,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